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你居然怀疑我!” 白泽有些动怒,忽然从身后抽出一把三弦。
手指//撩//拨//间,那三弦发出阵阵悦耳动听之声。
“你真的会音律!” 葡萄喜出望外。
“那是自然,我何时骗过你?” 白泽得意地又弹了起来。
葡萄忽然想起她生辰那日,润玉推着她在秋千上荡着,她哼了一小段,润玉问她那是什么曲,她怕自己唱不好,便没有唱。
不如,就给他唱这曲吧。
“白泽君,你可知道那曲子?” 葡萄凑到白泽耳边小声道。
“那是自然,天地间哪有我白泽不知道的事,” 白泽笑着说道,“这曲的词写得也倒是很符合你们二人,那就练这曲子吧。你可懂琵琶?”
葡萄点了点头:“儿时练过一阵子,可后来就生疏了。”
“无妨,你每日抽一个时辰到我这里练习唱弹,下周五包你赛过韩娥,” 白泽认真地说道。
“好,那我每日末时过来,” 葡萄点了点头。
“这曲,虽有三弦与琵琶已是上佳,但若有一人吹//笛,增加些婉转清脆的转音,就更上一筹了,” 白泽说道。
“吹//笛……” 葡萄若有所思。
“彦佑君!” 葡萄大声说道。
白泽满意地点点头。
“我下午去花界之前动身去洞庭湖找他,” 葡萄笑着,对白泽一抱拳。
“孺子可教也,” 白泽哈哈大笑。
“我——我得赶紧回去仙医府了,我现在是仙医府的第一医官了,” 葡萄忽然想起自己是在当值的期间溜出来的,赶紧起身对白泽告辞。
她刚转过身走了几步,就被白泽叫住了。
“锦觅仙子,你头上这拂尘簪子,是岐黄仙官给你的吗?”
“正是,师傅把第一医官之位传与我的时候,把这拂尘交给了我。”
“你可知道,这拂尘上的毛是从何而来?”
葡萄摇了摇头。
白泽得意道:“正是数十万年前,从白泽,我,的尾巴上剪下的。”
“啊~怪不得小鱼仙官不让我把这拂尘簪放在我俩的床//上,不过倒是有让我细心打理这毛发,” 葡萄恍然大悟。
白泽露齿一笑:“他让你细心打理这毛?算他还有点良心。”
“不和你继续说了,我要赶回去仙医府了,” 葡萄朝白泽挥了挥手,赶紧往回跑。
午膳过后,润玉又准备看折子了。葡萄望着润玉在案桌前认真阅读的样子,不禁觉得润玉有些可怜,每日的生活如此枯燥重复,还不如自己上午去仙医府与病患们边说笑边看诊,下午到花界修修花,施施肥来得开心。她忽然将身子压在润玉一桌的奏折上,抬起润玉的下巴。
润玉正看得聚精会神,忽然被人抬起了下巴,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葡萄的唇已经贴上了他的唇。她吻了许久,才缓缓离开,小声道:“小鱼仙官,你辛苦了。”
润玉被葡萄这忽如其来又有些霸道的吻惹红了脸,咳嗽了一声:“觅儿怎的——不怕水榕瞧见呀?”
葡萄反倒撑着桌子,翘着腿,颇有些流氓模样:“嘿,我这没皮没脸的样儿,水榕瞧多了去了。”
门外的水榕双手揣在衣袖中,望着天,一副没眼看的模样。
葡萄又用手抬起润玉的下巴,有些调侃又有些调戏地道:“小子,等爷回来,” 说完向他挑了一下眉,站起身来潇洒离去。
润玉被葡萄忽如其来这一出,弄的脸上有些发热。见葡萄与水榕离开了,赶紧喝了几杯茶,定定惊。
“走,我们去洞庭湖,” 葡萄向前跑着,对跟在她身旁的水榕说道。
“我们去洞庭湖做什么呀?” 水榕边跑边问。
“你到了就知道了,” 葡萄答道。
见水榕还是有些迟疑,葡萄只好说:“你还想不想快点见到连翘了?”
