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第二天早上徐宇来看网吧的时候,无精打采的,趴在柜台上直接睡了过去,据当事人事后交代,不管他的事,实在是游戏太好玩,过不了关升不了级,就舍不得放下。
陈鹏当时就起了念头,看到了这款游戏的市场应用前景,想把它买出去,只是一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买家。
后又陆陆续续写了些游戏,陈鹏没有接受过正统的训练,思维没有形成定式,写出来的游戏有些天马行空,超脱设定,有些让人觉得爱不释手,有些让人觉得食之无味。
失败品一多,原来的自信心也就没了,渐渐的,陈鹏就把卖游戏这事抛到脑后去了。
要不是前阵子收拾衣物,在口袋里翻出张名片,他也想不起这事。
徐宇拿着名片念出声来:“屠泽,泰清投资公司经理,电话号码138...”
陈鹏打断他:“行啦行啦,你打电话过去,自己想办法说服他。”
陈宇拍拍他的肩,一把搂住他:“什么叫做我得去想办法,是我们得一起想办法。就我想叫苏苏大嫂,你不想叫人老婆?”
电话打过去,是助理接的,一听是来介绍自己游戏拉投资的,语气瞬间变的不耐烦,估计平时没少应付这些事。
见徐宇神情不对,陈鹏接过电话拿在手里,打断电话那头讽刺话语,直接说道:“我是陈鹏,你跟你们经理说一声,看他会愿意见的。”
助理打了内线去问,电话很快被转接到屠泽办公室。
屠泽语气有些激动,叫了一声:“陈总。”
陈鹏没应:“公司都倒了,员工都散了,就别叫陈总,直接叫陈鹏就行。”
屠泽妥协,却也直接叫名字,而是换了称呼叫“鹏哥”。
接下来就是正常的商务洽谈,屠泽也没有因为他和陈鹏的交情就直接答应下来,而是要两人带着游戏来一趟公司,会有专业的团队对他们的游戏进行市场评估。
陈鹏没去,徐宇作为代表去的,带回来两个好消息。
第一个好消息,游戏卖了出去,卖了三十七万,在游戏市场定价属于中上游。
第二个好消息,屠泽公司决定注资陈鹏两人即将成立的游戏公司。
短短两个月时间,陈鹏从一无所有的乡镇网吧老板又重新变成了身家百万的陈总,人生起伏不过如此。
不少财经杂志对于陈鹏的经历颇有兴趣,写了好几篇文章对他的个人经历大加赞扬。
等到苏白从时装周回来的时候,就收到了徐宇擅作主张寄来的杂志。
苏白知道陈鹏重新赚了足够的钱。
她的卡里面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收到大大小小的汇款,有时候是几千,有时候是一万,有时候是十几万,没个定数。
苏白拿着这些汇款的记录单,杂志和银行卡去找陈鹏。
她来的时候,陈鹏正在会议室开会,她在外面等了一会儿。
陈鹏出来的时候看见苏白,先看了一眼徐宇,明白了个大概,倒是对苏白的到来并不意外。
徐宇懂眼色抱着一堆文件先溜了。
“前些天看了你的衣服,很好看。”陈鹏拧开盖子,撕开封口,冲了杯咖啡放在苏白前面。
苏白的采访和报道陈鹏一个不拉,都一字一句认真看了。在一篇报道中,苏白说她比起茶更喜欢喝咖啡。
陈鹏是喜欢喝茶的,但当天也去买了好几罐咖啡放办公室备着。他也是期待着苏白能来找他的。
苏白喝了一口咖啡放在一边没动,质问:“前些天看你的采访,你说你喜欢喝茶。”所以你的办公室里的咖啡是为谁准备的?还是这种很适合女性喝的甜腻口味?
陈鹏递了一双棉拖给苏白,粉红色的。
她脚后跟处红红的,估计是穿着高跟鞋走路有些不舒服。
办公室里面有粉色拖鞋?
苏白气炸了:“可我记得你那些时日很喜欢穿着西服穿着皮鞋去参加那些宴会。”
陈鹏回答:“那不是喜欢。那是因为赚钱。”
苏白反问:“那和张玉婷交好也是为了赚钱?”
