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盛宴(509)

两个人湿淋淋贴在一起,热的热软的软,滑溜溜地耳鬓厮磨,香气和柔腻的肌肤如花叶伴了水流,彼此纠缠。

文臻想溜,燕绥箍着她不放,文臻从他的臂弯里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红着脸颊道:“你不会是偷溜进太子房中洗澡好让我自投罗网吧?这要太子忽然开门进来,我是不介意被看啦,但你的清白可怎么办?”

燕绥低头看她那张胡说八道的嘴,觉得她几个月不见,性子仿佛泼了些,倒也算是可喜可贺。

看来她没被段家的蛊术影响太深,还很好地控制了蛊珠。

脾性虽然有些改变,但她便是捅了天,他也敢搬块石头补上,朝堂生活本就压抑,他愿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父皇命我襄助燕缜剿匪,燕缜新得了两个宠姬,为避人耳目,选了个偏僻院子躲着乐呵呢。想来一时没空回来。还让出主院给我暂住,大抵是想我住在主院做他替身。不过明儿我就会对他说,主院有刺客来过,已经不安全,让他搬回来。”

文臻算是听明白了,可怜的太子,又被燕绥坑了。

燕绥可能猜到了她想做什么,算准了她近期会来骚扰太子,便骗得太子把主院相让,等她来自投罗网。

如今她来过了,燕绥就要过河拆桥,太子明儿还得乖乖住回来。

宠姬也好,选偏僻院子避人耳目也好,保不准都是燕绥给太子挖的坑。

燕绥挖坑不会只挖一个,燕绥算准她来,一定会给太子搞事,秘密住得偏远就可能会来不及处理,比如今晚闻近纯和西番王女撕起来了,太子却躲在某个小院子里淫乐,这肯定是瞒着东宫属官的,属官们找不到太子,轻则不敢处理事端导致事态扩大,重则可能直接飞书回朝廷向皇帝禀报。

等太子匆匆赶来,该撕的也撕完了,一地鸡毛,无可挽回。

要她说,燕绥幸亏无心皇位,不然这些兄弟们都干脆早点往护城河里一跳算完。

她忽然一抬手,啪地打下了燕绥的手,“往哪儿去呢亲!”

“手滑。”燕绥无辜地答。

文臻:“……”

真是好棒棒的借口噢。

远处似乎有喧哗声,似乎往这个方向来,文臻终究还是挂记易人离等人,哧溜一下从燕绥怀里滑出来,道:“身滑。”

燕绥:“……”

下一瞬她身上衣裳都没了,巨大的浴巾飞过来,燕绥十分熟练地将她上下一裹,转眼就擦干净了,然后变戏法一般扔了一套女装给她。

文臻看见现成的女装,眼睛一眯,“西番王女的?”

燕绥把她脱下的湿衣服顺手扔进了旁边一个小桶里,只听里头嚓嚓声响,转眼出来一堆布条。

他道:“是啊。你不穿,要么裸奔出去?”

文臻:“……”

居然连碎衣机都有了,这狗男人的智慧都用在折腾这些无聊玩意上了。

“小甜甜,你不爱人家了,你连衣服都不愿意借给人家穿了,还拿不三不四的女人的衣服给人家穿——”

“是你的。”

唱作俱佳的文臻险些被堵出了一个呃,“……什么?”

“是给你做的衣服,还有内衣。”燕绥在内衣两个字上加了重音,“西番贡了一批看似朴素其实却极舒适且坚韧的布料,我让人给你做了衣服,给你带来了,当然,内衣是我亲手做的。”

内衣两字又加了重音,文臻头痛地扶额。

一个能做内衣也能倾覆世家的皇子,是多么有个性的皇子。

不过她之前的几件换洗内衣确实又旧了,她正准备再做几个,眼看燕绥递过来的精美盒子,忽然有点良心发现地想起,好久没给燕绥做背心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是洗洗穿旧的。

她的眼神飘向燕绥换下的衣服,正想看看燕绥是不是还穿着那套运动背心短裤,燕绥立即脚踢了踢自己的那堆衣服,将亵裤踢上来给她看。

文臻:“……”

狗男人,暴露狂。

忽然门外一阵吵嚷,有人还没跨进院门就已经嚎啕大哭起来:“殿下!殿下!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文臻一听那又悍又哑的声音就知道王女的丫鬟杀到了,顿时竖起眉毛盯着燕绥。

好哇,说得毫无干系,这怎么受了委屈第一时间就来找你撑腰?

