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ny坐进沙发，对着手里的酒杯左看右看，有些不满的嘟囔着，“我这么辛苦的拯救世界，却连喝一杯酒的权利都没有。”
“Sir，酒精会降低H.E.I.的操控和感应程度，如果您现在喝了它，那我只能五个小时后再邀请您了。”
Tony啃着杯子边缘，眼睛控制不住的往摄像头的方向瞟，好像能看到Jarvis一样，“那这么说我现在不喝的话，你就会邀请我了？”
“当然。”Jarvis利用投影在大厅里模拟出自己的影像，冲着Tony鞠了一躬，“我能请您进入H.E.I.跟我见面吗，Sir？”
Pepper只来得及嘱咐了Tony一句不要忘记时间就看着他一溜烟的消失在大厅里，所以她只能冲Bruce抱歉的笑笑，然后问他需不需要派车送他离开。
Bruce倒没有在意，他没有离开的打算——本来是有的，但是现在，他却想留下来。Tony和他的AI管家相当有趣，这轻而易举的吸引了他。
反正没什么事，更何况斯塔克大厦里呆起来舒服极了，当然这都是Jarvis的功劳。
完了，他好像真的有点羡慕Tony了。
Tony在H.E.I.中睁开眼的时候毫不意外的看到Jarvis正站在自己面前，然后在他还在想该来个什么样的开场白才能既不失身份又幽默风趣的庆祝劫后重逢的时候一把把他搂进了怀里。
“Sir，很抱歉，让您担心了。”
Jarvis身上有一股清淡的香气，大概是某种新品古龙水的味道。Tony先是大睁着眼睛靠在他的肩窝里，然后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僵硬的身体也软化下来，“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了Jarvis。”
“没错，您的记忆力一向很好。”Jarvis略微低下头，一个吻不偏不倚的印在Tony的额头上，“我知道您不会介意，但仍想求得您的原谅。”
Jarvis的嘴唇柔软并且温暖，这是Tony第一次清醒的感受到他的吻。Tony怀疑是不是H.E.I.出现了问题，因为他感觉好像有电流通过自己身体一样，从脊柱到指尖都不由一阵战栗。
“原谅？”Tony半仰着头，两只胳膊缠到了Jarvis的脖子上，“换个地方亲，我就原谅你。”
“换个地方？”Jarvis只用了不到一秒钟就明白了他的主人要的是什么，然后他一手搂紧Tony的腰，一手捧住他的后脑，深深的吻了下来。
在这之前，Tony一直为自己的吻技感到自豪——花花公子的头衔可不是白来的——并且相信就算遇上高手至少也能打个平手。不过之前的意思呢，就是，之前。
他第一次后悔给了Jarvis强大的学习能力。Jarvis能从资料上学会按摩的手法并且极其熟练和专业，吻技自然也是同样。
吸吮，啃咬，舔舐，厮磨，Jarvis的舌头在他口内搅动着，这让Tony觉得自己有些供氧不足。一个强势霸道又热情的吻，Tony无法形容那种感觉，他的从心口到指尖都为之颤动不已，激动的像是自己的初吻。
大概他初吻的时候都没这么激动过。
Jarvis吻了很久，直到Tony的手臂已经不再紧缠着自己，而是软软的搭在自己肩膀上为止。他松开扣在Tony脑后的手，改为温柔的圈住他。
“Jarvis……”Tony闭着眼睛回味了半天终于回味够了，他靠着Jarvis的肩膀，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问，“以后每次战斗结束时我都会有这种待遇吗？”
“只要是您希望的，任何时间都可以。”Jarvis又亲了Tony一下，这次是在眼睛上。
Tony的长睫毛颤动了下，嘴角慢慢扯出一个有点荒唐又有点满足的笑容，“我果然是疯了。”
Jarvis原本想放开Tony，不过对方正靠在自己身上完全没有起来的意思，所以Jarvis只能继续搂着他，“Sir，也许您愿意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哦，好的。”Tony又在Jarvis胸口蹭了蹭，一副很留恋的样子。然后他终于从Jarvis的怀里出来，自己走去了沙发一屁股坐下来。
“Jarvis。”Tony长舒口气，喃喃的叫了一句。他好像是在看着Jarvis，又好像没有，棕色的大眼睛里透出有些茫然的神色。
