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喜欢(23)

兴是照片角度问题,搭讪的男人看上去是揽着时羽的手。钱东临拿着手机的手有点抖,不知道为什么,江恪的眼神让钱东临怀疑,江恪会废了那个人的手。

本是严肃紧张的气氛,不知道谁盯着手机忽然发出一阵笑声,有人说到:“江恪,那丫头是在朋友圈骂你吗?”

一群人纷纷低头刷手机,看到时羽的朋友圈后发出一阵哄笑声。他们又不敢笑得太放肆,一边看着江恪的脸色,一边暗叹这丫头真的绝了。

江恪是最后一个看到时羽发的动态,小姑娘在朋友圈分享了一首歌——《算什么男人》,分享理由,整得跟自问自答似的:给我提鞋都不配 :-)

“……”男人的脸色黑得不能再黑。

江恪倏然起身,走到阳台处,点了支烟给时羽打电话,电话响了好久才接通,那边传来嘈杂的声音让男人皱了皱眉。

“在哪?”江恪的声音低沉,似压着一股怒气。

“地……地下酒吧啊。”时羽醉醺醺的。

江恪吸了一口烟,语气沉沉:“你现在给我回去。”

江恪很少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跟时羽讲话,一般他稍微冷下脸小姑娘就会害怕,可这次,在喝醉了的时羽这里,江恪说的话已经失效了。

时羽擦了一下眼泪,真的很烦,为什么这个男人对她这么凶。她在哪关他什么事,他不是和卢温音很好吗?于是她不甘示弱地怼了回去,还带着很重的鼻音。

“不要你管。”

害怕再听见江恪的声音,时羽抢先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冰冷的”嘟嘟——”的声音,江恪收了电话的,神色讥讽地笑了一下。江恪重新走进包厢,把车钥匙扔给钱东临,声音有些沉:“去接她。”

“啊,为什——”钱东临一脸疑惑,他酒还没喝完。

徐周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一闪:“我去吧。”

最后去的是徐周衍,负责安全地把两个女孩子送回家。徐周衍出现在酒吧的时候,原本还大大咧咧的阮初京这会儿说话跟蚊子一样:“你怎么来了?”

徐周衍穿着黑色的风衣,身材高瘦,朝服务员打了手势签单结账。他一边签字一边开口,一双桃花眼的笑意快要溢出来:“来接两位公主回家呗。”

十一点半,徐周衍安全地把两人送回家,时羽一直坐在后座的上已经睡着。车子熄火之后,徐周衍的手搭在方向盘上,问道:“小羽毛没事吧?”

“希望她明天醒来能好点。”阮初京轻叹了一口气。

阮初京透过后视镜看了时羽一眼,有点心疼她。女生能热烈地,从一而终地一直喜欢一个人,还很勇敢,是很难得的。

反正换成她,第一次被拒就会缩进自己安全的区域,不敢再前进一步吧。

“对了,钱东临的酒庄明天开业,你带小羽毛一起过来玩。”徐周衍忽然提议道。

很明显,徐周衍是想戳合江恪和时羽,制造两人在一起的机会,再怎么样,误会总得解释清楚,不然最后遭殃的还是他们。

阮初京犹豫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好。”

但事情往往不如徐周衍的意,第二天钱东临的酒庄开业会上,出现的只有阮初京一人。剪完彩后,一行人坐下来,纷纷讨论品酒的事。

徐周衍问道:”小羽毛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江恪淡着一张脸坐在边上,听到某个熟悉的名字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阮初京若有若无地朝江恪的方向看了一眼,提高了音量:“她不想来,我猜是不想见到某个劈腿男吧,现在的人怎么长了三条腿,不能直立行走,要爬了呢。”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不是瞎子,任谁都能听出来阮初京在内涵江恪。毕竟她的姐妹受了委屈,阮初京是一定要替她出头的。

江恪坐在那里神色未变,语气稍凛冽了点:“阮小姐,把话说清楚,什么劈腿?”

在阮初京听来,这就是江恪先入为住地为自己洗白,她的火气蹭一下地上来:“不是你喜欢卢温音,为了要和她续前缘,特意把她请回国了吗?”

听到卢温音三个字,江恪掀起眼皮,语气有了变化,觉得有点好笑:“这些都谁说的?”