陈鹏疑惑:“她是我合作公司的负责人。”不是为了赚钱还能为了什么?
他隐约感受到了什么,看着苏白问:“为什么回突然提起她?”
苏白不回答,站起来,在办公室转了转。
电脑旁白你有一个相框,苏白拿起来看了看。
是她八岁的时候和陈鹏照的第一张照片。
他们去县城参加中考,学校旁边就有照相馆,陈鹏为了哄担心自己成绩的苏白开心,就拉着她照了一张照片。
苏白转身问陈鹏:“你现在觉得你养得起我了吗?”
陈鹏摇摇头又点点头:“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养得起你,但是我总是要试一试。”
第51章 第四个故事
我想找一个人,一个干净的,一个愿意依靠我的人相伴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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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了一家网吧,难得一次发了善心,收留了一个离家出走的小姑娘。
多年后,在一场酒会上,我见到了那个小姑娘,她笑得明媚灿烂,她说她叫张玉婷。
她见到我的第一面就认出了我,称呼我为“大英雄”,她感激我的收留,看向我的眼睛里全是崇拜和依赖
我承认我很享受着属于年轻女性的这种眼神。
可我没有想到这种眼神背后的冷漠与背叛。
一个很简单的圈套,我看过无数次,却在这种眼神中丢了防备,陷了进去,还亲手将关键性证据送到了张玉婷手中。
她取得胜利之后笑容满面来监狱看我。
我坐在里面,她坐在外面,隔着一层透明玻璃,我觉得她脸上的笑容莫名熟悉。
她拿着听筒问我后不后悔。
听筒有些重,我戴了这么多天手铐,总觉得手腕上有些什么东西,重重的,叫人抬不起手来,就把听筒放在桌上。
或许是因为周围过于安静,即使离得远了依旧能够听得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我说不后悔,声音不大,,就如两人往常的聊天。
她看着我的嘴唇动了动,直接沉下脸离去。
只可惜她听到了,真是遗憾。
探视结束后,狱警送我去牢房。
从牢房的窗户看外面的天空,像是一块方方正正的蓝色点心。
我躺在床上,看着光线里上下翻腾的尘埃,在记忆里翻找那个令人觉得熟悉的笑容。
找了许久没有找到,却禁不住睡意来袭,沉沉睡去。
那是一个梦,我回到了长大的地方。
我在一个镇子里长大。
那是一个很小很小的镇子,小到小小的我就能够记住镇子上每一户家里的小孩子的名字。
我喜欢光着脚爬上自家,去俯瞰整个村镇,从屋顶的青灰色瓦片带路边摇曳的野花。
那是我的整个世界。
变故发生在我十一岁那年。
我趴在窗台上写作业,那里光线最好,从那里能看见整个院子里发生的一切。
爸醉醺醺回了家,他手里拎着一个大的黑色塑料袋,里面是他置办回来的年货,不多,估计用买年货的钱换了酒。
他踉踉跄跄进门,我没有想去扶他,即使醉酒了,这也是他熟悉的家,他从来不会摔倒。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妈妈还没有回来,估计是打麻将赢了钱,高兴的忘记了时间。
光线暗淡,书本上的字变得模糊不清,我把书和笔收起来,放进一旁洗的发白的书包里,拿着手电筒出门打算叫妈妈回来做晚饭。
灶台有些高,踩上一把凳子勉强能够着,但锅铲和菜刀又是另一个难题,我有折腾过一次,结果浪费了两碗米和两颗大白菜。
我把院子里的灯打开一盏,方便妈回来的时候能够看见门槛,不至于被绊倒。
打麻将的地方不远,出了院门左转,沿着路走上五分钟,看见一个门口摆着几把长凳的院子就右转,在两幢房子前面的缝隙中走上两分钟,等到重见光明,就到了目的地。
我上前敲了敲门,不远处传来几声狗叫和呵斥声。
来开门徐胖虎的妈。
她先是热情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拉着我的手就叫我进去吃晚饭。
徐胖虎听见声音,挤出来也跟着凑热闹叫我进去看他今天从方便面里新得的“孙悟空”卡片。
我摆摆手,赶紧问道:“今天麻将摊都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