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穿成豪门贵公子(54)

薛衣明打开他的手,色厉内荏道:“滚下车。”

陆深滚到副驾驶座:“我喝酒了,不能酒驾,今晚就跟着你了。”

他今晚其实没喝酒,一晚上都在看商言戈喝。机场回去后,他越想越不对劲,怎么偏偏他看不到薛衣明,便打算找商言戈弄清楚。

商言戈倒是很容易约,闻言讳莫如深地看他一眼:“不清楚,以前也有人和你一样。”

陆深猜出商言戈是被叛逆的小朋友气到了,他能感觉到商言戈的怒火,但是人家就是能一脸平静冷漠地借酒消愁,一点都不像呼风唤雨的霸总。

城府极深,特别能忍。

陆深想自己要不要和商总学习一下,毕竟商言戈和谢玉帛相处久了,悟出来的一定是最佳相处之道。而舅甥之间,肯定有相似之处。

他一直在思考事情,一口没喝,送商言戈回到门口时,看见商言戈猛地暴怒,借酒装疯把谢玉帛揪回了屋里。

他又得到了一点启示。

酒是个好东西。

薛衣明:“我给你叫个代驾。”

陆深:“刚才我的车门被商总掰坏了,关不上。”

薛衣明:“那车给你开,我打车。”

陆深:“不行,我怕你今晚有别的小朋友。”

陆深系上安全带,靠在椅背上:“别停人家门口了,咱回去说行不?”

薛衣明看陆深好像有点困了,心一软,发动汽车:“年轻人睡眠要充足,别想乱七八糟的,不然容易肾虚。”

开着开着,薛衣明想起蒲松龄的《狼》,“前狼假寐,盖以诱敌”。

他警惕地想刹车,但看了一眼闭上眼睛呼吸平稳的陆深,又自我安慰,“禽兽之变诈几何哉,止增笑耳。”

凶一点,管他是不是在假装困意,几只狼都不怕。

陆深余光看见薛衣明纠结的神色,眼神一暗。

虽然嘴上咄咄逼人,但那是为了让薛衣明不要去找别人,陆深心里还是很有数地把自己放在“追求者”的位置上,暂时不敢放肆。

……

谢玉帛被扛进卧室,他以为商言戈会跟他说几句话,他正好也道歉安抚一下对方。

商总都被他气得喝醉了,本国师太不应该了。

谁知商言戈全程一言不发,把谢玉帛放在大床上,用被子滚了两圈,然后在他一脸懵逼的表情中,决绝离开,带上了门。

“咔哒。”

谢玉帛听见了落锁的声音。

房门是面容识别或者用钥匙开门,商言戈从外面上锁只是个形势,因为从外面开门需要钥匙,从里面开门出去却不需要。

谢玉帛愣了,不明白商言戈这是什么意思。

想关他?

不是,除非拿个狗链把外面锁住,不然这门肯定能从里面开,再不济还能爬窗。

是想告诫一下他?

很有可能,那他乖乖地在屋里睡一个晚上,明天商言戈就不生气了吧?

谢玉帛躺下来,过了一个小时,依然看着天花板睡不着,“关”这个字能让他联想到很多很多的往事,实在不适合睡前回忆。

他忽然想到,上辈子最后的时候,他好像发誓以后不会再被任何人关起来,不会再向任何人妥协。

那他今晚又妥协了么?

外面没有声音,商言戈估计已经睡觉了。谢玉帛从床上爬起来,偷偷下床。

本国师不会再乖乖妥协了,至少,至少……要叛逆地去客厅走一圈才对得起他发的誓!

趁商总睡觉,偷偷的,走一圈。

“啊——”

谢玉帛一打开门,被门口的人影吓了一跳。

商言戈就席地坐在他门口,背靠着墙壁,单腿曲起,一手搭在膝盖上,安静得仿佛一座凝固的雕塑,像是守城的大将奋力厮杀,一回头发现城中已经空了,麻木地扔下长剑,跌坐在城墙上。

“商总?”

