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之秋很惬意,nnd,原来狎妓竟是这么美妙的一件事。她一个女人这般躺在绵软的身体上,有人给自己捏肩捶背,活泛筋骨,还有人给自己端茶喂食,听着悦耳讨好的声音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也觉得是人间第一大乐事,更何况那些个龌龊、腌?h的男人们。
所谓狎妓嫖娼,居然是可以分成俗嫖和雅嫖的。她这般,便算得上是雅嫖吧?花出大把的银子,不过点到为止,既创造了花前月下的浪漫,还尊重了花娘们的人格,不至于玷污人家花娘的清白,倒是白白成就了萧逸一个雅嫖的名声。
唉!偶尔放纵一回的感觉竟然这么好。不知道今晚的情况传出去,萧逸听到后,那张冰雕脸上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这一晚,逍遥楼老鸨主动让出自己的寝院,逍遥楼十余名头牌花娘争先恐后前往老鸨的寝院伺候。那院子里载歌载舞嬉笑连连好一番热闹的景象,竟是羡煞了多少痴男怨女,又有多少痴心不改之人一整夜都在院外流连,只为见一眼传说中的冷酷王爷。
很多年后,民间还盛传盛德皇帝二十六年的最后一天,靖王爷萧逸来到京城最大的一家花楼逍遥楼内寻欢偷香的故事,在那故事中犬马声色奢靡腐烂都变成了体恤民情与民同乐的典范。每每听到这段谣传,萧逸就会痛心疾首地教育子孙,这世上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切记切记,不可得罪自己心爱的女子,否则后果非但自负不了,还会被毫不留情地拉下水弄得狼狈不堪。
萧逸才走出宫门,便听见身后有人唤他“三哥!”
转头正好看见萧良和萧楠过来,凤目微眯,冷然道:“你们不好生陪着皇祖母和父皇家宴,跑出来做什么?”
萧楠笑道:“这宫里的家宴年年如此,明日还有家宴,烦都烦死了,谁奈何坐在那里干巴巴地听父皇训话?”
“放肆!”
“三哥息怒!”萧良拱拱手,道:“我与九弟也是见三哥喝多了,不放心,这才跟出来瞧瞧。三哥不去听水阁,是要回靖王府吗?”
“唔!”含混不清地应了一声,萧逸便继续往前走。
萧良和萧楠赶紧跟上,萧楠今日喝多了酒,头有点晕。这厮偏偏是那种酒品不太好的人,只要一喝多酒,话就有点多,话一多,便喜欢胡乱说话。
听萧逸要回靖王府,也忘记了方才三哥的训斥,萧楠笑道:“今晚便是盛德皇帝二十六年的最后一夜,三哥回冷清清的靖王府做什么?不如跟我和八哥一起去逍遥楼看看?”
“逍遥楼?”萧逸的眉头已蹙了起来,眸中隐有不悦。
偏偏萧楠脑子不清醒,没听出萧逸话里的怒意。他白日里亲眼看见三哥将那本《房中秘书》揣进了袖袋里,此时脑子一热,便凑近些,坏笑道:“方才我手下来报,说逍遥楼今晚去了个大主顾,倒是个罕见的美少年。那厮不识好歹,胆大妄为地冒充三哥的名号霸占了逍遥楼内所有的花魁和清倌儿大肆淫乐。三哥何不与我跟八哥一起去瞧瞧?也好现场学一学那房中秘……”
第208章 天大人情?不稀罕!
接下来的话萧楠还没说完,便被萧良用手捂回了嘴里,“九弟喝多了,三哥莫与他一般见识。”
见萧逸面色虽不悦,却没有要发火的意思,萧良这才小心翼翼道:“方才九弟的手下来报,说今晚有人冒充三哥在逍遥楼内胡作非为,臣弟便想着前去看看,三哥要不要同行?”
萧逸揉揉额角,淡淡道:“本王喝多了身子不适,你们去瞧瞧便好。若是闹得太大,训诫一番便是,若不大,便由他去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良愣怔住,三哥怎么这种反应?以往,若是出现这种情况,三哥定会不问青红皂白直接下达绝杀令,今晚,怎地连问都不问一句?
见萧楠还晕晕乎乎地伸着脖子直往三哥离开的方向瞅,萧良皱眉道:“我们去看看吧,你收敛着点,别让你手下那些人妄为生事。”
才摆脱掉萧良和萧楠,萧逸略带疲倦和醉意的眼眸中便恢复了清明。唇角微微一勾,露出个得意兴奋的笑容来,心底暗道:“秋儿?你且等着为夫,为夫这就来了!”
