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儿给季修注射的定位仪一直在线,这让叶肖瑾的心好歹没那么焦灼了。叶肖瑾查看过半年来季修的行动轨迹,先是在两国边境的小城里逗留了十几天,随后一直在周边的几个国家乱转,最近一个月一直停留在某热带国家首都下的一个小镇上,三人此行目的地就是那个小镇。
付臣仗着自己掌握“船票”的核心制作工艺,半年的时间内已经隐隐有了在这个国家站稳脚跟的趋势,这还是没有花杰等人助力的情况下,若是当初叶肖瑾等人没有把花杰等人留下,付臣的境况应该会比现在更好,这也算得上叶肖瑾的功劳一件。
三个人乔装打扮成买卖玉石的商人,只扮作正常人在这座小镇上游走,丝毫不涉及付臣现在所从事的制毒贩毒活动。因为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只要拿下付臣,解救季修,其它事,就是这个国家的警察应该管的了。
季修的位置一直很固定,在郊区的一座小别墅里,从来没有外出过。这座小别墅并不是富人们惯常喜欢的那种地广人稀的独门独栋的别墅,顶多算是中产阶级聚集区似的一个地方。
曾经行动组也是安排了一些后勤人员在这个地区驻扎,不过叶肖瑾出事以后就都被撤回了国内,三人没有别人可以指望,只能自己下手。
他们在距离那栋别墅不远的另外一个住宅区租了一套房子,两个住宅区共用唯一一条进出的公路,比较方便他们观察付臣的行踪。
观察了两个星期,已经可以确定,付臣经常在下午三点以后外出,别墅里只会留一个保姆。只是奇怪的是,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季修露面,哪怕是在自家院子里,也从来没有出现过。
可定位仪显示,季修就在那栋别墅里面,这让叶肖瑾很不安,一连几天,只要睡着,做得梦都是他费尽心机找到的,只是季修腐朽的一具尸体。
在这两个星期的时间内,谢沛调查出付臣入住这栋别墅之前曾经找人装修过,据装修工人回忆,付臣给他的卧室加装过一把非常先进的指纹锁。叶肖瑾怀疑,季修就被他锁在了那间卧室里。
若是一般的指纹锁,叶肖瑾他们想通过技术手段打开是非常容易的。可这把锁,林凡和谢沛甚至直接通过某些渠道找到了生产的厂家,都是无计可施,说是一旦输入指纹,就直接抹掉了其它可以打开的任何方式。
这样一来,叶肖瑾几人就必须先直接对上付臣,才能解救季修。
既然弄清楚了眼下的状况,剩下的就是实施了。根据付臣的活动轨迹,在别墅的时候他身边会跟着三名保镖,外出时情况比较复杂,还是在别墅里动手会比较合适。
一开始三人考虑的是在夜间行事,可首要问题是,夜间如果付臣进入卧室将门锁上的话,他们连门都进不去。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将时间定在上午。
这个国家枪械管制非常严格,没有当地后勤的配合,想在短时间内搞到趁手的枪械有些困难,好在三人都是体能超群、武力过关的顶尖人才,付臣雇得那几个半吊子保镖他们还不放在眼里。
早上四点左右,三个人趁着天还没完全亮起来就悄悄得潜入了别墅内部。许是付臣觉得在这么个天高皇帝远地小地方,不会有人找到他,是以警惕性并没有那么高。别墅里只象征性得装了几个监控探头,死角遍地是,三个人就差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进来了。
只有一个保镖在值夜,偶尔出来,绕着房子转一圈,另外两个保镖都在别墅里面。
三人进入别墅以后分头行事,各自奔了三个方向,找到角落藏好,只等着那个保镖先撞到谁手里就算谁。
谢沛运气好,才蹲了两分钟,那人就奔着他藏匿的方向去了。谢沛做这种活计也是熟练工,蹲在草丛里连呼吸都暂停了,等那人从他身边走过去,才豹子一样从他身后蹿出来,捂住他的嘴巴的同时匕首已经送进了那人咽喉。
那人在谢沛怀里挣扎弹跳了两下便彻底没了动静,谢沛轻轻得把他塞进刚才自己蹲过的草丛里。对着通讯器里轻声说了一声:“齐活儿,进去!”
