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孤吃胖点,欢欢就喜欢孤了?”他问的有些迟疑。
“是啊,所以殿下得赶紧养好身子。”盛欢粉色的唇瓣轻抿,唇角勾起一道甜滋滋的弧度。
尽管她在自己眼前笑过许多次,凌容与却总是会被她的笑容所惊艳到。
每次看到,都忍不住想将她藏起来。
“好。”
这榻上的小夫妻俩还在亲昵的说着话,外间却传来周正细尖的嗓音:“殿下,相爷派人递来了书信,说是急报,要奴才立刻呈给您看。”
凌容与听见相爷两个字,黑眸再次掠过一抹厌恶。
可再厌恶,却也不得不暂时与牧逸春联手。
凌容与沉声喊道:“进来!”
盛欢听见木门被推开的声音,挣扎着想离开凌容与的怀抱,可扣着她的腰的大手却将她揽得紧紧,完全动弹不得。
她窘迫的咬了咬嘴唇,双颊酡红,“殿下还不快放开我,周公公已经进来了。”
这寝殿大的很,就算推开木门也因有数个屏风遮挡,无法一眼望到底,外头的人进来时,可是一点也瞧不见软榻上的情况如何。
凌容与摸了摸她宛如剥壳茘枝的水嫩脸蛋,轻笑道:“他不会乱看的。”
盛欢当然知道周正不敢乱看,可不是看或不看的问题。
她听了后还是挣扎着要下去。
凌容与垂眸看着怀中娇.软乱.蹭的美人儿,气息渐次浓沉,额间青筋跳了跳。
他忍耐片刻,终是咬着牙,哑声制止:“别动。”
此时周正也低眉顺眼的来到榻前,果真如凌容与所言,目光始终落在地磗上,丝毫不曾乱瞟、乱看。
“殿下。”周正垂着头,恭敬地将书信递上,就保持原姿连退数步,才又转身快步离开。
虽然他一点也没瞧见榻上的情况如何,可太子妃显然正与太子亲昵的靠在一块,否则太子那声别动,也不会低沉嘶哑得厉害,且带了点难受的压抑与忍耐,听得人脸红心跳,耳根酥||麻。
盛欢觉得自己简直要丢脸死了,忍不住又张口在凌容与肩上咬了一口。
这一口没敢咬得太大力,免得自己咬完又后悔心疼。
凌容与打开书信,轻扫一眼,原本带着愉悦笑意的眉眼瞬间沉了下来。
“我舅舅的信上写了什么?”
盛欢就被他圈抱在怀中,背靠着他的胸.膛,后脑勺轻轻靠在他肩头上,随着他的坐姿,微微往后仰着。
凌容与将信塞到她手里,让她自己瞧。
上面写着已经寻到了盛翊臻的踪迹,但人恐怕已凶多吉少,暂时寻不到人,无法得知真相为何,盛泽恐有被灭口可能。
盛欢虽然讨厌盛翊臻,但目光扫过凶多吉少这四个字时,心头不由得一颤。
难道永安侯见东窗事发,就想杀人灭口,来个死无对证?
只要盛翊臻一死,那么当年盛欢是如何从永安侯府中被调包出去一事,知道的人就只剩永安侯与盛泽了,只要盛泽一死,此事真相再无人知晓为何。
思及此,盛欢猛地打了个激灵,蓦地捉住凌容与的手,“盛泽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殿下,你明天带我去见盛泽一面罢,我想问他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
凌容与听见她要去牢中见盛泽,心里有些抵触,满是不赞同。
监牢腌臜不堪,气味又难闻,他心爱的小姑娘如何能去那种地方。
况且盛泽已在牢中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她见了之后就算再讨厌盛泽,再对他有所怨恨,依她的脾性,肯定也会心软、心疼。
凌容与完全不想让她与盛泽见面。
监牢有他和牧逸春的人打点着,比外头还安全,盛泽肯定不会有生命危险。
盛欢见自己说了半天凌容与都无动于衷,脸沉了下去,嘴噘了起来,不开心的娇哼一声:“殿下果然不像君清那样疼我,我还是比较喜欢君清。”
凌容与闻言,一时之间竟有些哭笑不得。
小姑娘知道他在意前世的自己,会吃自己的醋后,居然就直接拿温君清来对比他了。
虽然盛欢的言行举止任性又幼稚,可凌容与眼底的笑意却越来越深。
她以前在他面前一向如此,娇气又任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那些克制与礼貌都是对外人才会有的。
这样的娇气和任性,还是前世自己宠出来的。
凌容与无奈的捏了捏她气嘟嘟的脸颊,笑道:“孤带你去就是,那你喊孤一声夫君可好?”