阮初京语气嘟囔:“你不用狡辩,时羽那天去你办公室碰见了卢温音,她还向钱东临求证了的。”

话音刚落,全场人的目光都转向钱东临,江恪抬眸睨了他一眼,眼神很凉。钱东临被看得心里发毛,急忙解释:“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的也没说什么。就说了你们大学时期关系很好,这次不是你请她回来的吗?”

江恪把酒杯搁桌子上,什么也没说,给了他一记眼神。好兄弟立刻解读出来,替他骂出声:“傻逼。”

须臾,江恪起身,抄起桌上的钥匙,扔下一众人离开了酒庄。徐周衍盯着江恪的背影暗自感叹,感情这玩意儿,真的很玄乎。

江恪,你也有今天。

出来后,江恪发动车子前打了时羽电话。电话接听后,他的声音冷淡:“在哪?”

“在家,”时羽的声音有气无力,她用手不停地抠着桌子,“哥哥,你有没有事,没有的话我先挂了。”

“一会儿陪我接个人。”江恪出声道。

时羽不太想去,她怕看见江恪又忍不住扑过去,也受不了到时万一碰见他和卢温音在一起的场景。

“我可不可以不——”时羽犹豫道。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完,江恪出声打断她:“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下午三点半,一辆黑色的幻影停在时羽家楼下,时羽收拾好下楼,她正要打开副驾驶的门忽然想到了什么,又缩了回去。

江恪见她走向后座,冷声提醒:“我不是你的司机。”

时羽只好走向前座。一路上,时羽一改以往叽叽喳喳的风格,坐在副驾驶上安静得不像话,手不停地揪着衣角。

“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江恪侧眸看了她一眼。

时羽低下头,语气失落:“没有。”

江恪看了她一眼,方向盘一打,把车开进了一条小道。没多久,两人一同下车。江恪领着时羽,俊男靓女,一路上吸引了很多目光。

只是时羽觉得有点奇怪,这一路怎么都是大人停着车站在外面。不一会儿,她看到正前方的一所叫金太阳的幼儿园,原来江恪是叫她陪着一起来接小孩的。

一阵清脆的下课铃响起,一群小孩如出笼的白鸽,一个接一个地跑了出来,家长纷纷走上去接他们。

时羽站在旁边陪着江恪,不远处的老师低声跟一小男孩说了什么,对方朝江恪这边看过来,漆黑的大眼睛亮了一下,立刻朝他们奔下来。

江恪这会儿顺势蹲下身张开手臂,小男孩留着一头可爱的卷发,一把撞进他怀里,声音清脆又响亮:“爸爸!”

“嗯。”江恪的脸上难得出现了笑意。

时羽站在原地傻眼了,他居然叫江恪爸?江恪什么时候有小孩了,而且一向这么高冷的他居然对这小孩这么温柔,所以他今天是特意让她亲眼看到然后死心的吗?

江恪揉了一下小男孩的头发,牵着他的手站起来同时羽说话:“介绍一下,他叫温正,是卢温音的儿子,也是我——”

时羽立刻捂住耳朵,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眼睛发酸:“我不想听,我不想听,你不要说了。”

偏偏江恪攥住她白藕似的胳膊,一把将小姑娘扯在胸前,俯下身非要跟她说话。时羽浑身都充满的抗拒,两人来回拉扯间,时羽捂着耳朵的手用力一撞,“嘭”地一声,她的胳膊肘居然撞向了江恪的鼻子。

一时间,全世界都安静了,一滴鲜血啪嗒滴在时羽白色的裙子上,同时一道声音很低似夹杂着随时要爆发的怒气。

“我说他是我干儿子!听清楚了吗!”

“对啊,我有两个爸爸的。”小男孩眨巴着葡萄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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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江恪和卢温音并没有什么?这一切都是她理解错了?原本一脸沮丧的时羽这会儿阴转晴,不停地晃着江恪的胳膊,仰头看着他:“真的吗?所以你不喜欢卢温音?”

“爸爸,你留鼻血了。”小男孩出声推醒。

江恪冷着一张脸,垂眼看了一下此刻的罪魁祸首,发出了一声冷笑:“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她,值得您打我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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