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叶朝歌,黑着脸进了宫。
“陛下,太子殿下请见。”
宣正帝正在作画,今儿个他被气到了,急需要作画平缓一个心境。
此时听到内侍的禀报,手上的动作一顿,一滴浓墨霎时间滴落。
宣正帝:“……”
毁了他的一张好画!
扔掉笔,张口便要说“让他进来!”之际,便见卫韫不请自进,且黑沉着一张脸。
一看这架势,宣正帝心头便有了几分计较,当即先发制人,“你现在是越发的没了规矩,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君父!”
卫韫给郭远使了个眼色,后者迟疑稍许,还是带着人退下了。
他可不想留下当池鱼。
反正这父子俩不会怎么样。
“卫韫!你现在连朕身边……”
“父皇。”
不待宣正帝怒斥着把话说完,卫韫淡淡开口将其打断,“您要当皇祖父了。”
呃?
宣正帝一口唾沫呛住,皇祖父?
难道说……
蹭地站起来,“你小媳妇有喜了?”
卫韫嘴角抽抽,懒得纠正那个小字,点点头,“有喜了。”
“这么说……”宣正帝咽了咽唾沫,“何时的事?太医怎么说?”
“一个月前了,如今已经两个月的身子了,太医?呵呵!”
宣正帝一听两个月的身子,再联想到白日皇姐对那丫头异于反常的关怀,这下,什么都明白了。
“哈哈,好,好啊,韫儿,你这小媳妇真争气,你们成婚才不过数月,便有了身子,好好好,朕要好好赏赐于她。”
随之琢磨着该赏赐什么。
他的小金库早在之前便被儿子给掏空了,虽然近些时候添置了几件进去,但大多……
呃,为以防之前的事再度发生,为防自己的小金库再度被掏空,他添置的,都是些大件不宜拿的。
仔细想了想,这些都不适宜儿媳妇。
那就只能从国库中匀了。
回忆了一番年关之际,各地所送来的年礼,恩,有几样适合。
就这样,不过是呼吸间,宣正帝便定下了给儿媳妇叶朝歌的赏赐。
随之叮嘱道:“韫儿,回去告诉你小媳妇,让她好生养身子,缺了什么便来宫里,让她给朕生个白白胖胖的皇长孙。”
他要当皇爷爷了。
都说是隔代亲,他要亲身试验试验。
卫韫脸更沉了,父皇什么时候听话这么避重就轻了?
咬了咬牙,“说起来,儿臣的太子妃也是个不要紧的。”
宣正帝一愣,“什么叫也是个不要紧的,你这是什么话。”
怎么能是不要紧的呢,那可是他皇长孙的娘!
自古以来,在这皇宫便是母凭子贵,自然也不例外。
当然,齐妃不同。
“儿臣的太子妃至今还曾让太医给瞧瞧,您说,还是个要紧的吗?”
说罢,卫韫又道:“父皇的嘱托,儿臣回去后会一一转告,在此,儿臣代替那不要紧的太子妃跟您谢恩,儿臣先行告退。”
不待宣正帝反应过来,卫韫头也不回的走了。
即将当皇爷爷的宣正帝兴奋劲儿在随着卫韫的告退逐渐冷却了下来,皱了皱眉,琢磨了一会,招来郭远:“你去查查怎么回事?”
什么叫做至今还不曾让太医给瞧过?
还有,韫儿那阴阳怪气由何而来?
……
(本章完)
第823章 :公爹给撑腰
郭远为宣正帝身边的第一人,又是大内总管,办事的效率自是无人能匹敌。
很快,他便查到了一个月前的夜里,在太医院东宫前去请太医被玉芷宫截胡一事。
以及玉贵妃大补过剩流鼻血,且在三日后派人前去东宫之种种。
宣正帝听后,龙脸阴沉至极。
“好,真是好!”
一个月前,那不正是太子妃被发现有喜的时间吗!
那个时候,也是太子前去郯城之时。
大半夜的东宫前去太医院请太医,必然是太子妃不舒服,而玉芷宫竟然胆敢截胡,六名值守的太医尽数去了玉芷宫!
吐血?
分明就是大补过剩的流鼻血!
幸好他的皇长孙没事,否则……
就算如此,此事也休想过去!
