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纳兰夙玉反过来质问她,莫韵不禁皱起了眉头,但是在听到端木长老和她是有何关系的时候,她脸庞瞬间泛红了,有些羞涩。
“......”
纳兰夙玉嘴角僵硬的扯了扯,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生硬的清咳了两下,纳兰夙玉心中倒是没有什么愤怒,而是有些意外的眯眼凝视了莫韵的容貌,这才发觉眼前这个女弟子,样貌不俗,偏向那种娇滴滴的嫩花朵,鲜艳欲滴,更容易引起男子的保护欲。
啧啧,若是她非女儿身,她估计也喜欢眼前这个娇花,而不是自己这个淡寡无味的白水。
若是端木璟恒真的改了心意,纳兰夙玉也不会太过伤感,而是有一种本应如此的感觉,说到底还是她心中还是藏着一丝不安感。
纳兰夙玉自嘲的笑了笑,略微带着无奈的摇了摇头,如若真的到了那种情况,她还是想当面和端木璟恒面对面说开,而不是悄然无声的离开。
不过,纳兰夙玉还是对端木璟恒有信心的,她相信他会给她一个满意的回答的。
又见到纳兰夙玉仍然要往里面闯,莫韵脸色一变,肃穆地挡在前面,并且还招出了自己的法剑,直指着她沉声说:“虽你曾救晚辈一命,但是晚辈还是不能让你再踏进一步。”
纳兰夙玉抿了抿嘴,感觉有些复杂,不知是喜还是忧,最后她还是轻叹了一口气,手微微一动,她手上便出现了一块牌子,那牌子屹然便是端木璟恒身份令牌,可以随意出入端木璟恒洞府的令牌。
不敢置信的盯着那块身份令牌,莫韵整张脸瞬间变得有些微妙,她第一眼看到这块身份令牌,便确信那块是真的,这个事实,让她脑子乱成一团麻。
她暗暗在心中快速猜想了很多种原因,但又很快又一个个的否认,狠下心咬了一口嘴唇,恢复正常的嗓子问:“这身份令牌是?”
纳兰夙玉慢悠悠的将令牌收回与手掌心,低眸柔和的凝视着令牌上面刻着的四个字,好看的薄唇微微一勾:“你猜。”
震惊地倒退了一步,莫韵双手紧紧的握紧手中的剑,脸色发白,一言不发地望着纳兰夙玉手中的令牌,以及没有错过那一瞬的柔和视线。
抬眸瞥了一眼莫韵,突然纳兰夙玉无意再和莫韵再纠缠了,于是她就慢条斯理的绕过莫韵,头也不回地朝着里面走去了。
一时间,只剩下莫韵迷茫的转头望着纳兰夙玉已经消失不见的背影,脑海一片空白。
但是,也只是迷茫了片刻,莫韵依旧不死心,心存侥幸想着:眼见为实,如果她没有亲眼见到,她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于是,她也迅速追了上去。
果然,拥有了端木璟恒的身份令牌,纳兰夙玉便轻而易举地踏入了端木璟恒真正的府邸里面,而莫韵却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她进入,而她依旧被挡在了法阵外面。
踏入了法阵,呈现在纳兰夙玉眼前的便是一片茫茫的翠绿的竹海,而竹海的中央便是一座竹屋,看起来有些和她洞府一模一样。
但纳兰夙玉第一眼只是认为这里只是看起来有些熟悉,但当真正站在竹屋的前面,愕然发觉这不是看起来熟悉,而是根本就是和她的洞府的小竹屋一模一样,竹子的纹路和摆设屹然就和她的分毫不差。
抬手轻轻地点了点挂在屋檐下的白灵贝壳所制成的风铃,风铃上的白灵贝壳轻轻地碰撞着,发出一声声清脆悦耳的铃声。
纳兰夙玉笑着指着白灵贝壳,不由感慨了一声“啧,没想到这铃声听起来也和我家的一模一样呢。”
“吱呀”
本紧闭着的竹门突然被人从里面猛然的推开,传来几声急促的脚步声,当屋内里的人望着还在摆弄着白灵贝壳风铃的纳兰夙玉时,整个人在原地快速愣住了。
原来,端木璟恒并没有在闭关,而是在这里专心致志的在复原,他见过的纳兰夙玉的竹林和竹屋,这才刚刚完成得差不多。
不曾想到,下一刻,他心心念念的竹屋和竹海的女主人就突然出现了,这一刻他有一种格外不真实的感觉。
端木璟恒眨了眨眼睛,然后迅速毫不留情的抬手掐了一把自己的脸颊,在感觉到脸颊上传来的痛感的时候,这才感确认,眼前这个不是自己的妄想,而是真真的人儿。
踮起脚尖,轻轻跃起,轻而易举地将白灵贝壳风铃从屋檐上解下,挂在自己的手腕上,这才含笑的提着风铃一步步向端木璟恒迈去。
白灵贝壳的风铃,浑身洁白无瑕,发出的声音叮叮当当,听上去似乎毫无规律,但实际上却是一首很悦耳的乐曲。
伴随着这“叮叮当当”的风铃声,纳兰夙玉迅速的快步扑向了已将双臂张开的胸膛中,分别才分别一年多,她却仿佛已经上千年没见过他了。
不过,纳兰夙玉很庆幸的是:随着一次次的分离,她和端木璟恒的两颗星心却似乎越来越近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这一次相聚一刻能无限延长,直至他们“五衰”坐化与天地间,即便成为漂浮与飘渺天地间的尘埃,她也愿意陪伴着他......
