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回来了,一定给我带了很多好吃的。”丫丫欢呼雀跃地抢在晏萩的前面,往外跑。
晏萩要跟着往外走,那婢女又道:“二少爷还带回了一个小姑娘。”
“带回了一个小姑娘?”晏萩皱眉,越儿这小子不会这么小就找到“真爱”了吧?
晏萩心慌慌地往外走,走到院门口,就看到越儿牵着有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往这边来,眸光微闪,停了下来,站在台阶上。丫丫蹦跳到越儿面前,“二哥,你有没有想我?”
“有,我可想可想你了。”越儿立马大声地道。仿佛说得越大声,就好像能证明他越想她似的。
“二哥,她是谁?”丫丫指着站在越儿身后,用怯怯的目光打量她的那个小姑娘。
“她叫丹丹,是我在路上救下的。”越儿笑,“丹丹,这是我妹妹,你叫她丫丫就好。”
丹丹没有喊人,她往越儿背后缩,一副胆小怕人的模样。
丫丫瞪大眼,“你又学人当侠士呀?”
“习武之人,理当行侠仗义。这可是书上说的。”越儿挺挺胸,摆出威风凛凛的样子。
“让爹知道你又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一定会揍你的。”丫丫挥挥拳头吓唬她哥。
“我好久没看了,都是以前看的,我现在只看兵书。”越儿赶忙辩解。
丫丫撇嘴,“我才不信呢。”
“丫丫,你先前做什么?怎么身上怎么一股子酸味?”越儿分散丫丫的注意力。
“我刚和娘在腌腊八蒜,等过年的时候就能吃了。”丫丫笑盈盈地道。
越儿看到了站在院门口的晏萩,大声道:“娘,你的宝贝儿子回来了!”
晏萩唇角微扬,嘴上却道:“是调皮捣蛋的儿子回来了。”
越儿带着那个差一点贴在他身上,做他挂件的丹丹走了过去,“娘,这是丹丹,丹丹这是我娘,我娘人美心好,你别怕。”
丹丹从越儿身后探出一个脑袋来,看了晏萩一眼,又缩了回去。
“进屋吧。”晏萩淡淡地扫了越儿一眼,转身往院内走。
“二哥,你带回一个麻烦精,你就等着挨娘得骂吧。”丫丫冲越儿扮了个鬼脸,抢在他们之前进了门。
越儿把丹丹从身后拉出来,“丹丹,你别怕,这是我家,没人会伤害你的,我家人特别好,一会,我娘要问你什么,你就如实回答好了,别怕,我娘可好了。”
“越哥哥,你娘要是把我赶走怎么办?”丹丹眼中含泪,可怜兮兮地问道。
越儿挠头,“你别哭,你放心,我娘不会赶你走的,我娘心善着呢。”
“越哥哥,我可以和你住在一起?”丹丹问道。
“不行,我跟你说了很多遍了,男女有别,你这么黏着我不放,会有损你的名声的。”越儿又一次劝道。
“越哥哥你别不管我,我会乖乖听话的。”丹丹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越儿叹气,“我没有不管你呀,我这都把你带到我家里来了,你还要我怎么管你?我娘会安排人照顾你的。”
“你娘看起来,不怎么喜欢我,她笑都不笑。”丹丹瘪着嘴,委屈地道。
越儿反问道:“你都不跟我娘打招呼,我娘为什么要对你笑?”
“我害怕。”丹丹低着头,双手绞着衣裳。
越儿不高兴了,“我娘又不是坏人,你有什么好害怕的。”
丹丹还要说什么,一个婢女过来了,“二少爷,夫人在暖阁等你,你快进去吧,别惹夫人生气。”
越儿拖着丹丹进了暖阁,晏萩端坐在临窗大炕上,丫丫老老实实地坐在下面的椅子上,越儿进来,她站了起来。
“娘。”越儿喊道。
“坐吧。”晏萩淡淡地道。
越儿坐下,丹丹斜斜地坐在越儿身边的那张椅子上,占据了丫丫的位置,丫丫噘起了嘴。
“丫丫,去你曾祖母那儿吧。”晏萩又一次赶丫丫离开。
“娘。”丫丫不想走。
“听话。”晏萩脸色微沉。
丫丫不敢真惹晏萩生气,见状,行了礼,“娘,我去曾祖母那儿了。”
等丫丫走了,晏萩的目光才落在越儿身上,“说吧,怎么一回事?”
