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眼皮阖、掀的时间,岑禛就明白了这场以他落下无中生有的东西为由的碰面,目的是为了什么:畔可怜连御的遭遇,想知道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故而开门吉主动请缨,随便找了个理由与他单独见面,再旁敲侧击地询问。
可惜畔的出现并没有让岑禛停止他的计划,甚至还省了他日后再去多费口舌提醒畔远离开门吉,他继续说道:“嗯,他是S级,整个塔里的S级哨兵也没超过10个,我原本追求樊时,以为A+已经是我能够触碰的极限,那时还没有胆子肖想S,但是谁能料到机缘巧合之下,我竟然和他成为了朋友。机会都送到了眼前,我怎么能不去把握?”
怕自己的人物形象刻画不深刻,岑禛特意多解释了几句,果不其然开门吉的表情越来越沉重,他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接着他又严肃地说:“还有你知不知道你的好友畔也喜欢他?而且我看他们是互有好感,你没机会的……”
“当然是因为……”岑禛挑起一边唇角,学着连御的模样露出一个瘆人无比的笑,“我也看穿了你对畔的心思,我们可以相互合作。”
小说中,虽然畔这个傻甜白在感情方面特别迟钝,但他又格外地忠贞专一,对于那些不明说的喜欢他发觉不了,但一旦发觉,他就会立即拒绝且远离对方。
他始终喜欢的,坚守的,就只有曜金一个人。后期两人相性磨合好了之后,曜金就直接明说某某对你有意思,畔即便看不出来,但他相信曜金说是那就是,邀约拒绝,直接疏远。
“……”一瞬间,开门吉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微有些慌乱地提高了音调:“我没有!我接触畔,是,是知道你们关系很好,我对你还没有死心……”
“是吗,你就是用这个理由接近他的?挺不错的借口啊。”岑禛冷冷地说:“畔人挺好骗的,你继续用什么曜金不可能看得上一个C之类的理由骗他,很快就能得手。”
“你……你,”开门吉气得想把岑禛嘴巴给撕碎,他口不择言道:“你简直是丧心病狂,算我以前瞎了眼,我,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再见!”
在他气急败坏的身影后面,岑禛的语调仍旧没有丝毫起伏:“你再好好考虑和我合作的事,等你回信。”
回答他的,只有摔门而去的巨响。岑禛看着开门吉离去的方向,目光渐渐变得凛然,开门吉几乎已经满足了所有的条件,但他如果不动手,他们总归缺乏处置他的理由。
就在这时,岑禛忽然感觉后背一重,不知何时连御竟走到了他的身后,并且从后面一把拥住他,一双手穿过腰间,紧紧地扣在他的腹前。
“天呐……岑禛你说的喜欢曜金该不会是真的吧,有理有据的,要不是我们还连着精神链接,我都要信了。”
岑禛掰不开这两只堪称焊死的爪子,“演得好吗?”
“太逼真了。”影帝连御甘拜下风,他搁在岑禛肩上的下巴亲昵地蹭了蹭,“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你不是最清楚了吗?”岑禛摸上狮子的耳朵,又软又绒,还可以往外翻,十分好摸。
见异思迁、卑劣肮脏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接下来不就是武力削弱,制造容易被攻击的契机了吗?
当晚,陈无忧在下班路上被无名人士绑架,第二天岑禛就因为断了一条胳膊、一条腿住进了中央医院。
对外的理由是天太暗不小心失足,对内连御则向畔哭道:“是我推的,楼道上岑禛的那些话,我也听到了……”
昨天商量对策时,岑禛曾表示最好不要告诉畔,因为这个人绝对会让你自首,甚至还会主动向警方举报你故意伤人,连御不太相信地说:“我这也算是间接为他报仇了吧,他难道心里一点阴暗面都没有的吗?”
“没有。”岑禛笃定地说,“谁都可能有,但他肯定没有,曜金也没有,他们两个是绝对的守序善良。”
连御:“……???”
今天他不信邪地去试了,因为如果畔不在,连御找不到理由去接触开门吉,事情进展居然就如岑禛所言的那般,畔惨白着脸色道:“连御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你去警局自首吧!”
