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啊!!”
郑弈及时回来了。
他一脚就踹到了聂龙的肚子上。
聂龙碰到门棱摔倒之后,郑弈让万扬回座,并且安抚教室里的老师和学生道:“老师,同学们,这个聂龙最近总是在学校里四处找人麻烦,大家以后见到他一定要小心点儿,我先带他走了,你们继续上课吧。”
说完,拖着摔得迷迷糊糊的聂龙,就往楼道的方向走了。
聂龙平常在学校里本就声名狼藉,更加上刚才郑弈的解释,大家就自动地认为,聂龙这次来抓万扬,估计又是没事找事,所以也都没放在心上。
可陆小川却上心了。
聂龙的每次出现,都让万扬非常恐慌,而且看万扬的态度,似乎对聂龙又害怕又厌恶。
这是为什么呢?
更奇怪的是,按照万扬以前的脾气,替他陆小川写个情书都要4毛钱,却对聂龙这样的有钱大少爷嗤之以鼻?
这不符合常理啊。
看来,他陆大‘爷’得(dei)重整旗鼓,再次出山了。对于聂龙和万扬的过去,他必须好好调查一番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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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郑弈被男同学的话骗下楼之后,才觉得有点儿奇怪。
要是李西真找他有事,应该直接来找他才对呀?!怎么会让一个不认识他的人来找他,而李西自己却等候在学校门口呢?
这不是费时又费力吗?
所以他急忙又跑回了教室,没想到真的是聂龙在跟他玩儿调虎离山。
郑弈怒气冲冲地抓着聂龙,直接来到了保安室。
保安室里,此刻就只有刘保安一人。
他一见郑弈竟然抓着聂龙过来了,当即吓得不轻:“郑弈,你疯了?你知道他是谁吗?快放开聂少爷!”
郑弈道:“我现在怀疑,之前上山抓我的人就是聂龙派来的,我要审他,刘哥,你先出去。”
“你……你……你胡说什么呢?聂龙……聂少爷怎么会那么做呢?”刘保安习惯性地否认着现实,疾步上前去抓住郑弈的袖子,压着声音道,“你快点儿放开聂少爷,你想让咱们整个保安室都跟着你倒霉是不是?你光棍一条,是什么都不怕,我们这些人可是有家有业的,你别给我们找麻烦了你。”
郑弈无奈,只能放开。
确实,他不能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就连累其他人。
毕竟,聂龙的爸爸可是聂勋——为S大提供奖学金和捐献各种先进教学设备的,火珈耳连锁企业总裁。
聂龙‘哼’了一声,咬着牙道:“郑弈,你屡次三番找我麻烦,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有本事就冲我来。”郑弈瞪着他,“我也正好有借口去找你爸,说说你在校的表现。”
“哼,你等着。”
聂龙说完就跑走了。
刘保安在后面连忙补充道:“聂少爷,你不要生气哈,我一定会让我们主任教训郑弈的,你放心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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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龙刚才进到土木班抓万扬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艾宇。
“万扬现在已经和雷坚在一起了。”
“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我喜欢雷坚,你喜欢万扬,只要你肯和我合作,我就有办法让万扬回到你的身边。”
……
这些都是艾宇当时说过的话。
聂龙眯起眼睛。
看来,是时候找找那个艾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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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狰端坐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面容严峻地看着对面的赵卫:“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赵卫冷汗连连:“我昨天已经让人去查了,可香硕阁店里的员工,貌似对少爷另开公司的事并不知情,一问三不知。而据一直跟着少爷的徐九说,昨天是第一次见少爷和丁吉川见面。”
雷狰一拍桌子:“徐九是干什么吃的?跟了那么久,竟然都不知道雷坚新公司的地址?”
“这都怪我。”赵卫自责地低下头,“我只让徐九多注意少爷和男同学来往的事,所以一般少爷不在学校了,徐九就难免会松懈,而他,为怕少爷发现,所以也不敢跟着少爷进出那些大型的场合,所以才迟至今天才发现情况。”
“你刚才说,今天赵业也去了?”
