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反派身上佛系养老+番外(61)

假使他已经对自己的生命有了眷恋,古德白就不能过于放心地将自己的性命交在这个有私心的人手里。

可以用,却不能信。 武赤藻领会过来,平静道:“你要我去做那些事情了吗?”

古德白却摇了摇头:“不是,只是我想告诉你,你以后有大好的人生,今年一过,你考完试就能去自己想去的学校了,去读读书,见见别的人,感受下新的生活。你奶奶已经不在,用不着照顾她而委屈自己,我不缺钱,只要你不玩得过分,想怎样都可以。”

这段话一出,武赤藻果然有些意动,可他抿抿嘴,却没有说话。

“你怎么不高兴。”古德白最擅察言观色,见武赤藻并不兴奋,不由得奇怪道,“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生活?”

“这是我想要的生活。”武赤藻欲言又止,很快又说道,“可我想要的,不止这些。”

武赤藻向来温顺乖巧,这番话倒是大出古德白的意料,神情不由得古怪起来,他还以为这个年轻人向来是无欲无求的,物欲淡,笑点也低,又没有寻常人得了力量就膨胀开来的虚荣性子,原来他也有什么想要的。

“那你说说看。”古德白温柔笑道,“一个人忙活总不比两个人,说不准我能帮上什么忙呢。”

武赤藻忽然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到古德白脚边坐在毯子上,头往后靠着沙发扶手,只要伸出手去,就能摸到那柔软蓬松的头发,倒像只无害的大型犬。

“老板,我问你一件事,你不要生气好吗?”

“你说说看。”古德白并没正式答应,他的手落在椅子上,不自觉点起数来,倒想知道武赤藻能说出什么东西来。

武赤藻望着璧上的油画,看着画上美人迷离浪漫的笑脸,心中底气越发往外泄露,轻声道:“老板,要是有个人对你很好,你见着他,心里就砰砰跳,以前还没什么,现在跳得厉害,可有时候又安安静静的,这种滋味算是喜欢吗?我问涯叔,他说这叫情窦初开,我去查,就是想跟人家谈恋爱的意思。”

古德白忍不住笑起来:“是小鹤吗?”

“嗯?”

“我说,你说你见到的这个人是指小鹤吗?”

武赤藻当即慌张起来:“我……我不是在说自己。”

这种年轻人的心思,古德白倒是能理解,没有过多为难武赤藻,只是沉吟片刻,认认真真想了一番——他对爱情没什么感觉,以前生活的时候,说得来话有不少,可要说能说到心里去,真的有几分喜欢的,一个都没有,加上他向来以自己为重,从没想过传宗接代,慢慢就熄了结婚的心思,这会儿说起来,还真是两个纸上谈兵的。

最多古德白这叠纸要比武赤藻花里胡哨些。

“应当是吧。”古德白笑了笑,“我不大懂这些。”

这话叫武赤藻猛然转过身来,他眼睛明亮地看着古德白,倒把人看个猝不及防。

古德白漫不经心地望着他,心里有点儿厌烦,既然武赤藻有了喜欢的人,大概对生命就更看重几分了,对于恩人的情感难免要寡淡些。他略有些失望地将武赤藻从棋盘上挪下原定的位置,开始盘算起来余涯这块筹码的利用价值。

他略有些烦躁地想:要是武赤藻喜欢的是我倒简单了。

不过古德白并不认为武赤藻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凭良心说,他对这个孩子算不上多好,更何况他们相处的时间也没有多少。余涯更像长辈,刘晴更有魅力,甚至于隐形人的那两位老师都远远给予了武赤藻更多东西。

古德白除了住处跟金钱,连情感都吝啬多分享武赤藻一点。

最重要的是,他们俩的确看过杜玉台跟云山栖这对同性恋,可现实里更多的是异性恋,武赤藻没表示反感不意味着他就是这个取向。

要是古德白能如同武赤藻的奶奶那样,将武赤藻的生活跟亲人使劲压缩成一个人的模样,说不准这小子还真就栽了,然而他得到了太广袤的世界了。

反正易地而处,古德白绝不会喜欢这样一个老板,感激、敬仰、尊重是有,也仅仅只有这些了。

“老板。”这些想法只在电光火石之间,武赤藻那头仍是仰着亮晶晶的眼望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来,只把头低下,靠在古德白腿边。

古德白是个现实的人,心中冷淡许多,脸上倒不显露,仍是笑吟吟地问道:“怎么?”

