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永华皇宫”几个字,闻徵眼皮一跳,随口应付道:“听上去不错。”
他已有一段时间强迫自己不去关注闻家,易承昀同样反应过来,适时扯开话题:
“我还有一点收尾工作就能回家,你要在这里等?还是去逛逛?”
闻徵这才欣然站起:“我要在这里监工。”
听说闻氏申请了破产,几处别墅被拍卖,同时由于永华皇宫项目引起的连串问题,闻父面临多项诉讼,不知道要判几年。
自上回闻祈在游轮销声匿迹后,闻徵这段日子过得前所未有的安逸,若早知脱离闻家是放过自己,上辈子他哪会落得惨死下场。
半躺在沙发上假装打游戏,闻徵暗搓搓发讯息给裴思宇:“没找到机会开口:(”
裴思宇:“为什么?记得我怎么教你:刻意是大忌,要装作不经意让他发现,有人向你示好。”
不是这回讨论,闻徵还不知道他小心机这么多,哪天有空一定要向好友认真取经:
“记得,谁知他祭出一个大杀器,害我台词忘光。”
裴思宇回他一个“捂脸”表情:“没关系,你不是还有planB么?”
没错,闻徵深知以易承昀的精明,一个子虚乌有的情敌可能骗不过他,因此准备了后手。
晚上两人一起吃完晚餐,闻徵拉着易承昀到屋顶,中间是一张放着香薰蜡烛的小桌,桌上有一瓶易承昀喜爱的红酒,旁边是一个精致的银碟。
闻徵先是给他斟了半杯红酒:“迟来的情人节巧克力。”
易承昀表情一瞬变得微妙:“和上次一样的?”
上次白色情人节,闻徵自告奋勇要亲手做巧克力,据说结果只能用灾难来形容。
为什么是据说?
因为这是管家转告他,闻徵自己先尝了一颗成品后,便果断全扔。
“当然不是,”闻徵暗中记下一笔,脸不红心不跳道:“是我到外面请教大厨做的。”
易承昀半信半疑:“大厨?”
闻徵指的其实是裴思宇,故弄玄虚道:“对,五星米其林餐厅的。”
易承昀晃了晃酒杯:“期待。”
“看,”闻徵掀起碟上的盖子,里面盛了九颗星星形状的巧克力:“怎样?”
放下酒杯,易承昀捻起一颗:“看出很用心,可以试试吗?”
眼看他即将要放进口中,闻徵笑眯眯补充:“对吧,其中八颗是松露,一颗是芥末。”
易承昀的手停在半空:“八颗是松露,另一颗是?”
“芥末,特辣的。”闻徵抿了一口酒,欣赏他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不是说期待吗?”
“当然是期待的,”易承昀冷静下来:“能问原因吗?”
闻徵早想好了理由:“补过愚人节”
易承昀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哦,既然是愚人节,不如加码?”
尽管心里打鼓,闻徵绝不肯露怯,昂起头问:“加就加,怎么加?”
易承昀将巧克力托在手心:“你猜我吃到的哪颗是芥末夹心。”
枉易承昀事事英明,闻徵在心底偷笑,这是他亲手摆盘,他怎会不知道是哪颗,一口应下:
“这不简单!”
“出于公平,你不介意我秘密换一下顺序?”易承昀点头,双手托起银碟,煞有介事道:
“我相信你不会作弊,不然就不好玩了”
见算盘落空,闻徵不服气:“我发誓不会,赌注是什么?”
不慌不忙重新掀起盖子,易承昀没急着回答,捻起一颗,优雅地送进口中,细细品尝半刻,再抿半口酒,方好整以暇答道:
“你猜错一颗,我们今晚试用一个玩具。”
闻徵:!!!
作者有话要说:闻徵:你是不是玩不起?
易承昀:既然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啰.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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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易承昀满意地欣赏闻徵刹那间变白的脸,一手优雅捏着酒杯,淡淡开口:“如果想反悔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忿忿瞪了他一眼,闻徵的心跳声响亮得像打鼓,硬着头皮嘲讽道:“呵呵,我怎么可能反悔,是你一听到芥末就怂了吧!”