宣正帝咬牙切齿稍许,扬声道:“摆驾玉芷宫!”
此时已然回到东宫的卫韫,得知这些,并没有太意外,只是淡淡的恩了一声。
后续发展再无关注,他的目的已然达到,其他的,父皇会接手。
这一晚,注定不是个平静的夜晚。
……
翌日上午,墨慈前来东宫,手上带着临出门前新做的青果点心。
“你呀,早该说的,若是一早便知晓,我和娴儿那日也不会来寻你,这两日感觉怎么样?胃口可有好些了?”
一见面,墨慈便掩不住的关怀。
之前她便想过来的,可想了想又怕横生枝节,便按捺到了今日。
叶朝歌一边吃着热乎乎的点心,一边对她说:“还那样,你不必担心我,我身边有这么多人呢,反倒是你,再有几日便是你和兄长的大婚,可准备好了?”
叶辞柏和墨慈的大婚在三月初八。
如今已然进入三月,眼看着越来越临近。
若非她有了身子,早已去了叶府帮忙筹备。
说到越来越近的大婚,墨慈双颊绯红,轻轻的点点头,“准备的差不多了……”
叶朝歌喝了口果茶,将口中点心咽下去,“我是说你准备好了吗?”
“我?”
“自然是你,从少女嫁为人妇,这个过程,你可准备好了?”
在好友面前,墨慈也不藏着掖着,再度点点头。
她早已准备好了。
早在最初,她便有了觉悟,随着时光的流逝,叶府已然不是之前的叶府,她嫁过去,并没有什么操心的事,如此,已然比她之前所做的设想强了不只是一星半点。
叶朝歌笑笑,“叶府如今尽数掌控在兄长的手上,少了诸多的乌烟瘴气,要说现在最缺的是什么,那便是你这个主母,不过,待你嫁过去后,一切还要靠你自己。”
母亲在将军府,而她在东宫,那偌大的叶府,于墨慈来说,并没有什么帮衬。
墨慈点头,“我明白。”
“怎么没与娴儿一起过来?”
“你有喜一事她尚不知情,我怕坏了你们的事,便也不曾告诉她。”墨慈解释道。
叶朝歌笑笑,“那便罢了,左右过些时候她也会知晓,对了,她和那苏子慕……”
“不知道,娴儿好似并未上心。”
昨日田娴儿还去学士府找过她,期间,墨慈曾对她诸多试探,可田娴儿对此并不热衷,一度脸上写着,与我有什么关系的字样。
叶朝歌闻言,倒也未在多言。
情感之事,最忌讳的便是旁人插手。
身为田娴儿的好友,她们所能做的也只有静观其变。
墨慈待了一会,便走了,走前告诉叶朝歌,下次若再想吃青果点心,随时过去学士府寻她,至于这中间人,便罢了。
叶朝歌失笑:“心疼了?”
回应她的是墨慈头也不回的背影,以及那隐隐通红的耳尖。
送走了墨慈,叶朝歌便去了内室歇息。
她现在越来越感觉力不从心,精力不济。
红尘称,这是小主子开始自母体吸收养分,让她多休息,多吃多喝多睡,恩,简言之,养膘。
这一觉,叶朝歌一直睡到了下午才醒。
卫韫已然回来了,正在内室悄声的批阅奏折。
醒来后,叶朝歌懒得动弹,侧身躺在那,手撑着脑袋,望着不远处,沐浴在柔和日光中的男人。
阳春三月,天气乍暖。
下午的日头也越来越足,洒落在卫韫的身上,好似一道光,将他笼罩其中,柔和而又美好。
叶朝歌的目光太过于直白,很快卫韫便察觉到了,看过来,半空中,二人的目光交汇。
相视而笑。
放下手上的奏折,卫韫走过来,“睡醒了,饿不饿?”
叶朝歌乖乖的点点头,饿。
卫韫去门口吩咐刘嬷嬷她们安排膳食,然后返回来,亲力亲为的伺候他的小祖宗更衣洗漱。
用过也不知是午膳还是晚膳的膳食,前头便来报,有急报需卫韫去处置。
卫韫离开后,刘嬷嬷便将之前她得到的消息道出。
叶朝歌微讶:“雪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