“想,想!” 水榕的步子果然快了起来。
葡萄抓住水榕的衣袖,踏起一片云朵就向洞庭湖飞去。一阵腾云驾雾后,二人落到了洞庭湖的湖边。
“走,” 葡萄拉住水榕往湖里一头扎进去,水榕还来不及闭息就陷进水中了。
两人不断地往湖地坠去,水榕手舞足蹈地挣扎着。
“睁开眼睛,呼吸,” 葡萄无奈地在旁边对他说。水榕勉强睁开双眼,微微吸了一口气,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呼吸,便有些尴尬地停止了挣扎的动作。
不一会,葡萄与水榕来到了一处别致的宁静宅子。葡萄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推开门进去了。
庭院内有许多小鲤鱼精在玩耍,看到家里来了生人,有几只小鲤鱼精跑进了宅子里叫着:“彦佑哥哥,有人来家里了。”
一阵脚步声从宅子內传来,三两个小鲤鱼精拉着一个男子的衣摆,男子跟着他们来到了院子里。
“彦佑君,好久不见,” 葡萄静静地望着眼前这个几百年都没有见面的老朋友。
这青衣男子望着她愣了许久,轻轻地吐出两个字:“锦……锦觅?”
葡萄微笑着点了点头。
彦佑从一些仍有联系的天界仙人那听说过,如今天上一个锦觅仙子,凡间也有一个锦觅仙子。只是自从她们二人重生后,都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他也无意去打扰她们二人的生活。因此今日葡萄突然出现,他甚是惊讶。
他低头一笑,再抬起头,又是从前那副吊儿郎当不着调的模样,嬉皮笑脸地说:“什么风把你从九重天吹到这洞庭湖底来了?”
“对不起,这么久都没来看你,不过你也是,怎么不去天界看看我呀?润玉,也很想你,” 葡萄想往前走,发现被什么拉住了衣服。原来是几个小鲤鱼精拉着她的裙摆在蹭着,见她低头看着他们,便抬头甜甜地说:“姐姐身上有好甜的花香味。”
葡萄扑哧一声笑了,摸了摸他们几个的小脑瓜。
“是呀,这位姐姐是花仙子呢,” 彦佑也笑着朝他们说道。
在几个小鲤鱼精的簇拥下,葡萄走到院子中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彦佑变出了一壶热茶,三个茶杯,对水榕也招了招手。
“我啊,在这洞庭湖里帮忙照顾这些小孩呢,” 彦佑的眼睛落在院子里打闹的小鲤鱼精们身上,露出了温柔的表情。
“扑哧君,都这么久了……你和润玉,也该和好了……” 葡萄抿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可眼睛还是忍不住瞥了一眼他的表情。
“其实……我并没有恨他,只是,那时候他真的走歪了,我劝过他,他不听……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彦佑望着手中的茶杯。
“别人不知道也罢了,可你,你可是与他生母生活最长时间的人,你难道不知道他终于与他生母重逢了有多开心,见到她死在自己眼前,又有多难过吗?你怎么能要求一个经历过那样事情的人,还如当初……加上,他在天界毫无退路……别人怪他也罢了,你也不理解他……当然,他变成那样,我上一世也是有很大责任的,我更加没有资格责怪他……” 葡萄低下头,眼泪悄悄滑落,她忙用衣袖蹭了一下。
彦佑叹了口气,“他现在,还好吗?”
葡萄点了点头。
“我也听我们的水族长老说了,说润玉他很清廉勤勉,天界,在他的治理下很不错……” 彦佑轻轻说道。
“扑哧君……润玉他,与他生母有关系的人,只剩下你了,就算我与我爹娘待他再好,也无法取替他生母在他心中的位置,不是吗?你就不能看在他的生母养大你的份上,时不时地,去看看他吗?” 葡萄有些哽咽,言辞恳切道。
“我……去看看他,也无何不可,只是……我们已经几百年没有说过话了,贸然前去,很是尴尬唐突啊……” 彦佑挠了挠头。
“下周是润玉的生辰,你可否看在我与你义母的份上,去天界看看他?” 葡萄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彦佑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太好了!扑哧君,谢谢你!” 葡萄开心地握着彦佑的手,眼睛里凝起了开心的泪水。
“好了好了,我最看不得美人哭了,你一哭什么我都答应了,” 彦佑戳了戳葡萄的脸。
“那你再答应我一个请求好不好?” 葡萄双手合十,露出可怜的表情。
“说吧,又要我帮什么忙?几百年没见,一见面就找我帮忙,你可真是不客气,” 彦佑笑着白了葡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