一路狂奔,施展出最上乘的轻功,翻墙入内,不过小半个时辰人便已经站在了婷芳院内,才看清情形,脸登时黑下来。
萧逸的脚尖刚落地,便有一排黑衣人跪倒在他面前,领头跪着的正是夜袭和冬果。
“属下该死,请王爷责罚!”
萧逸心中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声音里透着隐隐的杀气,“王妃呢?”
“王妃?”夜袭不由地看了冬果一眼,道:“使君她……”
“什么使君,她是本王的王妃,是你们未来的主子!”说罢,也不和夜袭、冬果等人纠缠,抬脚便往寝室走。
“王爷!”冬果唤道:“王妃,她不见了!”
萧逸的脚步一顿,??地回过头来,“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夜袭和冬果便冒出一身冷汗来,硬着头皮道:“王妃命我二人将沐二小姐送回去,她自己带着阿绿姑娘返回。只是,只是阿绿姑娘被人毒晕了,那贼人将王妃的衣裳穿在阿绿姑娘身上,以阿绿姑娘为诱饵,将暗卫们调离婷芳院,自己却脱了身返回来劫走了王妃。”
“废物!”一脚踢过去,正中夜袭前胸,夜袭的身子立刻飞出去,撞在一颗大树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何人如此大胆?敢劫走本王的女人?你们可查清楚了?是不是倭人?”
夜袭撑着胸口的疼痛爬回来,将手里一物递给萧逸道:“不是倭人,此人王爷认得!”
看清楚夜袭递过来的东西,萧逸眼皮一跳,顿觉心中燃起熊熊烈火,咬紧牙,憋出三个字来:“玉蝴蝶!”
夜袭递给他的正是玉蝴蝶劫走沐之秋时丢进婷芳院的一枚白玉蝴蝶,这东西是玉蝴蝶的身份标识,静安王朝大多数人只知玉蝴蝶出现,必戴一张银质的蝴蝶面具,只有萧逸和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这枚玉蝴蝶的来历。
当年玉蝴蝶与萧逸斗法,最终败于萧逸之手,两人订下盟誓,萧逸保玉蝴蝶一命,玉蝴蝶不再涂害百姓,算是还给萧逸一个人情,自此恩怨两情,再不交涉。
但若有一日,玉蝴蝶家传宝物白玉蝴蝶现世,必是欠下萧逸一个天大的人情,玉蝴蝶可听凭萧逸调遣。
“他倒是会算计,只是这天大的人情本王不稀罕领!”
想到劫走秋儿的人竟是玉蝴蝶,萧逸的头皮都一阵阵发麻。都怪自己一时大意,只想着倭人被剿杀得差不多,丞相府内的沐之冬对秋儿构不成威胁,哪里会料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居然冷不丁地冒出来个多年不见的玉蝴蝶?玉蝴蝶那样的采花贼,秋儿落到他手里,可不是要了萧逸的命吗?
眼见王爷脸上的怒气越烧越旺,夜袭顾不得胸口疼痛,禀道:“属下发现了玉蝴蝶的行踪后,便着暗卫们一路追踪。只是,那玉蝴蝶太过于狡诈,竟是城里城外到处都留下他的踪迹。属下怕那厮胆大妄为地又返回婷芳院来伤了王妃,便让大批暗卫继续在城里城外寻找,属下和冬果留在此地守株待兔。”
玉蝴蝶素来喜欢乘人不备杀个回马枪,别人只道他从婷芳院掳走了秋儿必然会离婷芳院越远越好,但此人性情狡诈,却是最有可能返回婷芳院内作案。夜袭的想法原是不错的,但为何这次玉蝴蝶没有返回来呢?
“王妃今晚可有什么反常?”
冬果和夜袭禁不住抖了一下,反常?王妃岂止是反常,简直是狂怒,那样凌厉的手段,倒是丝毫不比王爷差。若不是知晓了沐之冬曾经的所作所为,王妃如此折腾沐之冬,他们还真看不下去。
当下夜袭不敢隐瞒,遂将今晚沐之秋回来之后丞相府内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萧逸,还掏出那把沐之冬喂了毒的匕首作证。
萧逸劈手便将匕首打落,生铁铸成的匕首竟在他凌厉的掌风下扭成一个小铁球。
“找死!如此不识好歹,你们为何不取其首级?”
夜袭脑子一木,王妃为何不杀沐二小姐,这个能说吗?说出来王爷不会让他把那带毒的小铁球吞下去吧?
见夜袭不语,萧逸的目光便移到了冬果的脸上。冬果心头一阵发寒,才要开口,夜袭突然抢先道:“因为王爷!王妃说,若是杀了沐二小姐,恐怕王爷会伤心,所以,必须留沐二小姐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