“他这样对我,难道不该得到报应吗!”连御歇斯底里地喊,“他是我唯一相容度满60%的向导,我那么喜欢他,他怎么可以嫌弃我,我分明那么喜欢他!!”
“喜欢永远不是伤害一个人的理由。”畔红了眼眶,他被连御喊得有点害怕,却还是鼓足勇气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你的喜欢是单向的,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有没有想过,三楼的高度,如果不是岑禛身手好体能等级高,不是像我这样普通的向导,他就死了啊。”
讲到这里,他悲愤地回身对开门吉说:“我想清楚了,我喜欢曜金,无论他能不能给我回应,也无论我配不配得上他。谢谢你的喜欢,但恕我不会接受你。”
说完这段话,畔转身就跑,他手里还拎着保温壶,是赶来给曜金送滋补养神的鸡汤的。开门吉想要去追,却被连御眼疾手快地抓住,连御委屈巴巴地逼问:“开门吉,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吗?我昨晚是冲动了,但我思前想后,难道岑禛这样玩弄感情的混账不该遭到报应吗……而且我做得很隐秘,收敛了信息素,岑禛根本不知道是我。畔让我去自首……可我不想进监狱……”
“不想就不去。”开门吉看畔的身影已经消失了,烦躁地说:“别听他的,我觉得你做得对。”
“真的吗!”连御眼睛一亮,但随后眸中的光又黯淡下去,“哎,之前我为了他冒死全校广播的事情简直就是个笑话。我已经再也不想看见岑禛了,但若是我不去,他估计住了院也不会有任何朋友来看望,这也是他自作自受……但现在想想,倒是有点可怜……”
“有什么好可怜的,你心怎么这么软。”开门吉恨铁不成钢,“多想想他是怎么对你的吧,兄弟!”
“……”连御似乎被他说懂了,点点头,“你说的对,那我走了,你千万保守我的秘密啊!”
“行行行。”开门吉敷衍地应了声,连忙追着畔跑了。他走得太急,自然也没有看见身后连御瞬间变脸的精彩场景,愁容满面的哨兵不屑地嗤笑一声,打个响指召回了半空中拍摄的针眼机械虫。
小虫子‘叽叽’叫了声,从眼睛处投射出一面影像,连御对着画面那边的人敬了个礼,笑道:“各种暗示都已到位,不辱使命!”
岑禛一臂一腿被绷带和石膏裹得严严实实,对此照旧是面无表情的老样子,但陈无忧却笑崩了,抖得热水溅了满手。
“你们哈哈哈,太好玩了,这么好玩的事找我真是找对了。”陈无忧一边擦手一边笑,“哈哈哈哈找得好,作为主治医师我一定无条件配合,不就是绷带和床位吗,要多少有多少,下次你们要伪装成全身烧伤我都能行。”
作者有话要说:开门吉:你们这是钓鱼执法嘤嘤嘤
连御:告诉你个秘密,本来作者想给你取名叫开门红,后来因为已经有个叫红星的才改成开门大吉,然后又觉得实在太蠢了,这才变成开门吉
开门吉:够了,我早知道我是抱来的,不用提醒了!
第32章
陈无忧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这点在初读小说时岑禛就有体会,曜金出生入死的时候他最兴奋,让他深入敌后做潜伏工作简直高兴坏了,而现实里与陈无忧的几次碰面,更是令岑禛有了深刻的领悟。
为了让自己的伤情更为逼真,作案人岑某伙同从犯连某,堵在被害者陈某下班回家的路上,两人一人挟持陈无忧的一只胳膊,把人架进了无人的小巷子里。
陈无忧嘤嘤嘤直抖,‘哭诉’道:“我是不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我?呜呜临死前我只有一个要求,麻烦找个帅气逼人的男哨兵破了我这处哨之身……”
连御终于明白平日里岑禛都是怎么看他的了,反正他现在恨不得冲上去把陈无忧的天灵盖拧下来。
还是岑禛忍耐力比较强——主要是被连御逼出来的,他面不改色地走上前,对陈无忧阐明了事情原委,以及寻求他的帮助,他们会支付一笔巨额酬劳。当然叙述中夸大了一方面,又隐瞒了另一方面,要证据没有,爱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