她的暴躁毛病又犯了。并没有多想,直觉地生气。

燕绥挑起一边眉毛,无辜地回视她。

那理直气壮的眼神令文臻噎了一噎,恶向胆边生地去摸辫子,想看看文蛋蛋在不在,洗个澡放个屁什么的放倒他。

那两个西番侍女武功不弱,一眨眼便进了院子,砰一声扑到门上,把门拍得山响:“殿下!殿下!我们王女被人骗了还被人打了啊!闻良媛厚颜无耻竟然敢欺骗咱们西番最尊贵的王女啊!堂堂东堂皇族竟然骗王女钱财,这是要将西番的尊严踩在脚底吗啊啊啊——”

文臻忽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小刀,对燕绥龇牙亮了亮。

燕绥怡然不惧,依旧盯着她,想看看她打算怎么杀夫。

文臻小刀却落在自己身上,将领口剪开,衣袖剪开,衣襟撕开,再一气撕撕,在全身上下营造出暴力结果下的衣衫凌乱效果,偏偏又不露一丝肌肤。

最近常在十字坡开黑店打家劫舍,对此等暴力美学积累了很多心得。

撕完之后,她对燕绥霍霍耍个刀花,对他某处指了一指,呵呵冷笑一声,示意:下次等着。

燕绥:“十分期待。”

文臻威胁完,刀子一收,一时也找不到自己的蒙面布,顺手抓起手边地上的一块布往脸上一挡,一脚踢开大门向外冲。

啪一声门上趴着两个正在哭嚎的侍女一起被掀翻在地,哭声一顿。

文臻的哭声已经冲天而起。

“啊啊啊你这无耻之徒,怎可如此强逼良家妇女,已经有两个了还不够,还要逼我……还让三人吹箫……还说什么这是我的荣幸……你你你怎么不吹死了……”

她一边哭一边捂脸向外冲,偏偏口齿十分清晰,里里外外赶来的一大堆人听得清清楚楚,东宫洗马东宫庶子东宫舍人们都在,听着这不堪言语,个个脸色铁青。

太子此次出来剿匪,就是来镀金的,共济盟再嚣张再强大,也不过上万匪徒,太子带了五万精兵,在大家看来,随便剿剿便功劳到手。所以这一行还有点出巡观风的意思,想让太子体察民情,方知如何治理天下。

但太子又是第一次出京,所以帝后便让东宫属臣大多数都跟着,方便监督和现场教学。

这些东宫属臣很有几个大儒学究,一心想让太子在宜王的光辉下挣出点自己的成就来,一路上颇多约束规劝,一开始倒也罢了,但时日久了,太子便显出些厌烦来,众人原也理解,毕竟人压抑久了,一朝自由,想飞的心便分外强烈,这时候再着紧管着,反而反弹更强。

所以太子渐渐有些不大安分的事,众人劝几句也无法,虽然难免忧心,但总不能去天京告状。

但今晚实在太荒唐了!

这叫什么话!

自己的宠妾如此行为不轨,得罪西番王女,败坏本国名誉和两国邦交,闹成这样他却不见踪影,却原来躲在屋子里,聚众淫乐,还强逼良家妇女!

良家妇女文臻脚步极快,一转眼已经冲到堵在门口的护卫身边,几位东宫属官下意识要叫人拦,文臻已经惊叫起来:“啊,还有这么多助纣为虐的随从在这里拦人!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今日拦了我,我明日便去告……去告御状!”

她说得幼稚,却击中了东宫属臣的软肋,下意识一犹豫,文臻已经游鱼般滑过了众人身侧,奔出了院子。

奔出来之前她看了一眼一边痴痴跪坐的闻近纯,她被两个西番侍女一路拖过来,钗横鬓乱,衣裳沾满泥土,嘴角一块青紫,着实形容狼狈凄惨。

文臻一眼扫过,奔出。东宫洗马脸色铁青,愤然甩袖大步上前,也顾不得礼仪了,一把推开房门。

门里,满地水迹,一片衣物凌乱,太子衣衫不整头发蓬乱,衣服上还擦了不少灰,站在一地水迹中,满脸不在状态的茫然。

东宫洗马一看见这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殿下!您是东宫!是储君!是国家之本!怎可如此荒唐无状!放纵宫眷,行为不轨,聚众淫乐,强掳良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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