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夫人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认回盛欢后的这几日,内心亦是异常煎熬。
盛欢听见赵舒窈的话,看着她莞尔一笑:“我只是想到昨日上元佳节,太子殿下突然跑来找我,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很是好笑。”
永安侯夫人听见她突然提起太子,满脸困惑,“太子殿下这几日好似受了风寒,你兄长日日进宫为他调理身子,怎么会突然来见你?”
赵舒窈听见盛欢提起凌容与,手上的动作陡然一僵。
永安侯夫人随即想起那日在宫门口,小辈们错纵复杂的关系,脑中不禁自动自发的脑补出一出大戏。
“莫非欢欢真如那日太子所言,那手绢是你亲手交给太子的定情之物,而你说心悦宁大公子只是为了气他?”
盛欢微微低下头。
赵舒窈显然很害怕她会抢走太子,巴不得她嫁给宁绍。
她抬眸抿唇,看向赵舒窈,不发一语。
假如自己未曾被人偷梁换柱,那么,太子妃之位本该就是她的,她依旧会与凌容与相识,甚至相知相许。
就算他们最后有缘无份,她也不至于落了个去母夺子,惨死于雪地的下场。
有些东西、有些人,就算她不想要,她也该拿回来,再扔掉。
更何况那人前世还曾经是她的夫君。
赵舒窈被盛欢不发一语的模样,看得微微发毛,不禁拧眉道:“姐姐为何一直盯着我看?娘在问你话,你为什么总是不回娘。”
盛欢看向永安侯夫人,脸颊漫起淡淡的绯红,轻声道:“女儿如果说是,娘会不会生气。”
永安侯夫人想起那日太子咄咄逼人,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顿时又惊又恐,连忙甩开赵舒窈的手,抓着盛欢问道:“那臭小子以前有没有轻薄你?你、你、你们有没有……”
“是不是他对你怎么了,你那日才会那样故意气他?”永安侯夫人不知道又脑补了什么,一副快要晕眩过去的模样。
赵舒窈一顿,脸色蓦然难看无比。
她看着盛欢,双目腾起怒火,不自觉的仰高下巴,咬牙冷声道:“姐姐应该不会与太子做了什么不该做的荒唐事吧?”
盛欢连忙摇头,她被永安侯夫人的反应给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她面色微红,语带羞赧:“我们什么也没做,一切发乎情、止乎礼。”
永安侯夫人瞬间大大松了一口气,接着问:“那么太子昨日特地出宫找你,又是跟你说了什么?”
盛欢垂首不语,情绪突然低落下去。
永安侯夫人见她如此,原本才刚落回去的心瞬间又被提了起来。
急忙追问:“欢欢你说话啊,难道太子又欺负你了?”
赵舒窈听见母亲的话,诧然的瞪大眼,嗔道:“太子哥哥清风明月般的一个人,怎么可能随意轻薄他人,娘您不能因为心疼姐姐,就随意诋毁太子哥哥。”
赵舒窈看着盛欢一副欲眼又止的模样,心底越发讨厌起这个凭空蹦出来的‘长姐’了。
盛欢抬眸看向赵舒窈,细软的嗓音带着委屈与不解:“妹妹方才说,不该随意诋毁太子殿下,那么妹妹为何又要跟清河公主说,我已与宁大公子定亲,诋毁我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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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重要的事,所以说三次,本文HE、HE、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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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欢:呵,先拿回来,再扔掉。
凌容与: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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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哒,女儿黑化了,她不会再任人欺负,所以黑化了
不准骂欢欢,她都是被逼的!谁都不准骂我女儿QAQ
如果可以,谁不想当个善良又甜美的姑娘呢!
她都是被逼的TvT
没人可以欺负她! (啊,除了某些不可描述的事以外,这个男主可以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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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永安侯夫人听见盛欢的话, 面色微微一变,怔愣片刻, 才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赵舒窈。
赵舒窈浑身一凉, 绷紧脊背。
她没想到太子居然听见盛欢与人定亲, 就如此莽撞, 直接上慈恩寺找人。
赵舒窈原想太子还在病中, 听见盛欢与人定亲的消息, 一时半刻肯定不愿再理会盛欢。
那宁绍又日日登门, 就算派人来探听也只会以为两家亲事近成,万万没想到凌容与居然被盛欢迷得团团转,为她失去理智到这等地步。
硬是撑着大病未愈的身子出宫,就只为了跟她确认这件事,怕她真的与旁人定亲。
她与太子自幼青梅竹马,从未见他如此冒失过, 盛欢怎么敢, 她何德何能!
