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保持着一个温柔体贴的上司形象。
晚上七点,我从办公室里出来。一天没进食,我的肚子早就饿得没知觉了,连走路都是摇晃的。
刚进电梯,包里的手机响了,我掏出一看,是曹祾序。
“曹医生?”
“沐小姐,好久不见,近来还好吗?”
“嗯,挺好的。”
“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突然被约饭,我愣了一下。
“嗯,可以啊。”
我好像没有拒绝曹祾序的理由。
“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吧。”
不仅请吃饭,还带接送,有人约的感觉真好。
我把位置告诉曹祾序,不一会儿他就开着宝马来接我了。
意大利风格的西餐厅内,华丽的水晶灯投下淡淡的暖光,曹祾序优雅地坐在我的对面,举手投足间能体现出他的绅士修养。
我不是豪门出身,自然不懂得大小姐们的用餐礼仪。我专心吃着牛排,头都不抬一下,直到察觉到曹祾序定在我身上的视线。
“你笑什么?”
“你看上去好像很饿。”
“一天没吃饭,当然饿了。”
听到我没有按时吃饭,曹祾序脸上的笑容转变成了稍许担忧。“为什么不吃饭?”
“工作太忙,没时间。”我对曹祾序笑了笑,“你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吧。因为太投入做某件事,所以忘了吃饭。”
别说大人了,连小孩子都会有这种时候,曹祾序不可能不理解。
“看来我请你吃饭是对的。”
“的确很是时候。”我笑着把切下的牛排送入口中,肉汁在齿间扩散开,我把一天的疲惫都忘却了。
“你找我就是想请我吃饭?”
“因为你都借口工作忙,不来咨询室,所以我就只好来找你,了解一下你最近的状态。”
“你这心理医生的服务也太周到了。这么请患者吃饭,你不得亏死。”
“我是第一次请顾客吃饭。”
“嗯?”
沉迷美味,一瞬间我好像听漏了什么重要信息。
“没什么。”曹祾序浅浅一笑,没有再重复刚才的话。
吃过饭,曹祾序开车送我回家。路上,他向我提到了陆廷湛。“廷哥最近还好吗?”
“应该挺好的吧。”
“你不是他的翻译吗?”
“他最近换了翻译,我已经不在他手下了。”
我能感觉到曹祾序向我投来的视线。
宝马默默驶过街灯整齐排列的公路,快到达目的地时,曹祾序像是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犹豫,启唇问道:“你喜欢廷哥吗?”
我心一愣,“为什么问这个?”
“廷哥从来不会这么关心一个女人,我看见他把你带到中空药房的时候,就觉得他对你很特别。”
“是你的错觉吧。”
“你感受不到吗?”
“……”
“你不知道该怎么接受别人的爱意,就像一只刺猬,把自己最柔软的部分保护起来。我说得对不对?”
我和曹祾序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但他却把我看得很透。
“不是所有刺猬身上的刺都扎人,你身上的刺很软。我觉得你可以试着去刺别人,如果他觉得不疼,你可以放心停在他的掌心。”
宝马停在了小区门外,路灯在树叶的遮挡中透下微光,穿透挡风玻璃。我解开安全带,凝视着前方一点亮光,“你说错了,再软的刺,被刺了还是会痛。”我侧身看向曹祾序,“你不是让我试吗,我现在就可以试给你看。”我拉过曹祾序胸前的领带,唇在触到他嘴唇的分毫间停了下来。
我从来没有近距离仔细看过曹祾序的脸,这才发现他左眼角下有一颗泪痣,与我右眼角下的泪痣相对。
曹祾序想不到我会做出这突然的举动,定住了神。我松开手,缩回了身体。
看吧,如果我吻下去一定会伤害他。
我打开车门下了车,身后车门关起的声音响起,我回过身,一片黑影晃过我的视野。“我不怕被你刺伤,你可以不用停下来。”
沉稳的男声贴着我的耳朵穿过耳膜,突然加速的心跳让我感到窒息,我一下推开曹祾序,“我在跟你开玩笑的。”
我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看他,眼神不停闪躲。
