春闺秘录:厂公太撩人+番外(14)

作者:平白兄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至于另外几个姑娘……她粗略扫了几眼,竟然没有一个是认得的。唔,能让顾老太君叶氏毫无印象的人,不是家道中落了,就是压根活不到显贵时。

呵,她才懒得与这些小姑娘计较呢!

她的笑容更深了一些,还微微抬起头,大踏步走进了濯秀园内,将叶绅等姑娘抛在了身后。

此时正值秋日,濯秀园内枫叶红艳银杏金黄,还有阵阵菊花清香扑鼻而来,让人心情舒畅,叶绥脸上染上了点点笑意,心情越发舒畅。

修葺过后的濯秀园少了之前的精心雕饰,枫叶银杏之外,还有清湍修竹,青芜空山,比之前多了天然韵味,境界更胜一筹。看来,长公主的林泉之心,比定国公夫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闺学所在的那一角,则是变化不大,依然有淙淙泉水,边上还有繁花,只是多了一些修竹。

远远看着这些美景,叶绥忽然就明白了定国公夫人和长公主的用意。京兆闺学考核七艺,这是要求姑娘们学会世俗功利,但闺学却置于濯秀园内,却是在提醒姑娘们要保持闲静纯心。

定国公府这一对婆媳,着实用心良苦!不知闺学的姑娘们是否懂得她们的苦心?至起码,以前的叶绥不懂,但幸运的是,她现在懂了。

同时,她多少也知道长公主为人心性是怎样的了。如此忘却功利寄情山水的皇族公主,其实还真的很少。

转眼间,她便来到闺学前了。甫进门口,她便见到了好友沈文惠,她笑吟吟地上前打招呼,却发现其面容憔悴,眼下有极深的黑影,连精神都是恹恹的。

叶绥心底咯噔一声,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经历。这会儿还刚过中秋,沈家不会这么快就出事了吧?

叶绥记得,沈家出事是在十二月。那时还有十来天就过年了,惠姐姐突然就定下了亲事,没两天就匆匆嫁到剑南道益州了。

她听到消息后,立刻赶到了沈家,只见到惠姐姐不断垂泪,惊惶又无助地说道:“阿宁,怎么会这样啊?娘亲只是哭,我什么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当时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想到惠姐姐父母向来疼爱惠姐姐,他们这么做肯定有缘由的,便耐心劝慰惠姐姐。

具体说了些什么,她已经忘记了。但是,她记得惠姐姐出嫁都没到三天,沈家就被朝廷官兵围住了。随后沈家子弟全被下狱,女眷则没入贱籍被流放到岭南道儋州……

刚刚出嫁的惠姐姐侥幸逃过了一劫,但蜀地苦寒,惠姐姐又思念亲人,竟早早就去世了。

她最好的朋友,就这么度过了短短的一生,而她却无能为力,一点儿忙也帮不了。

如今她见到惠姐姐这副神色,昔日的遗憾怅然便浮上心头,忙问道:“惠姐姐,你……你怎么了?”

沈文惠抬头看向她,茫然而无措地道:“阿宁,我昨晚不小心听到了一些话,好像是涉及父亲官职的。我十分不安,总觉得要出什么大事似的……”

叶绥的心倏地沉了下去,劝慰的话语也不知该如何说才好。因为她知道,惠姐姐的担忧是对的。

当年沈家出事,最先就是从惠姐姐的父亲沈醉山开始的。沈醉山是工部屯田郎中,掌管国朝屯田事务,沈家之祸正正就出在沈醉山的官职上。

正是因为沈醉山最先出了事,然后连累到整个沈家,惠姐姐自然不能幸免。

而沈家出事的祸端,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这个时候,是应该把事情告诉惠姐姐了……

第19章 沈家之祸

叶绥清楚,沈家之祸,与国朝屯田制度有关。

屯田制度是国朝之本,也会有相应而严格的考核制度。每年的春、秋九月,司农卿、少卿都会对全国的民屯、军屯进行巡视,并且会根据屯田的数量、耗费的情况来评定屯田等级。

最开始的时候,只是司农寺发现屯田数量有所减少,但渐渐地事情越来越严重,后来发展到民屯、军屯之争,因此引起了朝中极大的动荡和变故,作为屯田郎中的沈醉山首当其冲,成为了政局动荡的牺牲品。

当年的事,有太多朝臣和势力牵涉其中,哪怕后来她细细查探,也还是有很多模糊的地方。譬如她的祖父、工部侍郎叶居谯竟安然无恙,这就是个谜。

原本她还想找机会提醒惠姐姐此事,不想惠姐姐已经发现了端倪。如此看来,本该发生在十二月的事情,提前到现在了。

她不知道时间为何会提前了,但听慧姐姐这么说,似乎事情的轨迹还没有变化。她断不能眼睁睁看着惠姐姐再罹此祸,一定要让沈家避过此劫才是!

