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傅恒(清穿)(196)

作者:小香竹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你们两人如此情深义重,却被我给断了姻缘,你是不是很恨我?”

怎么可能呢?“不是这样的,后面还发生了很多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其实我跟他……”

咏微很想与他解释清楚,广廷却不愿再听他们之间的故事,越是探听得仔细,他越觉得自己多余,

“荷包便是最好的明证,你给他绣的荷包上有紫薇花,给我绣的荷包也有,那我究竟算什么?你绣着紫薇花的时候心里依旧在念着他吧?”

“我没有念着他,这只是我的习惯,我绣什么都会加上紫薇花,并不是单单为他,你能不能听我说完再发火?”她很不希望被他误解,想把所有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他,只盼着他能理解她,怎奈广廷根本没那个耐心,此刻的他,眼中只剩无边的怨愤,

“还有什么好说的?当初成亲时我还提过咱们初见的情形,那日你怎么不告诉我你们是旧相识?但凡你早些说出来,我有个准备,也不至于这么难受!”

这种事本就是忌讳,她该怎么开口?“那时候才成亲,你对我毫无感情,我若贸然提及旧事,你能接受吗?”

“所以呢?倘若不是今日被我察觉,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回想两人之间的和睦相处,广廷忽觉一切都变了意味,也许她对他的那些温柔体贴不过只是勉强的敷衍罢了,毕竟她心中之人是李侍尧,又怎么可能再爱上他?

“可笑的是我竟然以为你喜欢的人只有我,今日方知,我不过是个夺人姻缘的后来者!”

气极的广廷当即将悬挂在腰间的荷包狠拽下来,扔还给咏微,满目不屑地恨斥道:“荷包既是你们之间的信物,就别再送给我,我不稀罕!”

愤然道罢,他转身即离,徒留咏微紧攥着被他丢弃的荷包,心痛难耐!

事情已然过去那么久,她做过那么多的荷包和绣品,送给广廷的这个,一针一线皆糅含着她的满腔情意,末了竟被他给扔了!

看来他们之间的感情根本经不起任何考验,可悲的是,她居然还在奢望着他知道真相之后会原谅她,理解她。事实证明,他对真相没兴致,他介意的是她曾心属过旁人,这件事伤了他的自尊,他怎么可能包容呢?

什么夫妻恩爱不过都是假象罢了,男人最在意的只有自己的颜面,至于她的感受,他哪儿会在乎呢?

这荷包,他既然不稀罕,那就没必要再留着!绝望的咏微当即起身去拿剪刀,一刀又一刀,被剪碎的不只是荷包,还有她这颗本就脆弱的心。已然破碎过,为了广廷,她努力拼贴起来,哪里经得起再伤一回?

透骨酸心的她泣不可仰,忽觉腹部一阵绞痛,疼得她冷汗直冒,难以承受!

方才霜晴想着主子们要说话,便退了出去,后来发现少爷黑着脸离开,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赶忙回往屋里,一进门便见夫人泪流满面,痛苦的捂着腹部,吓得她赶忙跑出去着小厮去请大夫……

承恩公府内。

午宴结束后,宾客陆续散去,东珊午歇了会子,醒来仍未见表姐派人来报消息,她想着这喜脉一般不会有差,便差人送些补品过去道贺。

出乎意料的是,蔷儿回来后竟说那边出了状况,表夫人确诊有孕,但又小产了!

“怎么会小产?”盼着喜讯的东珊骤闻此言,既惊且惑,实难想象,这才两个月,才确诊喜脉,怎会突然没了?

蔷儿只道不甚清楚,“表夫人的婆母也在场,奴婢没敢多问,听她们那意思,好像是表夫人不小心摔了一跤。”

彼时傅恒也才睡醒,头晕晕乎乎的,正躺在帐中闭目养神,听见蔷儿的话,遂坐起身来,喃喃道:“不会是因为晌午那件事吧?”

“晌午发生何事?”焦急的东珊忙问他可知内情,傅恒摆了摆手,示意蔷儿先下去,而后他才起身下帐,来到桌边坐下,倒茶的同时低声问她,

“咏微可曾送给李侍尧一个荷包?”

仔细回想片刻,东珊点头道:“好像是送过,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有什么影响吗?”

