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瑜挑眉,“怎么了啊团子?”撒娇?不太像。
楚固钰两眼汪汪,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他虽然一向不着调,但这样磋磨一个善良心软的小女子,好像有点凶残。
虽然他以前一直对别人的示好感到理所当然,从来不会因为折磨人而愧疚,但他现在就是觉得不是个滋味,想了想,还是乖乖地跳到自己的位置上。
一边扒着碗里的饭一边偷眼看谢姝瑜,这个女人不挑食,但尤其喜欢吃酥肉,看上去油腻腻的,她却能吃上一碟,看上去像个只饮露水的仙女,吃食倒是不挑剔。
事实上,他从未见过谢姝瑜挑剔过什么,不管是人还是物,也没听她抱怨过什么,这么一对比,是不是显得自己太龟毛了点?
楚固钰这厢开始破天荒地认真反思自己了,以后要试着少挑剔一点,当然这仅限于对谢姝瑜。
可是这“以后”还有多久他不知道,躲在谢姝瑜的羽翼下被她庇护照顾的这些日子里,他既安逸又快活,但这样的日子越长,隐忧就越多,他就越不安。
很矛盾,但不得不面对。
至少不能心安理得地坐吃等死真把自己当个小宠。
谢姝瑜见团子湛蓝的眸子里满是复杂,心里一阵古怪,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得此刻他的表情相当精彩,也不知道脑袋瓜里脑补了什么东西。
团子……是不是太有灵气了点?
……
晚上,谢姝瑜照例给团子掖好了小被子,在他耳边道了声“晚安”就回内室睡觉了,自从有了团子在身边,谢姝瑜已经很少做噩梦了,很快就睡着了。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楚固钰的半个猫头才从竹篮里探出来,变成猫咪之后他不仅能夜视,听觉也灵敏了许多,似乎还能听到隔着一个屏风的谢姝瑜那平稳轻缓的呼吸声。
他悄悄跳出了小窝,踏足了那个自己从来没有冒犯过的女儿家的闺房,杵在谢姝瑜的床前看了好久。
谢姝瑜睡觉没有留灯的习惯,屋里整漆黑一片,楚固钰整个身子隐匿在黑暗中,唯有那双湛蓝的眼睛散发着灼热的光,冷不丁地对上实在骇人。
猫的夜视能力很强,谢姝瑜习惯睡觉时蜷缩着侧睡,从楚固钰的方向恰好能看到少女香甜宁静的睡颜。
看上去很平和,但这般把自己缩成一团,内心应该是不安的,这一刻,楚固钰有了一种把这个女人抱在怀里狠狠欺负怜惜的冲动。
他吓了一跳,不明白自己这么混的想法怎么来的,拧着眉苦恼不已。
这并不能怪他,楚小侯爷嚣张了十几载,从来对女人不屑一顾,即便是对自己爱慕的陶郤筝也是以理相待,从未有过行为或者思想上的逾矩。可以说,楚小侯爷混归混,在这方面,他还是一张白纸。
当然也不奇怪,作为作者笔下的忠犬男二肯定是要为女主守身如玉的。
楚固钰深邃的眸子一眯,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又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外间,一下子就跳上了书案。
砚台里的墨汁已经干了,他现在的小爪子又磨不了墨,那要怎么达成目的……
楚固钰伸了个懒腰,大摇大摆地走到书案上那一叠用过的宣纸旁,仔细审视着谢姝瑜练的字,他用爪子轻轻拨开上面几张,心里有了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楚固钰:嗨呀,爷这不是来了么
好想早点让男主出场啊,快了快了,等璃王出现哈,他一出场我就让团子领盒饭(心疼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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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此章作废
此为废章!!!直接跳过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21章
翌日。
谢姝瑜呆愣地看着书案上那皱巴巴的纸团子,眼皮直跳。
她展开其中一张,指了指上面的破洞和乱七八糟的抓痕,不可置信地看着团子,问:“你干的?”