第489章 难消艳福
越儿老实答道:“我在鄂南坐船北上,在船上遇到水匪打劫,丹丹和她母亲也在船上,我救了丹丹,丹丹的母亲为了救人被水匪砍成了重伤,知道我要回燕都,就把丹丹托付给我了。”越儿没说的是,当时他并没有答应,可丹丹的母亲一说完就断气,他没来得及拒绝,只得带上丹丹。
这丹丹的母亲行事到是有点意思。
晏萩眸光微闪,问道:“丹丹母女来燕都是做什么?”
“丹丹的父亲是京官。”越儿答道。
“行了,我知道了,我会安排好的,你回你的院子去吧。”晏萩打发越儿走,这事不需要他管了。
可越儿一站起来,丹丹也跟着站了起来。越儿将她的手扯开,“丹丹,你乖乖听我娘的安排。”
“越哥哥,我要跟着你。”丹丹眼中的泪水又浮现了。晏萩皱眉,本来丹丹小小年纪就丧母,她是同情的,可丹丹这副白莲花样,让晏萩很厌恶。
“你跟着我做什么?我家里都是我娘作主,你爹我爹会帮你找的,在找到你爹之前,你就住在我家。”越儿言罢就甩开丹丹,跑出了房。受人之托,终人之事。在外他不好不管丹丹,现在回到家里有他娘接手,他总算脱身了。
“越哥哥。”丹丹追到了门口。
“站住。”晏萩冷声喝道。
丹丹转个身,看着晏萩,眼泪刷刷往下掉,就好像晏萩是个恶魔。
晏萩对她的泪眼,视而不见,直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你父亲叫什么名字?做什么官?”
丹丹不回答问题,呜呜的哭。
晏萩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红枣茶,“你要是什么都不说,那我就只能把你送去济慈局了。”
济慈局是景国的孤儿园,各地都有,在济慈局的孤儿,五岁以后就要做工养活自己。
丹丹打了个嗝,不哭了,老实回答问题,“我叫梁丹丹,我九岁了,我父亲叫梁巍涛,我不知道我父亲做什么官,他七年前进京赶考,就再没回家了。”
“你父亲叫梁巍涛?”晏萩眉尖微蹙。
“是的,巍峨的巍,波涛的涛。”丹丹答道。
“可是丹江人氏?”晏萩问道。
“是的,夫人是不是认识我父亲?”丹丹反问道。
晏萩沉默片刻,道:“我不认识你父亲,我会让我家老爷帮你找你父亲的,你现在就暂住在客院里,我安排几个婢女照顾你。”
晏萩让婢女把梁丹丹带去了客院里住下了,安排了下人伺候她。安顿好梁丹丹,晏萩就去书房找傅知行,挥手让小厮退下,走到书房门口,探头进去,俏皮地问道:“世子爷,您忙吗?妾身是不是打扰到您了?”
傅知行放下手中的书,走过去,将她拉进房里,顺手还把门给掩上,“夫人来找为夫,可是想为夫了?”
“是呀,想你了。”晏萩笑,踮脚在他唇边轻啄了一下。
傅知行搂着她,坐进书桌边的圈椅中,舔了下她的耳垂,弄晏萩浑身一颤,“别闹,我有正事找你。”
“你说。”傅知行笑道。
“越儿回来了,带回来了一个小姑娘。”晏萩见傅知行皱起了眉,“是他路上救下的,那小姑娘姓梁,跟着母亲上京找赴京赶考就一去不回的父亲,在船上遇到水匪,她母亲死了,你儿子就将她捎带回来了。”
“你不喜欢那小姑娘?”傅知行敏锐发现晏萩语气里的冷淡。
“本来一个小姑娘突遇凶险,死了母亲,是很值得人怜惜的,可是她眼睛太灵活,还爱扮柔弱,跟她生父一样,都不是好东西。”晏萩叹了口气,“你知道那小姑娘的父亲是谁吗?”
一听这问话,傅知行就知道有可能是他认识的人,沉吟片刻,“我记得韩满玉的丈夫就姓梁。”
晏萩点了点头,“就是他,丹江人氏,梁巍涛,巍峨的巍,波涛的涛,七年前进京赶考,一去不回。”
“我去找他。”傅知行沉声道。
“明天去吧,今天过节。”晏萩劝道。
“过节,让父女团圆是好事。”傅知行冷笑道。
晏萩挑眉,“好,那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