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与骗子(20)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门外不停的敲门,

“谁啊”这不行,于晓光喊了一句。

“开开门”低沉的声音显得特别清晰。

男人?

“你找谁”于晓光没有动,他喊了一句。

“我找我妹妹”

“这没有你妹妹,你快走吧”于晓光不敢大声说话,好像怕惊醒什么一样。

门外一阵沉默,

“咚咚咚”又响起来比刚刚更加剧烈的敲门声。

“你别敲了,这没有你妹妹,你快走吧”

门外的声音一点停顿都没有,从敲门变成了“砰砰砰的拍门。他被敲得忍不可忍,鼓起勇气冲向门口,把门一开。

门外一个中年男子,国字脸,八字眉,厚着嘴唇,右侧脸向上一抽一抽的,显得微笑特别怪异,开门的时候他正举着手。

看到门开了,他什么都不说,一个箭步跨进于晓光的病房,东转转西看看,不大的病房,他转个不停的找这什么东西的样子。

“你看到了,我这什么都没有,你快走吧,不要老是敲门”于晓光只想尽快让他走。

“你把我妹妹藏起来了吧”男人盯着他说,一点也不客气的掀起他的被子,他生气的拽过男人,将他退出门外,。

“你干什么,你把我妹妹藏起来了是不是,我刚看见我妹妹上楼了。”

“你把我妹妹怎么了”真他么烦人

“我哪知道你妹妹怎么了,你能不能滚,”

他使劲推了男人一下,将他推到在地上,男人大喊一声,又将于晓光扑倒,骑在他身上连挠带打,于晓光生生被打出了血性,咬牙狠狠踢开了他。

两人你来我往的从病房门口,一路打到楼梯口,护士跑了过来。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于晓光按着男人的头正要往墙上撞。被护士拦住了他。

“别打了,你这要人命的。”又训斥了男人一句。“你怎么跑出来的,还上楼了,能耐了啊。”

于晓光昀过气来,身上很累,力气都用没了,倒是感到一阵放松,也不生气了,对护士说:

“算了护士,他也没什么事,他就是说要找妹妹,说他看见他妹上楼了。”

护士奇异的说到:“什么妹妹,他妹妹不是自杀了嘛”说罢,发觉自己失言,对着于晓光补充道:“别当事,他精神不正常,一天天就找妹妹了。我先带他回三楼,一会上来,你先回去睡觉吧。”

护士走了,于晓光在走廊里感到有点冷,走廊里有一个灯好像坏了,一闪一闪的,消失的恐惧又回来了。

他疑神疑鬼的想到,小妹妹会不会是那个男的妹妹,可是她怎么会唱那首歌。

他慢慢挪步往回走,走到门口,僵住了。

他看到他的床上坐着一个“人”。他脑海里回想起刚刚那个男的说的话,他看见妹妹上楼了,他死去的妹妹,上楼了。

“你,你是谁”于晓光打了个寒蝉,冷汗滴落下来。

校服外套,白色裙子,一双熟悉的舞蹈鞋。

不。

不是小妹妹。

是盛頔。

于晓光想要跑,可他双腿沉重根本动不了。床上的“人”缓缓抬头,露出一张惨白的脸,漆黑的眼睛里都是怨恨。

“啊啊”他瘫坐在地上,“盛頔,盛頔,我,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我也不想的,我错了,我错了”

床上的“人”一点点靠近他,他瞪着眼睛,啊啊的喊着连滚带爬的跑走。

快到楼梯口了,找到护士就好了,找到护士就好了。

经过护士站,他余光看到一个身影,连忙跑过去抓住,救命一般哭道“孟医生,孟姐姐,救救我,救救我,有鬼,有鬼,盛頔变成鬼来要我的命了。”

那个“人”跟在他后面走进护士站,于晓光回头看见了,躲到孟知暻身后,“孟姐姐,孟姐姐,你看你看是盛頔,盛頔,”孟知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眼睛一扫而过,回过头来握住他的手,温柔的说到“亚光啊,你很久没睡觉了吧。”

“什么,你什么意思,孟姐姐,你看看那,盛頔要过来了。”

孟知暻又顺着他的手看了一眼,转过头对他说到

“亚光,你太累了,我给你开点助眠的药吧”

“孟姐姐你没看到是么?”他松开孟知暻,一步步后退,惊恐的看着正缓步靠近的“人”

“你没看见,你看不到,你看不到,是,是鬼———”

“妈妈!”

