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琳琳不客气地回了一个“别吵,正在学习”的表情包。
这俩人聊天风格越来越逗,不过双方都挺乐呵。
姜枫又打字:“几号考完最后一门啊?”
赵琳琳回道:“二十四号,奋战到全校放假前最后一天。”
姜枫发了个“安慰”的表情,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探头往下面看去:“何清,W大二十四号才考完,那你怎么去找林帅哥?”
何清心道你这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张子轩的高中马上也考完期末放寒假了,许盈要开车一起把林维桢接回去。两人商量了好半天,觉得时间太紧,总凑不到一起,好像只能下学期再见了。
明明家在一个地方,学校也在一个城市,还是谈成了异地。
“来日方长”对热恋期的小情侣来说都是口头安慰,一天不见思之如狂,没遇到那人的时候觉得都是扯淡,遇到了,陷进去了,才知道情诗也没那么夸张,都是真实写照。
林维桢说着下学期再见也行,何清还是有点按捺不住,轻轻笑了下,朝姜枫笃定道:“找,为什么不找。”
何清去W大是直接拖着行李箱去的。
林维桢都惊了,这人别的不学,先斩后奏学的一套一套的。但何清人生地不熟,转弯进了最好找的肯德基,往咖啡里加了糖,用吸管一边搅一边等林维桢。
林维桢过来的时候还带着电脑,黑框眼镜也没摘,走路带风,大衣衣摆掀起来,还真有点儿高级译员的感觉。
何清去西郊绕路再去高铁站,路上都要搭进去快两个小时。林维桢看着那大箱子有点皱眉,何清倒是面色如常,把买好的一杯热牛奶推过去:“知道你早上喝咖啡了,下午别喝了,咖/啡/因摄入太多也不行。”
“那你还喝,”林维桢看着对方有点精神不济,连考好多门谁都够呛,“我要是没看手机怎么办,二十分钟以后你就得去赶车,不是白来了。”
“哪儿能啊,”何清笑道,“不白来。”
林维桢那杯牛奶很快就见了底,他拉过何清的箱子,又打开叫车的APP:“走吧,打个车去。”
何清坐在原地没动,余光瞥见后桌几个女生眼神都聚在林维桢身上,估计是W大认识他的人。
何清心道异地就一点好处,那位被别人惦记着,自己也看不见,眼不见心不烦的。
“不急,”何清说,“实在不行还能改签。”
林维桢没脾气地笑了:“哄小孩儿呢,当我不知道车次情况,改签下一班是半夜的,到站凌晨三点,你怎么回去?”
何清不置可否,林维桢看了看表真来不及了,索性朝何清伸出一只手。
何清笑了笑,计谋得逞一样拉了上去。
后桌的女生惊的张大了嘴,还有人迅速偏头,非礼勿视似的。
一月天冷,从肯德基出去两人皆是吸了一口凉气,街旁有几棵树叶子快落净了,枝桠秃的十分个性。
司机忽然发消息说路堵,还有五分钟才到,林维桢还拉着何清的手,偏头看过去,一想到要一个多月不见,也有点烦。
有点舍不得。
“你看那个小胡同。”林维桢道。
那胡同里是一个精品店,店主特意租了这个位置,曲径通幽处,弄的挺有情调。
但城里人何清不知道,还以为有野猫什么的,转头望了几眼,什么都没发现。
“走,”林维桢抬脚,箱轮在地面摩擦出声音,“过去看。”
何清迈步跟上,走近瞅了瞅,回头道:“没什……”
他话音未落,林维桢便不由分说地压上来,何清听的见对方急促的呼吸声,还有呼吸里的炽烈。双唇相碰,柔软中带着些不可抗拒的侵略。
何清后背抵在墙上,鼻子里窜进一股墙灰味儿。林维桢一撒手,行李箱咕噜噜地滚到一边,砰一下在墙角撞出一声闷响。
片刻后何清一片空白的大脑才恢复理性,但那点理性很快就被欲望点燃了,烧的噼里啪啦。他深深回吻上去,伸手环住林维桢的腰往前一带,身体相贴,周围寒冷的空气都变得灼人。
尝到一点甜头谁都不愿意松手,谁都是第一次,但谁都不用教。何清胳膊发麻,又动弹不得,吻的更狠了一些。林维桢嘶了一声,单手撑墙,把何清整个人环在自己身前,心脏一下一下撞着胸膛,恨不得跳出来。
这个时候没人来逛小胡同,只有两个不愿告别的恋人。
直到林维桢的手机不争气地响起来。
林维桢往后撤了一步,一边喘息,一边眼睛发亮看着何清,片刻后两人都笑了。
刚才那一下带的猛,林维桢跟何清都被硬邦邦的电脑硌的生疼,但谁都没说。
“欺负老实人?”何清自己拿过箱子,笑着抿了抿嘴。
甜的,牛奶味。
上回偷亲脸颊只是蜻蜓点水,这回是实打实地吻。再过一会儿何清都能当场把票退了,林维桢下一门也别考了,直接下学期补考,破个自己的记录。
林维桢掏出手机笑道:“谁欺负谁啊?”