既然流落在外, 就该好好待在外头,还回来做甚。
赵舒窈心中扭曲愤怒不已, 越发妒恨起盛欢,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
她面上毫无波澜, 手指却紧紧攥住裙.摆, 指节泛白,脑中思绪飞快流转。
马车颠簸摇晃,车厢内顿时陷入一阵沉默之中。
盛欢长睫半落, 阴影落在眼下,粉唇微抿。
不再多言,亦没有加油添醋,只陈述事实。
“舒窈,你长姐的话可为真?”
赵舒窈眨了眨了眼,看着永安夫人,噘起嘴,嘟囔道:“那日姐姐分明自己说她心悦宁大公子的。”
“后来宁大公子在盛家和娘提亲时,娘不也说要是他们真的两情相悦,您必定会成全他们的么。”赵舒窈装得一脸无辜,“而且那宁绍,以前根本不曾来过侯府,娘认回姐姐后,他却日日往我们府里跑,爹爹还每次都和他相谈甚欢。”
“女儿以为你和爹这是同意姐姐的亲事,才会一不小心跟清河姐姐说溜了嘴。”
赵舒窈捉住永安侯夫人的手,刻意放低放柔的嗓音,愧疚又委屈,泫然欲泣道:“娘,女儿真的是无心的。”
盛欢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演,始终沉默不语。
永安侯夫人听完赵舒窈毫无破绽的话,却越听脸色越沉。
她掀起眼皮看向赵舒窈,目光如锐利的刀锋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赵舒窈被她看得心头一颤。
永安侯夫人出身名门,与赵舒窈一样从小就在贵女圈里打混长大,赵舒窈更是她一手扶养带大的,又怎会不清楚她的脾性与手段究竟如何。
她如此模样,骗得过旁人却骗不过永安侯夫人。
永安侯夫人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失望和自责。
但她也清楚盛欢尚未认祖归宗之前,赵舒窈有多么厌恶当初的盛氏女,要她一时半刻就接受自己多了个姐姐,还是自己最讨厌的人,的确过于强人所难。
赵舒窈不安的轻咬嘴唇,杏眸略微慌乱。
盛欢见永安侯夫人脸色铁青,她看向赵舒窈,轻声道:“如今我已是永安侯的嫡长女,那么我的清誉便与身为次女的妹妹息息相关,倘若我在未婚前清誉有损,妹妹将来必定也难寻得一门好亲事。”
赵舒窈闻言蓦地一愣,她的确一心只想让凌容与尽快厌恶盛欢,进而忘了她的清誉现下已与盛欢休戚相关。
若是这件事张扬开来,或是传到了裴皇后耳中,她的太子妃之位恐怕有所动摇。
赵舒窈脸色青白交替,十分难看,一时之间竟找不到话来反驳盛欢。
她从小被永安侯夫妇娇宠养大,外头哪个贵女敢不看她的脸色行事,可说未曾被同辈这般不留情面的教训。
赵舒窈指尖掐进掌心,手背青筋暴起,连日来压抑于心底的憋屈就要隐忍不住。
她闭上眼,在心中告诉自己,一定要忍耐,宁老夫人的寿宴就快到了,只要忍到那时就可以了。
“希望妹妹以后莫要再犯这等‘无心’之过。”
盛欢精致绝色的脸上带着笑容,宛如初冬暖阳,温柔而纯净,令人看了心里温软得一塌糊涂,不自觉地跟着她一块扬起笑容。
再加上她的嗓音天生又娇又软,一口吴侬软语说得软糯婉转,听得人酥.麻入骨,整颗心都发甜。
就连同为女子的赵舒窈听了,都忍不住在一边在心中骂她故作姿态,却又一边忍不住心生羡慕,甚至觉得她的太子哥哥,就是被这好听极了的江南软音给勾走的。
永安侯夫人看着盛欢,见她差点被赵舒窈坏了清誉,却也不曾责怪她,反而字句温柔的告诉她,此事对她们姐妹二人有多重要,眼中不禁露出一抹欣慰笑意。
她的女儿虽然流落在外,未曾受过家族底蕴培养和熏陶,方才那一番话却是很有大家小姐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