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十几年的时光加之青楼的特殊环境时时刻刻都提醒着她现代社会一夫一妻制真他娘的好,也让她打定了主意绝对绝对不在这个朝代成亲。
之前她向往着长公主可以挣脱束缚保持单身,但如今看来却也不过是负隅顽抗垂死挣扎,让她不由得对这位素昧平生的长公主产生了许多同情。
不过嘛……
沈纯心里盘算着主意,越想越觉得得意,最后不由得偷偷笑起来。
虽然同情长公主,不过也要感谢她此举倒是给了她一桩生意可以做,而且可以做得又大又好,财运亨通福星高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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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纯回到春意楼的时候她娘已经站在门口等了,满眼都是焦急。见她回来,她娘快步走上来,在她后背重重拍了一下:“你这死丫头又去哪里疯玩去了?眼看着天都快黑了才回来,可叫你娘我急死了!”
沈纯讨好地笑了笑:“我这不是给翠珠姐红袖姐他们买胭脂去了嘛!咱家的姐姐们用的肯定都得是最好的!我这货比三家才挑出来的玩意儿,姐姐们涂上肯定都好看的紧!”
“油嘴滑舌!看我让你脸上也好看的紧!”她娘终归疼她,骂了两句也不再说了,只是絮絮道,“这世道虽然不算坏,但你一个姑娘家夜里出门怎么能教我放心?下次记着点儿,早去早归,听见没有?”
沈纯连连点头道:“听见了听见了!”她扶着娘亲往春意楼里走:“对了,娘,我今儿个听见了一个天大的消息,我正琢磨着能促成一桩大生意呢!”
“是什么大生意呀!”沈纯抬头望去,翠珠已经梳妆完毕盈盈笑着下楼而来,“纯儿主意向来最正!让姐姐也听听吧!只不过,纯儿莫非因为这大生意忘了姐姐的胭脂了?”
“这怎么能忘呢!”沈纯从怀里摸出来胭脂递到她面前,“今儿个这大生意啊,咱们春意楼做就是再合适不可了!到时候也还需要姐姐帮忙呢!”
她娘推推她说:“你也别卖关子了,你且说,你要做什么生意呀?”
沈纯神秘一笑:“我要——给要参加公主选婿的男子们上课,教他们如何讨好长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
突如其来的甜蜜脑洞,请君笑纳~
第2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
“昨儿个殿下刚入宫和陛下提了大长公主殿下的婚事,今天便下了皇榜说要为大长公主招驸马了。这下驸马肯定高兴坏了。”
“而且陛下答应得这么快,可见殿下您正说到了陛下的心事呢!”
二长公主冷笑着说:“怕是本宫说到了大皇姐的心事呢。她如今红颜老去,当然一门心思要找个夫婿才好过安稳日子呢。”
丫鬟讨好地笑着说:“殿下说的正是呢。她肯定嫉妒咱们殿下嫁得这样好呢!”
二长公主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迎着烛光给香囊绣着花儿。她选的是并蒂莲花的样式,过了一会儿便不由得觉得双目有些酸疼,不得不放下手中的香囊歇一歇眼睛。
正在她闭目养神的工夫,旁边的丫鬟低下脸小声在她耳边提醒道:“殿下,驸马爷来了。”
她立刻露出惊喜的笑容,睁眼正待起身,一双温暖大手便落在她肩膀上,身后传来温柔的声音:“长公主辛苦了。”
“只不过是绣个香囊而已,有什么好辛苦的。”她转过身看自家的夫君,一双美目柔情似水含情脉脉,“我听说大皇姐选驸马一事已经定下了,这下公公也该安心了。”
二驸马面上笑意更甚:“父亲确实安心不少,这次确实是有劳尔尔了。”
“不过和皇弟说句话的事儿,怎么值得上有劳这两个字了。只要能帮上你和公公,帮上咱们徐家,要我做什么都是可以的。”二公主关卿尔将头埋进夫君腰际,语气缱绻依恋。
继而她话锋一转,又小声埋怨道:“再说了,大皇姐的心也忒狠了,动刀子居然也动到我夫家头上。便是不为着你,我也得为我自己个儿出这口恶气呢。”
二驸马幽幽叹口长气:“也怪我徐秀无能,没能好好地挣个功名回来,便只能仰仗祖荫。若是我能讨上一官半职,也不会落把柄在大姐的手上,也不用这般委屈尔尔了。”
夫妻两个又絮絮地说了几句体己话。忽而关卿尔抬起头来望着他又问道:“这次关卿伊选婿声势浩大,指不定我们反而也能从她手中占点便宜回来……这送去参选的人选你可有定夺了?”