“我不。”
“那你亲孤一下可好。”凌容与垂眸看着偏过头去得美人,抓起她的手,碰了碰自己的脸颊与嘴角。
怀中美人偏着头,挣扎着要起身,露出半截雪白的脖颈,肌肤白.嫩得似能掐出水来。
这太子殿下这时可真正知道,这坐怀不乱这四个字说来简单,可实际上究竟有多难。
他一边无奈的摇头低笑,一边低头啄吻美人的脖颈。
温热的唇瓣在她雪白的后颈,轻轻摩.挲。
“欢欢……”
他喊她,低沉而动听。
听得盛欢耳根都红了起来,身上泛起一阵颤.栗。
尤其是他的唇,轻轻掠过后颈时,简直……
盛欢呼吸微沉,不盈一握的细腰随之一软,再次倒回他的怀中。
脸颊不争气的烫红起来。
最后俏脸红通通的美人儿,终是在俊美无俦的太子殿下,几番撒娇与逗弄下,主动抬手勾住他的脖颈。
她将凌容与拉了下来,在他如玉般的脸颊上,羞涩轻啜了一口。
※
既然答应了盛欢,那凌容与便会说到做到。
尽管他心里极度不愿带她见盛泽,却还是立刻着手派人安排见面一事。
“让阿兄跟我们一块去。”
凌容与安排事宜时,一旁的盛欢忽然又说要带上盛煊。
原本带她见盛泽,凌容与心里就不太高兴,如今听见还要带上盛煊,心中又更不爽了。
他还记得盛欢对盛煊十分在意与亲昵,两人当了两世兄妹,她与盛煊的感情说不定比和他还要好。
他也知道,前世盛煊为了她只身回头,独自一人与那些杀手拼命。
盛煊在盛欢心中,肯定占有一定的地位,否则也不会明知自己和盛煊没有血缘关系,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他,关心着他。
凌容与光是如此想象,就已经整个人都被醋意给淹没,泡在醋海之中,几乎要酸死。
“为何还要带上盛侍读?”凌容与面无表情,唇却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盛翊臻的事他也必须知道,而且我担心盛父说谎,阿兄知道当年的一些事,盛父若说谎,他会直接拆穿。”
“盛煊是盛泽的儿子,欢欢就这么确定他不会徇私?”
盛欢眨了眨眼,清澈的眸光带着笑意与信任,“阿兄若会一心只想偏坦盛父,那么当初我回侯府前,就不会特地跑来告诉我当年的事。”
“我要是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是被蓄意抱出侯府,只以为是盛父无意将我捡回,那如今盛父又怎会一直被关在牢中受苦?毫不知情的我,肯定早就想方设法将他救出来了。”
的确,盛煊若什么都不说,太子与牧逸春也不会那么快就联想到,永安侯可能有外室。
牧婉清也不会知道赵舒窈极可能是外室之女,兴许还会像以前一样对她疼爱有加。
赵舒窈欺负她时,牧婉清可能还会顾念十五年的母女亲情而偏坦赵舒窈,她回了侯府还要受气、受欺.凌。
盛欢也会一直将盛父与盛煊当成自己的亲阿兄与阿爹,待他们如初,完全不会落到如今的下场。
但凡盛煊当初只要自私一点,当个哑巴什么也不说,他就不会让自己陷入如今这般狼狈不堪的境地,为了将父亲从牢里捞出来,散尽家财,疲于奔命。
盛欢一直都清楚这一点,所以她对盛煊虽有过怨与不甘,却从不觉得恨或罪不可赦。
凌容与见她这般信任盛煊,心中吃味,他却也知晓盛煊的确就如她所说的那般。
盛煊就算孝顺盛父却也还有着良知,不会一昧的偏坦父亲,选择委屈自己养妹。
凌容与最后到底拗不过盛欢,终是将盛煊一块带上。
盛煊得知盛翊臻凶多吉少时亦是极为震惊。
“是谁要杀姑母?”马车上,盛煊面色凝重。
凌容与与盛欢并肩而坐,盛煊就坐在两人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