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手游/暗云]大梦浮生gl
作者:彼林间
文案
浮光掠影一春秋,
纸短情长总意浓。
暮春夜深少年事,
梦醒时分笑情痴。
楚留香手游同人,暗云百合he,暗香老师姐和云梦老师姐大战东瀛忍者之后入梦打塔一百层的故事(何),人物自设时代背景自加(开篇永乐十五年误我),时间发生在薛家结束麻衣剧情尚未开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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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6留:快乐老家失守,只能把这边打扫干净凑合用了。
内容标签: 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游戏网游
搜索关键字:主角:丛霜,叶嘉言 ┃ 配角:任瑾,叶澜,兰花先生,吴天海 ┃ 其它:楚留香手游,暗云,云梦,暗香?
一句话简介:浮生若梦,形影相随。?
立意:天地化舟,生死坐两头,庄生梦蝶,醉醒一壶酒。
第1章
金陵夜雨,纱幔卷起,高阁屋檐下的天灯映上点点红光。这场雨缠绵,没有鸡鸣也没有日出,渗着初春的几分寒意。
太久没睡这么沉了,我盯着床帐,一时竟不知身在何处。
这时嘉言伸手摸到我这边,睡眼惺忪地咕哝一句,“我梦到你了……”
我才想起昨天破例喝了酒,和嘉言热腾腾地挤进一条薄被里……既然醒了,知道她怕冷,我便爬起来加了条被子。
“梦到我?”我不做多想,忙着收拾塌下的衣衫,除了我的一身劲装,她那套是轻纱锦衣,暗扣镶金,还从衣袖里滚出盒口脂——都是大把的银子,这姑娘怎么舍得往地上扔的,我叠起衣服来笑她,“哝,都皱了,这会儿看着心疼了吧。”
她刚才还缩成一团,现在暖和了,就从被里伸开如玉的小腿蹬我,笑声哑哑:“不心疼。”
我坐在塌上,把她的玉佩手镯放到枕边,免得一会儿再找不到。
她说:“再睡一会儿吧。”
“嗯。”
嘉言合上眼,安静下来的她十分温和,一看就是没什么大灾大难的命格,平日里懒洋洋的,笑起来眼尾微翘,带点姑娘家的小聪明。
屋里黑,她没有我夜视好,我摸到她时她有些意外,肩膀微微缩了缩。
说女儿家温香暖玉都是对的,指尖触感像极一块软缎,她攥起一角被子,湿漉漉的眼眸垂下,我将她的手按到枕边,她顺从地由侧卧翻到仰卧,轻轻喘了一口气。
“嘉言,”我觉得自己的酒量退步的厉害,一觉醒来都不知收敛,嘴里嘀咕着的都是呓语,“我就想看看你。”
和这声一同落下的恰好是道春雷,醉语不知有没有传到她耳边。嘉言怔怔地抬眼,雷声轰隆中突然环住我,仰头轻咬我的下颌。
她动作突然,我只好顺着力翻滚到里侧,后背贴着墙壁,眼睛被遮住,黑暗中怀里挤进一团柔软……这一吻内息深长,我只觉要被溺死,双手不自觉扣住她的后腰,唇瓣摄取的半点甘露都不能浇灭焰火,充血的耳朵里都是急促的喘声。
柔和端庄……是没有的。
我和叶嘉言年少相识。时光荏苒,十年间我们侥幸在这纷乱的江湖中存活,双双长成了门派里管事的师姐。她是功法大成的愈梦宗师姐,在江湖中小有盛名。而我也已经不常出任务,平日里隐居在门派教导师弟师妹们武艺,刀堂偶有棘手的大单便派我去,其他就是料理师弟师妹的差错,一要保全门派信誉,二要减少弟子伤亡,这都是东一补丁西一榔头的事,少不了四处奔波。
过去最朝不保夕的几年,安稳下的我也没有和任何人讲我和嘉言的关系,一来聚少离多,身在江湖身不由己,誓言总是多说多错的;二来一旦关系暴露,云梦医者在如跗骨之蛆的仇家眼里简直是枚活靶,我门眼里生死有命,但我绝对不愿连累她。
这些斟酌利弊的道理我一句都没和她讲,但我觉得她也明白,她奉掌门之令来传信向来公事公办。而任务途中总有意外,若恰巧在江南我便带受伤的同门去云梦求医,未曾特意寻她,也从不多留一刻。
我们的关系似乎只留存在金陵客栈、江南别居,大风大雨过后各归各路,渺无踪迹。
余韵过后她在我怀里微微发抖,汗水打湿鬓发,她用下巴磨蹭着我的肩膀,带着颤音叫我:“霜儿。”
“哎。”我抚摸着她的后背,像在揉师妹养的猫儿,她身上若隐若现的莲香随着汗湿逐渐馥蕴。我听说引梦术用莲花做引,嘉言刚开始练入睡就常常牵着一叶小舟去荷花池,自己躺在小舟里一睡就是一下午,久而久之染了一身香味。
“霜儿,我梦见你了。”她缓过劲来,不知想到什么没头没脑地又重复一遍。
天渐渐亮了,阴暗的室内投入一道天光,我看她嘴唇有些出血,颈上也有几朵红痕。
“嗯。”昨晚到现在实在是有些过了,我把她放在床上,想检查一下她身上,她脸颊红红地按住我的手,“不、不要……你听我说……”
“你这次来金陵做什么?”