“此事仍需再议,接下来几天我都没事了,可以与殿下好好再讨论。”徐秀望了望窗外,又道,“这外头看上去已是天色渐晚,殿下……今夜可是该安寝了?”
烛火摇曳间,忽明忽暗的光亮更衬得他英俊秀美的面容愈发神秘而危险。关卿尔不由得脸颊微红,身子骨都软酥下来,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期待地再次确认道:“秀郎,这几日你都会陪着我吗?”
“当然。”
徐秀扶她从座位上起身,侍女知情知趣地退下,将尚且在摇晃的烛火吹熄,室内湮于静谧的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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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甫!多日不见你,今儿个可得好好地罚你几杯!”
徐秀上了楼还没转弯,就听见好友们的调笑起哄呼叫着自己,于是也笑着迎上去。
他刚在桌边落座,酒杯就被身边人斟了个满满当当。一边还发出“快喝快喝!”的催促声。他夸张地长长叹了口气,讨饶道:“各位兄长饶过小弟吧!小弟岂不想日日与诸位兄台于此寻欢作乐,只不过老父有令不准小弟出来,这让小弟也没有办法呀!”
一旁好友笑道:“说的可怜!谁不知道你在家是守着个公主?旁人几世都修不来的福分砸到你头上,却教你得了便宜卖乖,可不是没天理?”
另一边又有人打圆场道:“谁说尚公主便是好事了?娶了个媳妇像是供了个佛!在家里也要仰人鼻息做不了主,纳个妾都没自由,与丫头亲热也还得瞧着她的脸色,这算得哪门子的福分呦!”
一众人闻言这才都露出感同身受的心有戚戚表情。
徐秀见状不由得又感慨地长叹一口气:“知我者范兄也!当初若非我爹非要向皇家攀这门亲戚,将我的画像递上去,今时今日我还是那个枕千双玉臂尝万点朱唇的徐子甫!哪还会像今日这般在自己家里住着也仿佛寄人篱下,还要靠着媳妇挣生活!”
好友们纷纷劝慰起来。徐秀仰头灌了几杯酒下肚,酒气与怨气混在一块儿愈演愈烈。他诉苦道:“你们以为这次为何我爹扣着我在家中不让出门?还不就是为了讨好公主!他们内部皇家斗来斗去,还非要拉我安义侯府搅这浑水,最后又还要我去拉下脸去求老婆!”
他继续絮絮道:“那个什么大长公主……我呸!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室女,不想着学好三从四德相夫教子早早寻了人家嫁完了事,竟然蹬鼻子上脸痴心妄想惦记起我安义侯府来了!还想削我家的爵位让我不承爵?做她的黄粱美梦去吧!”
周围人神色都有些紧张起来,面面相觑。眼看他还欲再说些让人不敢听的话,一人赶紧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子甫兄醉了,这话可不敢乱讲啊。”
徐秀闻言怔忪了一会儿,稍微回转过了一点神来。他有些恍惚地看着周围的人,心中后知后觉出方才很是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不由得暗悔。最终只好赔着笑道:“方才是小弟酒后失言了,还请诸位兄台勿怪。今天这顿饭就当我请了,大家敞开肚皮吃喝!”
他这话说完,众人的神情都轻松了许多。一时之间又是推杯送盏觥筹交错,交谈之间也是和和睦睦。
忽而有一人提议道:“说起来,我前儿个去春意楼耍,他们家近些日子像是要做什么事,神神秘秘的。我问了问,说今天有要事宣布。不如我在此们歇到傍晚就去那边耍耍吧?”
又一人道:“我们不过是些逍遥闲人,便是去春意楼歇上一宿也是无妨,只是以子甫兄的情况……恐怕不大方便吧?”
徐秀心头本是蠢蠢欲动,听了这话也有些意兴阑珊。心下计较了一会儿,最后牙关一咬道:“我都被她缠着困在家里这么久了,便是耍耍,她又能拿我怎么样?今儿个就这么定了!晚上春意楼也是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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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纯从楼上往下面偷眼瞧着,心中想着前几日造势的效果确实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