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不躲,她要咬哪里,都随她。

只是看着这小姑娘怒哼哼地趴过来,跟只小兽一样仰着颈子来咬他的脖子,一时气血就有些上涌。

她这么喜欢这个姿势吗?

上辈子,她也这样咬过他。

他不由哑声道:“你不怕被人看到?别人会误会。”

顾锦沅正咬得恨恨的,突然听到这个,心里有些茫然,误会,误会什么?

她并不懂,但是抬眼,看到他根本不在乎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所有的愤怒都是笑话,他根本不在意,不怕疼,他就是在逗自己玩儿,像逗一只小猫!

顾锦沅愤愤地盯着他,之后一头撞过去。

……太子也没想到,她还可以这样,被亲了就骂,打不过就咬,咬了也不行就用脑袋撞吗?

平时装得那么从容优雅的小姑娘,骨子里就是一个野孩子!

他和她距离太近了,她这么不顾一切地撞过来,还在马上的他便有些收不住,怕她就这么摔下去,只能护住她的腰,谁知道这样反而更惹怒了她,两个人挣扎着,竟然从马上滚下来。

滚下来后,她依然是扑腾,用牙咬用指甲掐,还用腿踢。

闹到最后,两个人掉到了一处山沟沟里,山沟沟里是荆棘,也有野草,还是带刺的。

太子牢牢地用两腿将她定在那里,两只胳膊按住她纤细的胳膊,看着下方的她:“还要闹吗?”

此时的顾锦沅是又累又疼又饿。

她本来在那马上颠簸半日,已经是生不如死,散架一般,后来吐了,腹中空空如也,即使被喂了鹿血,也不过是一时的罢了。

如今这么一番闹腾,实在是没力气了。

她颓然地望着上方那个将自己压制住的男人:“不闹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说着,她闭上了眼睛,认命。

脑子里却在拼命地想着,那种事到底怎么回事来着?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她就和阿蒙看到过别人在野地里打滚,没什么,也不会很疼!

可就在她想着的时候,太子已经放开了她。

顾锦沅睁开眼睛,她看到他站在一旁,正在整理衣袖衣襟。

而在他的颈子处,是明晃晃的咬痕。

他的肌肤生得玉白,如今这么看着,触目惊心。

顾锦沅当然知道,别说这位太子殿下只是咬了自己而已,就算他真得把自己身子要了,也顶多是丢一下宁国公府的脸,而自己这么打他,绝对可以直接去死一死了。

反正身份在那里,千错万错也是自己的错。

她认命。

于是她慢吞吞地爬起来:“你不想继续当□□了吗?”

挺拔站立的太子冰着脸瞥了一眼地上的小姑娘,抬手拢住衣襟。

他脖子里的那些咬痕,别人当然不会认为是有个女人想蓄意谋杀,这种被人看到,必然会误会了去。

但是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显然不懂,她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他淡淡地道:“你是还想继续吗?”

顾锦沅咬唇:“鬼才要继续呢!”

太子:“过来。”

顾锦沅当然不过去了,谁要听他的话。

太子也不指望她真听话,她不过来,他自己过去了。

他走到她身边,抬手,顾锦沅要躲,没躲开。

太子摸着她耳边那处,原本就嫣红的小痣,如今因为被他咬过一口,越发明艳动人,仿佛皑皑白雪中凭空绽放出的一朵米粒小果儿,娇艳欲滴。

他想,这个世上任何男人看到这样的她,怕是都恨不得揉碎了抱住狠狠地咬一口。

“你要干什么?你这个疯子!”