身处热带地区,天气燥热,居民夜间睡觉都没有关窗的习惯,叶肖瑾几人早就观察好了可以潜入的地点,窗户一翻便能进去。
林凡和谢沛是从保姆睡觉的卧室窗户翻进去的,那保姆是个身材矮胖的东亚女人,林凡和谢沛手脚轻巧,进去的时候,那女人还在床上呼呼大睡、鼾声震天。
林凡冲谢沛打了个眼色,意思让他过去把人捆好了扔一边就可以了。谢沛权当没看见,连个眼角都没给留给他。也不知道又哪里惹到这位小祖宗了,林凡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自己快步走到床边,在保姆后颈上用力捏了一会儿,把人捏晕过去,才翻出随身携带的绳子,把人结结实实地捆起来堵了嘴扔在一边。
叶肖瑾和他们二人不是一路,他是从厨房的小窗户翻进来的,一进来就看到客厅里有个保镖正摊在沙发上拿着手机打游戏。他猫着腰把匕首从脚腕处抽出来,悄无声息得蹲行到他身边。
叶肖瑾动作很爽利,那人全副精神都沉浸在手机游戏里,正打到激烈处,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人在他身边。还未察觉到什么,已经被温热的液体溅了一脸,他下意识得抬手一抹,一看竟是满手的鲜血。然后一只手就伸了过来,捂住了他正要发出声音的嘴,当然他也发不出什么声音了,喉管被割断,只有“呼哧呼哧”地气声从喉咙处的破口处传出来。
两个保镖已经被放倒,据他们观察,还有一个现在应该在卧室睡觉,林凡自己一个人去了。
谢沛和叶肖瑾两个人一起把沙发上摊着的尸体抬到厨房角落里藏好,又从卫生间里找出一条拖把和抹布,把沙发和地上的血迹都擦干净。
三个人悄无声息地扮演了一把勤劳得田螺姑娘,把里里外外都收拾干净了,才七点多,依着以前的习惯,付臣八点左右起床出门。
谢沛坐在沙发上扮演刚才被抬到厨房去的保镖,林凡和谢沛一人一个蹲守在卧室门口,等着他出来就一举拿下。
叶肖瑾准备好了麻醉剂,只等付臣出来。
果然八点才过十分付臣卧室的门把手转动了一下,随后打开了。
叶肖瑾出过这么多次任务,这一次是最紧张的,对面的林凡也是,蹲在地上攥着手里的麻醉针,为了以防万一,三人身上都准备了一支。
门开以后还未见有人出来,先传出一阵叮叮当当的锁链碰撞声,随后一个瘦长的人影,穿着一件当地人常穿的素白长袍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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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那人微低着头,头发很长,整张脸都隐藏在一头柔顺的黑发后面,叶肖瑾只看到一个弧线优美的下颌线,和黑发底下瓷白的皮肤。
虽然就一秒不到的时间,叶肖瑾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人就是他日思夜想,睁眼闭眼都是他的季修。
还未来得及有动作,刚刚探出房门的季修就翻身迅速关上了卧房的门。他跟看不到门边和沙发上的三个人似的,自顾自往前走,一直走到厨房里,才转身直视着还蹲在门边的叶肖瑾,站在那不再动了。
林凡和谢沛很有默契得对视一眼,谢沛默默得走到门边,接替叶肖瑾的位置。
叶肖瑾快步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在自己裤子上蹭了蹭微湿的手心。季修的眼神湿漉漉地,他看着这个正走向他的男人,多少个难熬的日日夜夜,在他看到这个男人的这一刻,都成了过眼的云烟。
叶肖瑾伸手拽住了季修垂在身侧的两只手,他手腕脚腕和脖子上还带着上次分开时就一直带着的那套镣铐。他执起季修的双手查看,手腕处仍然有红肿破皮的地方,有些地方明显看得出来是反复破损愈合留下的痕迹。
叶肖瑾控制不住得倒吸一口冷气,看样子季修这多半年以来,一直带着这套沉重的枷锁,未曾摘下来过。
季修轻轻得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不要激动,把厨房的门关上以后才开口讲话,声音仍然是压得极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