曹祾序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条黑色飘带,“我们玩个催眠术吧。”
我呆站在原地,那张俊美的面庞与黑色飘带一同往我的视野贴近,我不得不闭上眼。
曹祾序替我绑好眼带,低柔的嗓音轻绕在我耳边。“请想象一下你爱过的男人,或是让你动过心的男人。你能马上想起他们的样子,你渴望他们的吻,渴望他们的触碰……”
一双修长的手捧起我的脸颊,拇指指腹抚过我的唇,口红在指腹上划出一道红痕。他的鼻尖摩擦着我的鼻尖,像是要吻上,又没有碰到我的唇,若即若离的感觉让我的心产生了些难耐,想要快点得到他的吻。我的手轻搭上他的肩,他还在用鼻尖挑动我。唇边轻呼出的吐息掺杂着夜风,飘过□□的甜香。
“唔……”我忍不住吻上了他。我欲望明显地含咬着他的唇,他被我吻得后退了两步,靠上了车的后备箱。我将身体靠在他的身上,十指蹭着他的衬衫,想要脱下他的西装外套。
“沐小姐……”男人的嗓音染上一丝沙哑。眼带被解开了,刺眼的橘黄色街灯照着我的眼,我不禁眯了眯眼睛,朦胧的画面映入眼瞳。曹祾序被我压靠在车尾,衣衫有些凌乱,很明显是被我弄乱的。
我脚后跟往后退了一步,小腿一时失力,曹祾序敏捷地扶住了我的腰。我呆呆看着他,他的眼神里闪过一瞬间的动摇。他像是要躲开我的注视,把我抱入他的胸前,“对不起,我从来没有对人用过爱情催眠术,没想到真的会有效果。”
隔着薄衬衫,我能清晰地听见曹祾序稍稍增速的心跳。
“这催眠术太狡猾了……”
“我没想到它还有反向效果。”
我不解地仰起头,曹祾序的眼瞳里似蕴藏着神秘星象,使人深深着迷,无法移开视线。
我被曹祾序带回了宝马,推倒在了后座上……
欢愉的气息仍充斥车内,曹祾序扣上皮带,替我穿好衣服,“要走了?”
“你不是还要写论文吗,快回去吧。”
“这周不能再找借口不去咨询室了。”
“看情况。”
“你要是不来,我只好到你家做客了。”
我可不想周末还要被人打扰,只能妥协道:“知道了,去还不行吗。”
曹祾序浅浅一笑,揉了揉我的头,“晚安,周六见。”
“嗯,晚安。”
我关上车门,顶着有些晕沉沉的脑袋往家的方向走了。
想我怎么惩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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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我从床上起来,觉得腰间断裂般疼痛。
以后还是不要在车上这么狭窄的空间里做了。我揉着腰,爬下了床。
上午十点,我被陆廷湛叫去了他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有两个人,一个是陆廷湛,还有一个是冯语菲。
我已经不是陆廷湛的专职译者了,所以我猜不到他把我叫进来的原因。
“陆总,您找我。”
我简单向陆廷湛打了个招呼,他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看。
“这份文件是你翻译的?”
我走上前拿起陆廷湛扔在桌上的文件夹,翻看了两页里面的内容,是我昨天翻译的那50多页厚厚的商业合同。
“是我翻的。”
“你眼睛是白长的吗,多打两个零都不知道。”
陆廷湛神情严肃,语气更是凌冷严厉。我微张着唇,放大了瞳孔。
“五百万被你打成五个亿,你是觉得公司的钱很多,想替我花掉?”
“哪出错了,我看看。”
“47页。”
我翻开原件和我的翻译稿一对,偏偏还是签约金额那一页。
我伸出手指一个一个零数了起来。确认两遍,的确是翻译件多打了两个零。
见我抬起头,陆廷湛目光凌厉地盯着我,“知道数据错误的严重性吗?”
我一时蒙了,只听一旁的冯语菲开口说道:“如果不是陆总及时发现数据有误,你再努力工作也赔不起公司的损失。”
冯语菲这话听上去是要让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实际上是把所有的责任往我身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