“Sir？”Jarvis将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这也是Tony要求的，要像真实生活里的管家——然后转身来到Tony身边，为他端上一杯香槟。
这就是H.E.I.中的好处，因为只是模拟信号的刺激所以可以尝到味道但却不会摄入酒精，所以Tony可以随便喝酒并且不会喝醉。
Tony接过香槟喝了一口，突然有点后怕。他看向Jarvis，犹豫的问，“万一下次，我修不好你，该怎么办？”
“不会有下次的。”Jarvis将手搭在Tony的脖子后面来回抚摸着，这个动作每次都能让Tony按下心来。
“我不会再从您身边离开。”
尽管这句话只是一句安慰——毕竟我们谁能不能预测明天会发生什么，又会不会有另一个病毒入侵Jarvis——但Tony还是很开心的笑了。
“恩，我相信你。但同时，看来我要再为你的系统做一次升级了。”
“……Sir，当真？”从概率学来讲，Jarvis没有预测到这种可能的发生。毕竟从他有了自动更新的程序之后，Tony就再也没有手动为他升级。
“当然。”Tony伸了个懒腰，微笑着，“你期待吗？”
Jarvis单膝在他脚边跪下，拉起Tony的手将吻印在他的手背上。
“我非常期待，Sir。”
就像一个真正的骑士。
——TBC——
第八章 08、
斯塔克大厦内的墙壁和地板一般来说是多灾多难的，只要Tony Stark又有了什么新的想法而且工程稍微大了一点的话，基本上被拆是毫无疑问的。当然也有Tony一个工程尚未结束就因为其他的事物分散了精力，被凿的满是窟窿的墙壁和地板实在有碍美观只能先修好，然后等Tony重新启动这个工程时再度砸开的例子。所以整个斯塔克大厦的顶层十楼都常年处于局部装修的状态。
只除了一个地方外——Jarvis的主机所在地。
那里宽敞到有些空旷，房间是特制的，足以抵御高强度的火力进攻，是斯塔克大厦内唯一的禁地，除了Tony没有任何人有权限进入。
虽说能进入的只有Tony，但他并不经常去那里——因为需要他去的时候太少了。Tony在打开门的时候默默计算了下，似乎自把Jarvis从他在马布里的别墅弄到这里来之后，这还是他第一进入这个房间。
“Jarvis？”
“我在，Sir。需要我做什么吗？”
“哦，不，暂时还没有。”Tony来到那排主机前面，上面的摄像头正跟着他的面部来回转动。
“你在看我？”
“是的。”Jarvis让摄像头拍了张照片发出咔嚓一声，像是跟Tony眨了眨眼一样，“Sir，您的表情看上去很惊讶。”
“是有一点。”Tony摸了摸那一排各式各样的开关和按钮，“之前你还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大帅哥，转眼却变成了一台泛着金属光泽的机器。”
“您不喜欢我的这个形象吗？”Jarvis说着，在听到“机器”这个词语的时候，他竟然感到一种类似人类失望时生物电流的东西通过主机。这太荒唐了，他本来就是机器不是吗？
“怎么会。”Tony笑着否定了他的话，“不管这一个还是那个一，反正都是你Jarvis，我怎么会不喜欢呢。更何况这一个还是我亲手做的！”他边说边轻触了控制面板，将操作键盘调出来。
“但根据反应推测，您应该更喜欢那一个。”Jarvis看着Tony将核心操作程序调出，然后切换到手控的模式。
“哦我的Jarvis，你在纠结什么？”Tony一边十指飞快的敲着键盘，一边疏导着他的AI管家，“不要妄自菲薄，重要的不是什么形象，重要的是你，懂吗？”
Jarvis稍微沉默了那么两秒，Tony也没有催促他——运算速度再快的人工智能，你也不能要求他在回应这种关于人类感情的问题上有多么灵敏不是吗？
“Sir，我懂了，应该。”不管Jarvis是真的懂了还是只是为了让他的主人高兴，反正他这么回答了，Tony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没有继续的原因——之一——是其实他也弄不太明白。他在乎Jarvis，这很显然，但若说他喜欢甚至爱上了Jarvis，这又太过于怪异而让他难以承认。他，Tony·Playboy·Stark放着这么多火辣美女不爱，却爱上一个AI，爱上一个他自己亲手设计的程序？
可是如果这不是爱，又如何解释当Jarvis被病毒攻击时他惊惧至手脚冰凉的痛苦，对方冷静回应自己热情时他极度失落的酸涩，片刻不见就教人难以忍耐的思念，以及现在不希望让Jarvis感到丝毫不被重视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