武赤藻再抬起头来,略有些不好意思道:“没有什么,我只是想多看你两眼。老板,陈小姐那么漂亮,刘小姐那么厉害,你……你真的一个也没有喜欢过吗?你之前不还是说,觉得刘小姐非常特别,是不一样的人。”

古德白本奇怪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听他后半句话,仿佛是要取经的意思,便淡淡道:“那又怎样,欣赏与喜欢到底是不一样的。”

这滋味,詹雅大概是很能理解的,从她身上能瞧见几乎要冒出尖来的爱意,铺天盖地,席卷着痛苦与绝望。

那又怎样……

武赤藻简直要收不住自己的笑,他低着头,在嘴里肚子里偷偷地乐。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高兴。

第53章

“九歌的情况怎么样?”

莎乐美瞥了眼病床上戴着氧气罩的九歌,他已经昏迷好几天了, 小组里他是智, 莎乐美是力, 在没有指示的情况下, 大多数时候莎乐美是不被允许擅自行动的。这让她不得不深呼吸一口气,强行压住自己暴戾的脾气,冷冷道:“还没死。”

电话那头脾气倒是很好, 温柔道:“今天晚上能醒过来吗?”

“哼,他今天晚上不死都算客气了。”莎乐美强忍着怒气,咬牙道, “我们遇到的是陆虞!苦行僧失踪了。”

电话那头很轻柔地应了声,好像在神游,过了会儿才说道:“不用找苦行僧了,他死了。”

“陆虞杀的?”

“这里已经变成战场了,我会往这里赶。”电话里头的那个人没有直接回答,很快又再说道, “莎乐美,你找到医生了吗?”

莎乐美终于忍不住了,暴怒道:“够了!医生医生!杜玉台那个疯子就知道云山栖,他不过是个失败的试验品而已!你一直都在逃避问题, 这根本就是古德白带来的,我不相信他抓了蜥蜴人之后什么都没有做!陆虞偏偏那么巧出现在东羊街,难道你真的以为是巧合吗?他来猎杀我们了!”

“莎乐美,你没有证据, 古德白不会跟刘晴合作的。”

“那电人呢——”

“那是例外。”

莎乐美冷冷道:“是不是对你来讲,我也是例外。”

他们当然不可能去正规医院,不过好在莎乐美有所安排,她至今想到陆虞满含杀意的眼睛仍能感觉到当时的不寒而栗,如果那个晚上不是九歌爆发异能的话——绝对不可能是巧合,古德白来到东羊街,陆虞就追着苦行僧来到这里。

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那头的人叹了口气,有点无可奈何莎乐美似的,然而他说出来的话却带着残酷的意味:“我不希望你变成例外,莎乐美,听话。”

“呵。”恐惧最终变成怒火压倒了愤怒,莎乐美将枪上膛,她用耳朵跟肩膀夹着手机,难得将声音放柔,显出诡异的顺从来,“你很快就会知道我到底有多听话。如果杀他一次不够,那就两次,三次,四次,直到他死到再不能复活,我不信我把他切成一片片,他还能再醒过来!”

莎乐美干脆利落地挂断了通话,然后将自己身上所有的通讯器都翻出来碾碎,外出前她扭头看了眼九歌边上的一束即将凋零的康乃馨,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复杂。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莎乐美并没有离开东羊街太远,她很清楚一旦离开龙蛇混杂的东羊街,陆虞杀死他们的速度就会变得更快。

在去杀古德白之前,莎乐美还有一件事要做,正巧东羊街的确有位医生能做这件事。

“我要做个小手术。”

南野从一堆病例里抬起头,借着模糊的灯光眯眼看向眼前的女人,今天有一群人跑来抢修了下断开的电线,勉强算是供应上电了,不过并不稳定,因此东羊街还处于时不时断下电的状态。

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可天空仿佛还有种灰色的亮度,它形成个诡异的漩涡,颜色发暗的云跟挂在衣架上没拧干的湿衣服一样透着种要漫出水来的潮湿感。下午的时候雨最大,不过现在的雨已经变得很小了,可还是很密,女人的皮衣被打湿得一塌糊涂,她把头上的帽子拉下来,漂亮的脸露出种病态的潮红,看上去正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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