“怎么能在这儿睡……”谢玉帛自言自语,想把商言戈从地上拉起来。

他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好像看见商言戈这个样子会特别难过。

谢玉帛把原因归结于自己做错了事,还没有得到原谅。

商言戈太重了,谢玉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改变他的姿势。他急得想哭,心里生出一股执拗,好像今晚必须安置好商言戈,咬牙把人扶起来。

五米之外的卧室是不要想了,谢玉帛只能就近把商言戈往自己卧室拖。

每一步都很艰难,谢玉帛想偷懒给自己加点力气符,发现根本没用。

终于挨近大床,谢玉帛力道一松,商言戈眼看就要面朝下砸到床上。

虽然床铺很软,但是谢玉帛想也没想,抱住商言戈,在他砸到床之前翻了个身,成功把自己压下面了。

“这回可不是我故意偷看你的腹肌了。”

商言戈身上有酒味,最好擦擦再睡。

谢玉帛第一次伺候人,又是脱衣服又是拿毛巾擦身,最后给商言戈盖上被子,累得他自己也躺下了。

翌日。

天色微亮,商言戈按着眉头清醒,回想昨日,陡然一惊。

他好像做了他一直不敢想的事,把谢玉帛关起来了?!

人呢?

商言戈一瞬间心慌,直觉告诉他禁闭谢玉帛后果会很严重。

要是谢玉帛气得跑回去怎么办?告状事小,失去监护权事大。

商总如临大敌,脑海里刹那闪过了几千种哄人的方案,竟然没有发现谢玉帛就睡在他旁边。

这副样子要是让陆深见了,定要收回那句“城府极深值得学习”的评价。

第36章

商言戈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动作一大, 把被窝里的谢玉帛一起翻出来了。

谢玉帛感觉到被子里进风, 伸出手迷迷糊糊地找被子,被子没有找到, 但是摸到了商总的腹肌。

商言戈这才发现,这是谢玉帛的房间, 自己没有穿衣服,而谢玉帛合衣而躺, 床头柜上还有半拧干的毛巾, 一切都在说明一个结论——谢玉帛照顾了喝醉的他。

因为商总太有钱,中彩票发现过期都不能形容他现在复杂的心情。

他对昨晚把谢玉帛扔到床上之后的事毫无印象, 但他肯定不会做出赖在谢玉帛床上不走的事,说明是谢玉帛把他搬进来的。

要是有在谢玉帛房间里装监控就好了。

谢玉帛主动照顾他,他竟然一点也不记得。

商言戈深深懊悔着,没注意到谢玉帛本能循着热度越靠越近,手也越来越没规矩。

清晨容易冲动,商言戈连忙捉住谢玉帛的手腕,强制塞进被窝里,冷静地进了浴室。

谢玉帛被抓手的动静弄醒, 睁开眼只看见商言戈些微暴躁的背影。

还在生气啊?

常识告诉谢玉帛,他照顾了喝醉的商总,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应当趁热打铁先发制人。

如果商言戈先骂他了,大国师可能就拉不下脸道歉了。

谢玉帛赤脚下床, 跟在他后面,“商大哥,我认识到错误了,请你原谅我……”

谢玉帛掰住浴室的玻璃门,声音还带着清晨初醒时的朦胧,眼睛却玻璃镜似的明亮,黑白分明,可怜兮兮的,谁见了不想欺负一下。

对方是个盲人,商言戈压根不敢用力跟他抢一扇玻璃门,怕把谢玉帛带倒,两人只能隔着二十公分的缝隙对望。

商言戈不由得想起申琛家里那只猫,每回主人进浴室都要团在门口等候。

可谢玉帛不是猫,还是个寄在他这里的高中生。

商言戈一边知道他是个盲人,一边抽了一条浴巾把自己的下半身遮起来。

完全多此一举,矛盾行为。

商言戈被迫道:“我原谅你,让我先洗个澡,你去床上坐着。”

谢玉帛不走,他觉得商言戈不是很情愿。他探进一只脚,堵住门缝,不知道自己无形中威胁了商言戈谈判:“洗澡可以等下洗,我昨晚给你擦过了,我们可以先谈谈别的么?”

商言戈:“……”

他低头看了一眼谢玉帛的脚丫,白皙的脚背上鸦青血管分明可见,脆弱得不堪多看。他觉得谢玉帛天生就是来克他的。

洗澡是可以等,但是其他方面不行。

商言戈呼吸不太稳:“你想谈什么?”

谢玉帛:“关于我算命的事……好吧,这个话题太大,我们先说监护人的事,我私自跑出去不对,可是你、你为什么不来接我啊,也不接我电话……”

商言戈:“昨晚是我喝醉了,没接到电话,我不对。其实我去机场接你了,但是怕你不想见我,我就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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