他接起电话,跟司机说了位置,没过十几秒一辆白色大众就从南边开过来,往路边一停,师傅看见大箱子,配合地打开了后备箱。
作者有话要说:
林崽:谢谢各位,我以后会更争气呢。
感谢在2020-06-04 12:22:08~2020-06-05 11:33: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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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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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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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冬天过年早,寒假还没放多久就迎来了小年。张子轩靠在暖气旁,一边刷手机一边吃麻糖,冷不丁看到群里期末出分的通知。他探着头往厨房方向看了几眼,确定许盈正忙的热火朝天,才溜着墙角钻到自己屋里,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成绩单。
全班五十个人,他排三十八。
这名次真他妈吉利,张子轩心道,看着第一名晃瞎眼的分数,简直不知道那人脑子怎么长的。
S城到底压力大,张子轩在家里读初中的时候考到班里前二十还是松松的,换个学校读了一个学期,整个人都瘦了几圈儿,减肥效果堪比每天一次一千米长跑。
班里几个朋友很快发来了私聊消息,大多是说分数不满意的。张子轩挨个儿聊了几句,心里发愁,想了一会儿,又轻手轻脚地出去,敲了敲林维桢的房门。
“哥,”张子轩凑上去,“让我进去呗。”
张子轩一般不喊哥,喊哥就是有事儿。林维桢笑笑,转身往里走。张子轩自己把门关上,环视一周,发现他屋里全是书,中文英语法语都有,桌前还摊着几本,看样子是在查资料。
张子轩暗叹学霸的世界不是我的世界,林维桢放寒假也一天学习四五个小时,要么就是窝在房间里看电影,宅的能长出蘑菇。
张子轩打开成绩单,把手机递过去,老老实实道:“我妈肯定也收到了,一会儿吃饭她肯定要骂我。”
林维桢瞥了一眼,笑道:“行,帮你说好话。”
张子轩露出感激不尽的神色:“我帮你刷一周的碗!”
林维桢“嗯”了一声,没往心里去。就算张子轩这么说,该干的家务他还是会抢着干。
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张子轩不干活,许盈就算骂两句也没什么,但林维桢不干,他自己心里都过不去。
有时候隔一层就是隔一层,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好些年,也没办法改变。
张子轩得了话心里舒坦不少,刚要推门,忽然听见林维桢手机里传来一个声音:“走了?”
是个男生,很温柔。
张子轩脚步顿在原地,好奇地转过头:“你打电话呢?”
知道自己说话有点早的何清:“……”
林维桢不尴不尬地点点头:“马上,饭好之前我肯定出去。”
张子轩没多想,比了个OK的手势:“你快点儿。”
关门的声音之后,屋子里又静了几秒,电话那头才传来几声轻笑,听着有点慵懒。
北美那边时差十二个小时,何清还没起床,正躺着说话。窗帘大开,阳光照在枕头上,把何清的眼睛映成了琥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