楚固钰有些心虚,他虽然本也没打算瞒着谢姝瑜,就没想着毁尸灭迹,但还是怕她发现什么端倪,不是不信任,就是怕……
怕什么?他说不出来。
看团子窝在竹篮里不作反应,谢姝瑜抿唇,看着那一叠厚厚的宣纸明显薄了很多,两步走过去就要提溜起团子,哪想他一点也不配合,小.屁.股死命往下赖,谢姝瑜怕弄痛他,就松手去抱他。
一只手托着他,一只手去翻猫窝,果然翻出了一团皱巴巴的宣纸。
“你藏这些做什么?”
楚固钰急得伸爪子去够,谢姝瑜也不为难他,把手上的宣纸塞到他怀里,被他紧紧捂住。
谢姝瑜看得稀奇,对猫主子多变的兴趣感到无语。
小屏端水过来时“啧”了一声,“这小祖宗真是古怪,哪有猫咪喜欢糟蹋宣纸的啊。”她又拿起书案上一团皱巴巴的宣纸,“姑娘你瞧,这又撕又咬的,莫不是又发疯了。”
团子是脾气大,但也不是个会轻易暴躁的,多数时候是懒散的,一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难得他有感兴趣的东西,谢姝瑜轻咳一声,“就像大多数人都有点小怪癖一样,猫咪……兴许也是有的。”
话虽这么说,可她还是盯着宣纸上的破洞若有所思。
猫咪喜欢撕咬纸团倒是没什么问题,可上面的破洞是怎么回事?缺的那几块纸地上书案上都没有,八成……她古怪地看着团子,楚固钰被她看得喉咙发紧,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说不清是害怕还是期待。
八成……是被团子吃进肚子里了吧?异食癖?不可能啊,团子的饮食一向正常。
在楚固钰紧张兮兮的注视下,谢姝瑜轻轻捏住他的下巴,眼睛凑近端凝半晌,“团子,你是不是嘴巴不舒服啊?来,张嘴给我看看。”
见他呆愣愣地没有反应,谢姝瑜以为他没听懂,就轻轻掰开他的嘴,在他更加呆滞的神情下仔细检查了他的牙龈和口腔,都没什么问题。
她亲昵地点了点楚固钰的鼻子,“你呀可注意些别把纸团子吃进肚子里,知道吗?”说着,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小肚肚。
楚固钰浑身一个颤栗,差点没跳起来。
但,他忍住了,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还隐隐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
最近,杞安侯府迎来了两件喜事,一件是在樊林书院读书的大少爷结业了,过几日就回府了,另一件是府里二姑娘谢姝意的婚事定下了,定的是武定侯府的嫡次子刘晟。
这第二件事是喜是忧可真说不清。
谢姝瑜听到这些八卦还能淡定地喝茶吃点心。
“姑娘,您怎么一点也不惊讶?”
“有什么好惊讶的,我这二妹妹惯是个能忍的,关键时刻放出那么个大招,我那三婶想必已经要气晕过去了。”
小屏点头,“其实不光三夫人,咱们夫人也挺恼的,您说这叫什么事儿啊,本来还以为会是五姑娘呢,谁知道……”
谢姝意是三房的庶女,武定侯府门庭不低,又握着实权,且对方又是嫡子,按理,怎么也轮不到一个世家庶女。
谢姝意毫无预兆地搭上武定侯府,说与那刘晟没有私情谁信啊,这事在外面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于杞清侯府名誉有损,自然是会累及到其他姐妹的名声,将来说亲,也算是个不小的污点。
更别说三夫人其实是中意刘晟做她女婿的。
姚氏可以不在意侯府的名声,但她不能不在意自己的女儿,一介庶女越过长姐先订了亲不说,还截胡了自己嫡妹的亲事,这事,怎么都不算光彩。
三房一向是乌烟瘴气,如今更是不像话了。
楚固钰耳尖动了动,听了一耳朵,心里嗤笑不已,刘晟那狗腿子倒是会搞,想必腿都要被他家老头打折了。
小屏很为自家姑娘不平,愤愤道:“二姑娘平日里看着挺稳重的,怎么会做出这种丑事!”
谢姝瑜不赞同道:“我说什么了,莫要随便议论他人长短,当心祸从口出。”
大抵也知道自己说错了,小屏委屈道:“奴婢还不是担心您,这事一出,以后姑娘还怎么议亲啊,好的人家要是介意可怎么办?”
谢姝瑜心说你想多了,她根本没得议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