果然是咏微送他的信物,傅恒心下了悟,兀自猜测着,

“晌午那会儿,李侍尧的荷包丢了,捡回来时正好被我表兄瞧见,当时我去得晚,不确定李侍尧到底说了些什么,但看广廷面色很不好,我怀疑广廷已经知道了什么,所以我在想,会不会是他回家后跟你表姐起了争端,你表姐才会出意外?”

不会这么巧吧?难不成李侍尧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坐于桌畔的东珊双手互捏,隐隐生忧,

“他二人早已了断,表姐已然成亲,为何他还不肯放过表姐,就不能让她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吗?”

这一喜一悲,表姐肯定难以承受,担心她的状况,东珊打算现在就去看望表姐,傅恒也想知道表兄到底是怎么回事,便陪她一起前去。

一进宅子,傅恒问起表兄何在,下人只道少爷早已出府,夫人出事后,太夫人派人去找了两回皆无果,却不知少爷究竟去了何处。

思量片刻,傅恒停下步子,“我应该能找到他。”而后他交代东珊去陪她表姐,而他则去找广廷。

东珊曾随傅恒来此做过客,也去过表姐的寝房,认得路,焦虑的她急匆匆去往后院,蔷儿在旁紧跟着相扶,生怕夫人穿着花盆鞋,一不小心会崴脚。

彼时广廷的母亲齐佳氏正在里屋安慰咏微,得知东珊到访,亲自出来相迎。

儿媳进门一年半都没动静,她这个做婆婆的从未多说一句,正是不想给咏微压力,而今总算有了身孕,本是大喜事,却又出意外,咏微哭得眼睛都肿胀,齐佳氏瞧着心疼不已,暗自抹泪,

“我问过她,她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摔伤,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广廷才回来又出去,却不知他二人是不是起了什么争执,我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你是她的姐妹,她应该不会瞒你什么,劳烦你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广廷的错,我必定好好教训这个逆子!”

表姐的婆婆是个明事理的,东珊也替表姐感到欣慰,“舅母客气,待会儿我会问清楚,还请舅母放宽心,忙碌半晌,您应该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我来陪表姐。”

她们表姐妹说话,齐佳氏不便在此,遂先行一步,遗憾哀叹,直叹着自己的孙儿怎的就没了呢?

送走舅母后,东珊转身去往里屋,屋内传来压抑的低泣声,东珊绕过屏风,便见靠坐在帐中的表姐肩膀轻颤,一张苍白的小脸儿被泪水浸润,两道湿痕再明显不过,那双眼玲珑眸早已红肿不堪,再无先前的灵气。

咏微满心委屈,却不敢与任何人说,瞧见表妹过来,终是情绪崩溃,倚在她身边痛哭失声。

霜晴垂着泪,招呼其他人都出去。

已为人母,东珊很能理解她失去孩子的痛楚,尤其是盼望了那么久才得来的喜讯,骤然成悲,越发遗憾。东珊疑惑深重,问她到底发生何事。

诚如齐佳氏所言,咏微不会瞒着自家表妹,便把实情告知于她。

果如傅恒所料啊!东珊听罢怒极恨斥,

“这个广廷怎的这般自以为是?他让你交代来龙去脉,你还没讲完,他竟不肯听下文,不了解事实就胡乱指责,害得你动了胎气,实在可恼!”

拿手绢给姐姐擦了擦眼泪,而后东珊又问,“他说这些的时候可知你有身孕?”

摇了摇头,咏微抹泪哽咽道:“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就已闹了矛盾。”

东珊不禁在想,如若广廷知晓咏微有身孕,口下留情,别说那么伤人的话,也许这个孩子便能保住。

虽说她恼广廷的所作所为,但她心知劝人不能说狠话,她越是说广廷不好,表姐心里越难受,为安抚她的心情,东珊好言劝道:

“也许他是太在乎你,以为你心属李侍尧,才会说出那样的胡话。”

“那他为何不肯听我解释?我话都没说完,他便胡乱猜测,认定我对李侍尧还有旧情,我送给你的东西上也有紫薇花,又不是只给李侍尧,他何苦把我送给他的荷包扔了!”一想到广廷那嫌恶的眼神,咏微便心如刀割,疼到连喉咙都是痛的,

“自被李侍尧欺骗过,我再也不敢对感情报什么希望,想着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可嫁给广廷之后,他对我关怀备至,体贴入微,让我真切的体会到被人疼爱的滋味,我心非草木,终是被他打动,才愿意向他敞开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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