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星尘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另一只手细细摸着他的五官轮廓,微微笑道:“如今能碰到你也是好的,至于眼睛有没有不都一样?”
薛洋嘟嘟囔囔:“哪里一样?就是因为你看不见,做饭的时候多少次把盐放成了糖,又把酱油当成了醋,做的饭那么难吃,你想毒死我吗?”
晓星尘奇道:“你这人忒不讲理,你看的见你不做,偏要我来,还要挑三拣四的。”
“你把我捡回来不用养着的吗?难道还要我养你?这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晓星尘说不过他,竟觉得他说的十分有理,捡回家的东西...的人,自然是要藏着保护着,怎么能指使干这干那?于是晓星尘纠结的想了一会儿,极为认真的点头:“那请问薛公子,你想吃什么?”
薛洋扭身抱着他的腰一脸期待:“道长,咱们家里都有什么啊?”
晓星尘涩然道:“土豆。”
薛洋搁在他腰上的手收紧一分:“还有呢?”
“土...豆。”
“嗯?”
晓星尘不好意思道:“只有土豆。”
“白水煮吗?道长,刚才路过厨房,里面可什么都没有。”一只手不老实着,贴着他腰部伸到了衣服里。
晓星尘胡乱点头,一边去扒那只乱动的手,一边道:“忘了买油。”
薛洋抿着唇钻进他怀里,委屈不已:“晓星尘你故意的吧,我还在长个子,你虐待我,就给我吃这个?”
椅子没有靠背,又窄又小,晓星尘被他冷不防一拱,差点没掉地上,手忙脚乱抓着人吸气:“你...松手,我出去买别的。”
薛洋正色道:“我一路背你过来,觉得你变重了不少,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趁我不在你偷吃了什么好东西?怎么我一来就水煮土豆敷衍我?”他说着一双手上下乱摸,三下五除二拽了晓星尘的外衣,咦道:“奇怪了,我刚才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还以为你衣服里藏了糕点。”
晓星尘被他说动手就动手整的晕头转向,也分不清他话中真假,忙起身摆手:“没有的,我这两日出门夜猎什么都没吃。”
他一说完猛的住口,慌乱的靠在身后桌子上,屋子里静了下来,气氛变得诡异沉默,晓星尘半天听不到薛洋的声音,伸着手惊慌着急:“薛洋!”
一只手伸了过去,紧接着被人紧紧按在怀里,薛洋环着他的肩膀双眼发酸泛红:“我骗你的啊,明明是瘦了,晓星尘你真的太笨了。”
“薛洋我...”
未出口的话被压了回去,柔软的舌抵着他双唇用力汲吮,才稍稍一碰,晓星尘已经浑身发软的站不稳了,整个人都趴到了薛洋身上,软绵绵的似被抽了一身骨头,薛洋还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双颊绯丽,耳如红玉,娇软的似三月霏烟雾霭中的柳枝。
心都要跳出去了,薛洋越看越觉得心神荡漾,神魂颠倒,他贴着晓星尘的脸,连呼吸都急促起来,一句‘我好想你’才出口,双手打横一抱,天旋地转之间,晓星尘口中惊呼尚未喊出,便被人抱着倒在塌上。
“薛洋...”晓星尘无力的推搡着薛洋,声音里染上撩人的遄息:“唔...现在还是...白天...不行的...”
薛洋从他脖子里抬起头,咬了下他嘴唇,眯眼道:“你都看不见,白天和夜晚不都一样。”他扯开晓星尘的扣带,修长带着些微茧子的手指往上探去,指尖掠过的每一个地方,都似被点了跳跃的火苗。
晓星尘觉得自己要无法呼吸了,挣扎着要从床上直起身子,手按着床榻才半坐起来,一声轻呼又重重倒了下去。他红着脸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无措的去推薛洋,谁知那人更是恶劣。
薛洋伸手一挥,也不知道弄了什么符,屋子里顿时一黑,什么也瞧不见了,干脆的又拉着晓星尘的手把床帐子也扯了下去,这才调笑道:“你怕什么?又不是没做过,这下好啦,我把窗户贴了符,光照不过来,帐子也放下来了,现在可以了吗?”
晓星尘攥着他的手臂不肯说话,整张脸都埋进了被子里,薛洋偏要去逗他,捏着他下巴细细的吻,一边还要问:“晓星尘你想不想我?”