沁凉的手指碰上自己的耳边,顾锦沅觉得痒,还觉得酥,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让她刚才好不容易想明白的心思又乱了。

就是忍不住,想骂他,想打他。

“我想咬你。”太子这话说得平静,却字字如钉:“给你咬破了,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任何男人可以碰这里了。”

“你知道你现在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吗?”顾锦沅勉强忍下,深吸口气。

“哦,意味着什么?”太子轻轻挑眉。

“你非礼了我,而我也不是随便让你欺辱的宫女侍女。”顾锦沅想了想说:“我是宁国公府的嫡女,尽管是长在山野,但我的血缘就是宁国公府的嫡女。所以你这么非礼我,只要你不杀了我,我活着出去,我就会张扬出去,我是不在意名声的。”

“然后?”太子神色不明。

“那你就得娶我了。”顾锦沅仰起下巴:“就算因为这件事,我的闺誉不佳,你也要娶我,毕竟我爹是宁国公,你们还不能这么羞辱堂堂国公府的嫡女!”

太子看着她,抿着唇,不说话了。

顾锦沅笑了:“想必你也知道我是什么人,我若成了你的太子妃,你这辈子休想安生!”

太子:“你会如何?”

顾锦沅倒不是单纯威胁他,她是真得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虽然他有一千个不好一万个不好,但他是太子。

他是太子,她如果能够嫁给他,那就是太子妃了。

太子妃的身份在手,她还怕什么?

他薄情寡义,她就能比他更狠。

谁怕谁?

顾锦沅笑着说:“等来日你登基为帝,说不得我可以把你的后宫搅得天翻地覆,让你的后宫无一人,让你这辈子只能看着我。”

甚至也许等哪日她不高兴了,来一个谋杀亲夫。

然而就在这时,她却听到他缓缓地道:“好,我等着。”

她心里微动,看过去,却见那黑眸幽深,神色平静。

以至于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样的心思,她怎么也看不懂。

第34章 山洞里一夜

太子却盯着她, 淡声问:“怎么,怕了?”

顾锦沅听他说这话,知道自己应该说, 不怕,有什么可怕的?她虽然是宁国公府的女儿, 但她毫无任何依仗, 宁国公府里,看上去能怜惜她一些的也就是那个不知道什么心思也不知道能不能可靠的顾瑜政了——偏偏她还是不屑的。

她确实是一无所有, 如果能巴上这位储君,那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眼前一条闪着金光的大道仿佛在冲她招手,不过她却犹豫了。

打量着太子,她蹙眉:“你该不会早就心悦于我吧?”

难道说他那些莫名其妙,其实是爱而不得?

想到这种可能, 顾锦沅自己都觉得自己想太多了,怎么可能, 他和她又不熟,并未见过,第一次他见到自己,就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太子却只是定定地凝着她,默了片刻, 却突然道:“顾锦沅, 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一直看不透。”

顾锦沅更加蹙眉,他才是那个让人看不透的人。

太子继续道:“你知道吗, 刚才如果我想, 你绝对逃不过。”

这声音沉静而肯定,让顾锦沅心里咯噔一声。

是的, 他说的是对的。

她是绝对抵不过一个素日练武骑马男子的体力的,他体魄强劲,刚才可以对自己任意处置。

太子凝着顾锦沅:“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对男人就没有一点防备吗?”

顾锦沅一噎。

太子却是突然想起来什么,沉声道:“即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也要防备着,顾锦沅,你要记得,男人就是男人,任何男人都要防备。你就是太自以为是,没有一点点姑娘家的自觉!”

顾锦沅歪头打量着他,看了好一会:“我知道了,我今天的错,就是没防备你。”

不过她也没法防备,她自己小命都要没了,还防备什么?!

她咬唇,冷笑一声:“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反正你放过我了,既然放过我了,那我走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她就不信凭她的双脚走不出这片山,她为什么要和他待在一起?

莫名其妙,神经病,□□,坏蛋!

谁知道她刚走出没多久,就听到一阵“嘶嘶嘶”的声音。

她默了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变了。

当下仰起脸来,看向四周围,周围都是大山,层峦叠嶂,这西山颇大,若是死一个两个人,根本找都找不到。

更何况,今天那轰隆巨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这个时候,区区一个宁国公府的女儿如果丢失了,谁也不会想起来。

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往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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