话是这么说,闻徵悄悄瞄了银盘上的巧克力一眼,本能般咽了一口水:
虽说运气好可能蒙对,万一运气不好……
脊背一阵发凉,他脑中控制不住般浮起种种“可怕”画面,使劲摇了摇头:
不行,得想想办法。
“等等,”闻徵握住易承昀正要拿下一块的手,深呼一口气,视死如归般道:“一人一半。”
鼻间忍不住溢出一声轻笑,易承昀另一手拍了拍他的手背,从容不迫捻起一块巧克力,喂到他嘴边,安慰道:“好,这样吧,我接受分期付款。”
闻徵嘴角抽了抽,乍听是个“优待条件”,可这人怎么就一副坐等收割的语气?
“少嘚瑟!”闻徵嘀咕了一句,垂下眼,乖乖张开口,让他将手上的巧克力送进嘴里,不忘故意在那人的手指退出去时,不轻不重地在他指尖上咬了一口。
易承昀喉结不自觉滑动了两下,他能清楚看到,闻徵小巧鲜红的舌头、是怎么灵活把巧克力挑进口中,指腹还留着麻痒的刺痛。
这股刺痛汇成一道热流,易承昀舔了舔嘴唇,压制住奇怪的冲动:他想让指尖触在闻徵柔软的舌头上,肆意逗弄,然后那人一定会眼泪涟涟地发出悦耳的声音……
随着表面丝滑细腻的可可在舌尖化开,闻徵尝到香醇的白兰地,和甜美的巧克力交融成层次丰富的曼妙口感。
易承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闻徵眯起眼细细品尝的样子,让他越发唇干舌燥,大拇指指腹在那人柔软的唇瓣上来回摩挲,声音低哑:“小酒鬼。”
“对了,刚那颗你偷步了!”闻徵回过神,微微昂起头,摇曳的烛光让他的黑眸熠熠生辉:“还有,我要怎么验证你有没有说谎?”
“这不简单。”易承昀挑起他的下巴,迫不及待用唇覆上他的嘴,直到两人舌上的酒气越来越淡,方依依不舍放开,声音低沉:“这样够说服力了吗?”
闻徵脸颊浮上两朵红晕,本来淡粉的嘴唇变得像熟透的樱桃一样红,他双手搭在易承昀胳膊上,眸中似被覆上一层雾气;明明才那么一点酒,为什么会感到醉意呢?
“继续?”易承昀盯着他水光潋滟的唇瓣,想尝的早不是巧克力。
“轮到我来。”不知是不是烈酒的刺激,闻徵脑中灵光乍现,捻起一颗星星形的巧克力、轻咬在齿间,主动倾身送到易承昀唇边。
与此同时,他一手生涩地在易承昀的衬衣扣子上乱拽,一手往那人身上熟悉的地方探去。
象征性地挡了挡他的手,易承昀翘起嘴角,微微低下头,好让闻徵动作方便些。
他当然知道闻徵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玩具买了有的是机会用,爱人主动的机会可不常有。
并不知道这人的心思,闻徵被抱回卧室时,心中禁不住沾沾自喜:让易承昀猜不下去,他自然就不会输,他真是天才!
虽然,第二天一醒来,他恨不得用枕头狂揍易承昀:“你从哪里学那些姿势?”
“看来新买的按摩浴缸效果不错,你看上去一点都不累。”接住扔过来的枕头,易承昀难得任劳任怨地替他披上睡衣,揉了揉他的头发:“记得今天玛莎做手术?如果我早点忙完,就到马场看她。”
捏了捏闻徵的鼻子,易承昀似笑非笑,提醒道:“回来说不定可以继续昨晚的赌局。”
闻徵手上动作一顿,应付道:“再看吧。”
因为记挂玛莎的手术,闻徵比平时提早了两个小时到马场,便看见萨瓦尔多和玛莎两匹依偎在马厩里,像对恩爱的小情人。
“不用担心,”他轻手轻脚走近两匹爱驹,摸了摸玛莎的额头:“我和他会陪着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担心小伙伴,萨瓦尔多训练时似乎没法专心,闻徵没有勉强,索性让他放松放松,自己则是去找好友聊昨晚的事。
“所以你今早上没来得及毁尸灭迹?”听完闻徵的话,裴思宇差点没忍住笑:“唉,往好处想,至少你还可以跟易总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