幸好,她多活了一辈子;幸好,大安后来出现有能之士,提出了解决民屯、军屯之争的办法。

她想了想,趁着现在闺学先生还没有来,将沈文惠拉出了大门,一路去到没人的僻静之处,才停了下来。

沈文惠被她这些动作弄糊涂了,随即想到什么一样,眼中蓦地迸出希冀的光芒,急急问道:“阿宁,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快快告诉我!”

叶绥四下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人了,才开口道:“惠姐姐,你不用着急。我的确从父亲、祖父那里听到了一些事,也是和屯田有关的。你回去跟沈伯父说:捐献粮钱可得田,王师外镇必籍边境营田,就能解决沈伯父之忧了。”

沈文惠一头雾水,疑惑地问道:“捐献粮钱可得田,王师……什么营田?这指的是屯田吗?我怎么不太明白呢?”

叶绥耐心答道:“捐献粮钱可得田,王师外镇必籍边境营田,你可一定要记住了啊。这个你也不用太明白,沈伯父会明白的。”

沈文惠对自己父亲的职责不太了解,便懵懵懂懂点头道:“我知道了。阿宁,若是父亲问起,那我就直说是你告诉我的?”

叶绥叹了口气,无语抬头看了看天。

惠姐姐的心思大概都用在了诸如“汪督主很可怕千万不能惹”这样的八卦轶闻中了,旁的一概不多想。她怎么就不想想,我比她年纪还小,能想得出这样的对策吗?

于是她正色回道:“惠姐姐,这个不是我想的。若是沈伯父问起,你就说是一个叫孙长蕴的人所说,就是不能提到我,知道吗?”

这个对策的确是孙长蕴提出来的。现在她不得不用了孙长蕴的对策,却不能占了这美芹之名。不过……呃,现在孙长蕴应该还是童生吧?

想到自己用了现在还是童生的策论,便是两世历练的她,都感到有些心虚。

不过转念一想,童生乃是后来鼎鼎有名的尚书左仆射,她就感觉好多了,便再一次提醒道:“惠姐姐,你千万要记得,这是孙长蕴说的。”

沈文惠一改先前的愁苦,笑着点点头道:“阿宁,我记住啦。糟了,现在闺学的先生应该到了,我们快快回去!”

说罢,她便上前拉住叶绥的手,匆匆忙忙地往回走,还边说道:“阿宁,你今天怎么穿成这样了?不怕那些人说你俗艳啊?不过你这样真漂亮,估计她们都要嫉妒死了……”

声音渐渐消散了,两个姑娘就这么说着话,离开了这里。

她们不知道,在这僻静之所,在茂密树林的掩映中,还有另外的人在,并且将她们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细看去,当中有个年约五十岁的老妇人,衣饰看起来颇为寻常,头上只插着一只木钗,然而目光湛然锐利,还有种独特的贵气。

她的身侧,站着一个人,他肤色雪白,容貌俊美无俦,然而神情极淡极淡,有一种摄人的杀意。

这个人,正是缇事厂的汪督主!

只见贵妇人笑了笑,颇为愉悦地说道:“本宫只是想图个清静,不想却听到了这些话。这可真有意思,汪督主,你说是吗?”

汪印点了点头,淡淡回道:“殿下说的是。”

他神色依旧很淡漠,眸中倒有些兴味在闪动。

的确很有意思,这是本座第三次见到这个叶家姑娘了。不过,本座总督缇事厂,专司消息刺探,竟不知还有孙长蕴这样有能耐的人。这个孙长蕴,到底是谁?

当叶绥和沈文惠匆匆回到闺学嘉行堂的时候,闺学姑娘们都基本落座了,就连闺学先生们都到了不少。

她们两个人自是引起了不少注意,尤其是叶绥的长相打扮,在一众素雅妆扮的姑娘中显得极为醒目,就像一朵艳丽红花,硬生生将这些素雅姑娘都显成了陪衬的绿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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