于晓光尖叫一声昏倒在地上。

孟知暻翻了翻于晓光的眼皮,尽是眼白,她站起来,叹了口气。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孟知暻转向身后,直视着那个女孩空洞的眼睛。

第13章 新

2019年

真相。

半个月前,鹿港小镇。

“盛頔没有死?”孟知暻讶异的问。

“是的,受害人当时脑部受伤,导致昏迷,几个犯罪嫌疑人没仔细查看,就吓跑了,这几天手术结束,受害人已经醒了。”林琤向后一靠,一手搭在旁边关一帆的椅背上。

“受害人的父母不想女儿受到二次伤害,所以消息没有公布,再一个,我们也有私心,”林队长停顿了一下,扫了梁宸一眼,“这不只是一个单独的,个体的性侵案,那个小药片,属于新型的兴奋剂,有一定致幻的作用,类似案子,据我所知,立案的已经四起了,只不过那些涉案的人,仗着情节不严重,律师一插手,我们审问不出东西。这次,要不是人受伤了,我们才也不一定有机会审讯调查,我们想要通过这几个小孩,刨根问底啊。”

“所以,是你们透露给杨伊,可以做精神鉴定避罪的”梁宸意味深长的说“为了拖延时间,转移注意力。”

“也是为了保护他们,那四起案件,能查的几个嫌疑人,都。”林琤又顿了顿。“意外死亡了。”

哼,梁宸轻蔑地笑了声“就这样刚才还说那些人一般不会报复呢。”

“那怎么能一样”林队长反驳,孟知暻的手落在了他放在桌子的手上。拦住他。

“琤哥,我能见见盛頔吗?”梁宸撇了眼她的手,抿抿嘴唇没有说话。

“我想见见她。”

“那我先问一下受害人的家属的意见,据我所知,受害人的精神状态不太好。”

“谢谢啦琤哥。”

梁宸在回去的路上,跟孟知暻说:

“知了,我们不应该掺和到病人的私事中,过度共情是没有好处的。”

“我只是想帮帮她。她现在,一定很不好过。”

他们先联系的盛恩遇老师,盛頔的父亲。这位年俞六十的人民老教师,穿着的得体的中山装,熨烫出棱角,身体挺直,住着一根拐杖,说话不卑不亢,看到两人扫过他腿的眼神,点头说了一句:“人老了,有些事受不住,中风后遗症,见笑了。”

“我知道你们的身份,和你们要做的事情,我本来是要找一位心理医生照顾一下我家小頔,既然你们有这个想法,你们可以和她沟通一下,”老人说到这里,哽咽了一下

“只有一点要求,不要跟小頔提起任何案情,不要刺激她。”

孟知暻郑重答应到:“我保证”

他俩就跟着盛老师来到病房。

盛頔的伤还没有全好,头发剪短了,头上包扎着绷带,脸上有一些细小的并不明显划痕,脖子上有一圈勒痕,跟她之前照片上见过的盛頔相差很大,脸蛋和嘴唇都不带血色,显得人苍白无力,暗无生机的样子。

盛爸爸走进来,给床头的花瓶换上新鲜的百合,再熟练的把女孩杯子里的冷水换掉,状似无意的开口。

“小頔,爸爸今天带两个心理辅导的老师陪你聊聊天好吗?”问完话,也没等小頔的回答。“只是普通的聊天,你天天在医院躺着,多无聊啊,”

事实上盛頔也没有回话的意思,她面无表情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盯着天花板。

孟知暻看到了情况坐在床旁边的凳子上,碰了碰盛頔没有挂水的手,用手捂住,给她暖暖手。

“你好盛頔,我是孟知暻”盛頔没有反应。盛爸爸见了,转头在眼角处迅速的抹了一下,知暻回头对盛爸爸说“盛老师,您能让我们单独待一会吗?”

一个小时过去了,孟知暻和梁宸没有任何进展,盛頔就像一个破败的娃娃,没有任何回应,孟知暻透过她的样子,好像看到了别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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