“是的。”赵卫的头更低了,“雷总,我这就去把那个吃里扒外的混蛋给抓回来,随您处置。”
“先不着急,别惊动了雷坚,找他回来,最好有个借口。”
“是。对了,雷总,要不要我去找一下丁吉川?他一个小小的船舶厂,竟然敢背着您,和少爷合作,简直不知死活。”
“你去找丁吉川,和直接找赵业的道理一样。先调查一下再说吧。”
“是。”
雷狰看着桌面上的家庭合照,突然觉得很无力。
合照里的雷坚,只有八岁。小雷坚天真无邪的微笑模样,像个不谙世事的小王子。
而也就是在拍这张合照后不久,他得知了儿子喜欢同性的事。
当时,小雷坚对同龄的男同学都很好,唯独对女孩子没有任何表情。
这种情况多了,雷狰自然有所警觉。
他把儿子送到了心理医生那里,结果,医生认证了他的想法。
从那时候开始,古董的雷狰,就开始对儿子各种嫌弃。
他有时候也意识到自己对小雷坚太过分了,但心理上就是转不过来。
从对儿子无所不知,到一无所知,中间不过用了一年时间。
那时候的小雷坚,对雷狰而言,就像是家里的幽灵一般。雷狰看见了,也装作看不见。
再后来,总是藏在门后,等着他看见的小孩儿,就不见了……
老天呐,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把自己的儿子给弄丢了呢?!
热气上涌,蒸腾了口鼻,也渐渐熏红了眼眶。
为怕赵卫看见,大船王雷狰,假装不经意地背过了身,擦了擦眼。
赵卫是水晶玻璃般的人儿,心思通透的很,怎能不知道雷狰在难过呢。
他此刻恨极了自己的堂弟赵业,也恨自己看走了眼。
咚咚咚。
赵卫起身走到办公室门口,开了门。
消失了一天一夜的手下,终于回来了。
他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资料,看着上面的信息,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雷总,少爷的公司是半年前开的,叫‘坚卓航运’。目前公司的法人仍旧是云广,但和香硕阁一样,全资股东是少爷。”
“又是这个云广!”刚才的悲伤,仿佛昙花不见,老雷狰阴鸷地变了脸。
“雷总,我这就让人把云广抓来,同时也把赵业骗回来,有他们两个的口供,也可以相互印证,免得他们耍什么花招。”
“嗯,动作要快,一定要在雷坚警觉之前做好。”
“是。”
.
云广,就是当初教雷坚做蛋糕的老师傅的儿子。
一开始得知自己的老爸是因为雷狰才被赶出学校的时候,云广是十分气愤的。
他几次找学校去评理,可次次都是无功而返。
却没想到,雷狰的儿子雷坚,后来竟然亲自找到他家里来了。
他把小雷坚赶走了几次,可小雷坚次次都站在门外不走,风雨不动。
云广就心软了。
正因为这个机缘,让他认识了雷坚。
云广是开出租的。
雷坚上高一那会儿,常常到各个高档场所去与人洽谈生意。而云广的出租车时常出没这些场合,所以就碰到过几次。
在当时的云广看来,雷坚不过一个半大小子,和人谈生意?
呵呵。
当小孩子过家家呢?真是有钱烧的,被人骗了也活该,谁让你爸是船王呢?就当是为社会做贡献呗。
可渐渐地,云广却发现,雷坚不仅是认真的,而且还次次与人拼酒。
雷坚年龄虽小,但性格稳重,骗那些老板说自己已经十八了,那些老板虽然有所质疑,但有钱赚,也就没说什么。
云广很佩服雷坚的胆识和坚持,就自愿做起了小雷坚的司机。
反正车是出租公司的,他无非少赚点儿钱罢了。
也就是因为他的这份儿好心,后来雷坚才让他成了香硕阁的副经理。
渐渐地,香硕阁有了自己的车,他就辞去了出租公司的工作,专职给雷坚开车了。
那时候,他的副经理一职虽然跟挂名的差不多,可在钱方面,雷坚没少给他,就是按照副经理的工资给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