晓星尘被他压的紧,一时不知道怎么换气,憋的满脸通红,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推着薛洋小声反抗:“你放开...松一些...”
“那你想不想我?”
“我...”晓星尘扭动着头,不知该推还是该去迎合,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想...”他攥着薛洋手臂轻吟,十指指尖来来去去紧了又紧,才恍惚问道:“你还会走吗?”
薛洋去撩他被细汗湿透的额发,轻柔的吻和风春雨一样落在他蒙起来的眼上,又探了手与他十指紧扣,应道:“不走,你在哪儿我在哪儿,从今往后,再不分开了。”
轻盈的账子被两人拉扯的摇摇欲坠,终于和衣服缠在一起,细碎压抑的吟声在什么也看不见的屋子里越来越沉,顺着被风吹的摇晃的门缝飞向不知名的远处。
一屋子晃荡的春色,倒把凉气熏的不知所踪,两人许久未见,又也才只有过一次,真真是死死纠缠,难舍难分。青天白日被当做黑夜,黑夜又悄无声息来临,身下锦被被打湿一片,磨着诱人的身子一遍遍不知餍足。
不知过了多久,晓星尘动了动僵疼的双腿醒了过来,伸手一摸,身边空无一身,下意识伸手摸上双眼,一瞬间脸色白的可怕,指尖在被褥上摸了一遍,摸到扔在一旁的衣服,也来不及系好,在身上胡乱一披下了地。
他揉着头不知是梦是幻,只觉得浑身都疼的厉害,就连胸前,都还是高高挺·立红肿一片,被衣料一磨又麻又痒,忍不住躬起了身子。
“薛洋?”他喊了一声没有人应,脸色愈发难看,三两步跨出了门外,一通乱找:“你在哪儿?薛洋?”
被风叩开的门吱嘎吱嘎的响,薛洋提了满满一手的吃食晃晃悠悠走了进来,乍一见晓星尘衣着单薄站在院子里,急急忙忙迎了上去。二话不说把东西扔在地上,又脱了外衣把人罩在怀里,抓起他冰凉的指尖贴在自己脸上,这次问道:“怎么了?我出去给你买些吃的,你瞧你瘦的,站在这儿风都能吹走了去。”
晓星尘好半天没有反应,薛洋这才发现他呆呆愣愣的,微侧着头仿佛在看着自己出神,薛洋立刻变了脸把人紧紧一抱道:“你不会以为是做梦或者我走了吧?”
薛洋按着他的头,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但晓星尘大抵是怕极了,才会浑身冰凉,捂在怀里还在瑟缩发抖,他拥着人好半天,晓星尘才渐渐恢复体温,抵着薛洋耳侧轻笑:“没有做梦,你买的什么?天亮了吗?”
“还早,你再睡一会儿。”薛洋直接把人抱了起来,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往被子里一盖哄道:“昨夜累着你了,对不起,我先给你弄吃的,你等着我,一会儿就好。”
他转身就要去院子里拿东西,才起身便被晓星尘拉住了手臂,一双手摸着他的脸寻了一个吻,又抱着腰歪进他怀里,“别走,再陪我一会儿。”
“不饿吗?瘦成这样,摸起来实在硌手。”
晓星尘推了他一下佯怒道:“那你这会儿手是在干嘛?”
薛洋啧啧道:“摸摸有几根肋骨,看看能卖多少钱,锅都揭不开了怎么过年啊?”
第65章 番2汤圆
薛洋最近发现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每一次不经意回头都能看见晓星尘在对着他发愣,比如他在厨房做饭,若是来回走动,晓星尘就循着声音侧头,然后再继续先前呆呆的动作。
前两日薛洋只顾着重逢的喜悦,缠着他不肯放,倒也没发现他的不对,可这一静下来,总觉得犯怵,生怕晓星尘生了病或者魂魄有什么不对劲。
毕竟用了逆天的术法,也怕眼前一切镜花水月是自己做的一场空梦。
搁了碗薛洋终是忍不住问他:“道长,我做的肉粥和菜不好吃吗?是盐放多了还是不合你胃口,你不吃饭总对着我呆呆愣愣的做什么?”
晓星尘连忙低头,扒着碗慢吞吞道:“我哪有,就是在想你做饭好吃,应该天天让你来做,省的你又要说我想毒死你。”
“嘿!”薛洋蹭的站起来,挪着凳子到晓星尘身边,“我这两天只不过心疼你累而已,你倒想的挺美,我不管,毒死我也乐意,明天你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