所以,现在他们还有时间能相守余生,这难得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吗?
一切都在不言而喻之中,何其幸有你的存在......
第75章
相拥了片刻, 两人便依依不舍的分开了。
坐在竹屋前的石凳子,相依偎着静静的互诉衷肠,没有大喜大悲, 只是细水长流的细腻而平淡。
从上次分离的那一天起, 相互分享着各自有意思的故事,尤其是端木璟恒听到纳兰夙玉已经找到了血亲, 但是又不得不顺其自然。
端木璟恒心疼的伸手将她揽入怀里, 空出一只手来轻轻地拨动她额前碎发,用着温和的语气来试着安抚她失落:“没关系,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若是他想开了,他定然会与你相认。”
无奈的叹息了一下,这些其实纳兰夙玉自己也很清楚, 而且也想开了,唯一的遗憾便是不能带着自己弟弟到父母与诸位亲人的墓前好好相认一番罢了。
心头大事已经了却了,剩下的余生......一想到余生, 她便不禁抬眸深深的望着端木璟恒, 在心里暗暗想着:余生只是希望能够与眼前人相守罢了......
抬手轻轻地抚过端木璟恒棱角分明的侧脸,纳兰夙玉心中突然很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她现在很想将他们的关系公布于众,不管世人的眼光。
她蹙眉细细的思虑了一会儿,这才恍然发觉自己和端木璟恒相识又已有六百余年,他们的关系至今为止尚未人知晓。
一想到这些, 纳兰夙玉突然觉得有些心虚,虽然不在意外人怎么看,但是她每每想到端木璟恒的祖父母,尤其是端木邢宇,她就心塞塞。
当年她差点就和端木邢宇订下婚约,现在......她和他的亲孙子在一起了,总觉得有些怪异的感觉。
纳兰夙玉越想就觉得越好笑,不禁便轻笑了出声。
端木璟恒一脸懵,低头望着笑得很开心的纳兰夙玉,虽然不知道她为何发笑,但是望着她的笑颜,他心里也不由跟着无理由的愉悦了,宠溺的跟着纳兰夙玉一起笑。
笑了好一会儿,纳兰夙玉无语的望着一脸迷之笑容的端木璟恒,有些嫌弃伸出双手毫不客气的拉扯着他的脸,随心意的扯着鬼脸。
被纳兰夙玉扯着脸皮,端木璟恒也不反抗,而是宠溺的特意低下头,好让她更好的玩弄他的脸。
玩了好一会儿,纳兰夙玉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手,轻轻地点了点被她扯得有些泛红的脸庞,窘迫的问:“疼吗?”
端木璟恒愣了一下,但下一刻就很快的摇了摇头“不疼”,说了这两个字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犹豫的接着说“如果,这能让你每次都让你笑起来,倒是愿意随时随地让你来出气。”
纳兰夙玉没有出声,只是若有深意的凝视着他的眼睛,而端木璟恒也丝毫不闪躲,只是将有些疑惑写在眼里。
话在喉咙,但是又不得不咽下去,最后只能幽幽的瞥了他一眼,好笑地点了点他下巴:“我们不能这样聚少离多下去,不然你就要被外面的小姑娘家家怪去了,所以......”
她故意将所以两个字拖长长,但偏偏就是不说出来,一时间端木璟恒还没有反应过来,茫然地盯着纳兰夙玉,见到纳兰夙玉故意卖关子,他不禁感到有点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