“嘉言,我……”
她的手指点在我唇上,一脸担忧地说道:“任务是什么我不问,霜儿,你小心点好么,小心一点。”
我恍然大悟她梦到了什么,顿时鼻子一酸。
她这样的人,幼时是官家小姐,当时朝廷经空印案和胡惟庸案一片萧索,做官已成抄家灭门的危事,她家人看她身子孱弱,便送她去世外桃源疗养躲祸,嘉言就这样半脚入了门,后来身子养好投入云梦门下,一路走来顺遂。
云梦的医者,每天看翠山绿水,读书念诗,颇有一套修心法门,嘉言在引梦术上造诣极高,论说一生都不会有噩梦侵扰,然而……最大的变数便是我。
我遮住她那双焦虑的眼睛,心疼地再三抿唇才哑着嗓子说道:“我这趟回去就给你飞鹰。”
“我会给你报平安。”
其他的……再重的誓言却都不敢说了。
在这片江湖上我见过夫妻反目,见过血洗满门,见过红榜翻新页,勾掉一个名字就是一条人命。每逢阴雨连绵,归去兮新魂见旧鬼,挽兰湖上飞起点点萤火,我摸着湿冷的断碑,身前身后都是湿冷的雾气。
我从来都看得清:世间诸多求不得,众生百苦逃不过的贪嗔痴。有牵挂有期望纵然甘甜,可时间一久又会患得患失。所以任务前永远不要想任务后的事情,奢求越少,期望越小,人才更快活。
十岁的时候师姐问我最想要什么,我说要一碗辣面,她笑我贪吃,就逗我说那少侠什么时候吃上?
师兄刚做好,在灶上煮着呢,就差一会儿放辣子了。我认真回答。
师姐却沉默了。
西南民生艰苦,我和无数饥民的孩子一样遭生身父母遗弃,跟着一群乞丐浑浑噩噩混到五六岁,后来……乞丐窝不知冲撞了哪位贵人被连根除去。我从尸体堆里爬出来,被路过的暗香弟子带上了山。
先生说我幼年凄苦,也不求好名好字,又道小花小草好养活,恰如经霜寒后的草木花丛,是以取名丛霜。
我在那一代弟子里排行最末,入门时身边的师兄师姐都是十几岁的少年了,围着我叫霜霜啊,霜霜啊,这位师姐也在其中,只是后来折在靖难的战乱里。
做辣面的任瑾师兄丢了一只手,再不能做面了。
洪武末年天下大乱,武林也跟着动荡,围着我的少年人要么化作一捧黄土,要么留下暗伤在门里养老,和几个仇家太多只能隐姓埋名的前辈一同逗新人。
我不擅长说一些热情暖心的话,总绷着脸师弟师妹大概也很怕我。
元宵节前我照例在归去兮烧了几刀纸钱,旁边有位小师妹放河灯。我们两人就一言不发地守着暖融融的火堆,热灰滚了又滚,她才壮着胆子问我:“霜师姐,前几日我去各门派拜年,路上总能看见有成双成对的师兄师姐,大家一起穿新衣放鞭炮,回到门里守岁时有几个师姐喝醉了,就说起谁和谁的几桩□□。”
她说到这里却支支吾吾的,我却没怎么听懂。
“师姐,你是未亡人么?”
我哑然失笑。
喝醉的那几个我略有耳闻,其中一个师姐常和我结伴,又是著名的醉了停不住嘴的,这会儿调侃我逛遍秦楼楚馆、每每在金陵借酒浇愁夜不归宿的话肯定都传到师弟师妹那去了。到这位师妹眼里,估计又给我安上可怜人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