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烈焰的?”季繁洲反过来问她,“我看你很紧张他。”
时淼淼轻咳了一下:“偶然看到烈焰的赛车视频,就喜欢上了。他所有的赛车视频我都有保存下来,我们高中有很多同学都视他为榜样,他是很多女生的梦中情人。你看过纵横四海没?像阿占他们那样,骑着摩托车绝尘而去,简直帅到没朋友。”
季繁洲又笑了:“如果想感受的话,回爱丁堡后,我可以带你去试试。”
“好。”时淼淼挂了电话。
时淼淼还来不及消化完这些消息,丁薇的电话来了,哭得很是凄惨。
时淼淼开车匆忙赶了过去,一栋老居民楼下。丁薇在楼下等着她。
“薇薇,怎么了?”时淼淼跟着丁薇上了楼。
丁薇侧着头始终不看时淼淼。
时淼淼看到她胳膊上的擦伤,扭过丁薇肩膀,抬起她的脸。
丁薇被人打得鼻青脸肿。
“这是怎么回事?”时淼淼又气又怒。
“经理找人打的。”丁薇吧拉着头发,遮住脸上的伤。
楼道里人来人往。
“你经理叫什么?我找他去。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时淼淼怒不可遏,撸了袖子就想去干架。
丁薇苦凄凄一把拉住时淼淼:“淼淼,别去。没有证据的。他也不会认。这里是单位宿舍,我已经被单位辞退了。今天就要搬走......”
说着说着,丁薇又哭了。
第四十一章
这事情,时淼淼不能不管。
丁薇没敢在居民楼呆太久,随便收拾几件衣物,拿了电脑就走了。
车还没开出两公里,丁薇电话响了。
她看了一眼来电,没接。电话执拗地响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第五遍,丁薇才接通电话。
“说。”丁薇眼神冷,声音也冷。
“薇薇啊,是我。”
时淼淼听到这个唯唯诺诺地声音,眼前浮现出那个瘦小谦卑的妇人。
“妈,有什么事吗?”丁薇声音的温度浮现出来,连带神色也柔软了起来。
这世界上,唯二爱的人,还有电话那头的女人,她的母亲。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不耐烦的男声,骂骂咧咧。
丁薇叹了口气,安抚着:“妈,你说,没事。”
“我想问问你有没有钱......”中年妇女开不了这个口。
“废物。”电话被男人接过,“丁薇,你想办法弄十万给我,你哥出了点事,急着要钱。养你这么大,这是你该给的。”
丁薇眼泪突地泛了上来,她硬着嗓子问:“是不是这次我再给你们十万,我们就再无瓜葛?”
“现在能赚钱了,翅膀硬了?十万就想打发我?打发叫花子吗?我是你亲老子。这辈子你就该养着我。钱赶紧打过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电话被切断。
时淼淼沉默了。她不能鼓动丁薇骂回去,鼓动她脱离那个吸血的家庭。
因为她不是丁薇。丁薇也不是她。
人的性格会决定她所有的想法和行为。
她甚至都不敢出声,怕伤了丁薇的面子。
一股恶气堵在时淼淼心里,吐不出去又咽不下去。
丁薇擦掉眼泪,冲时淼淼笑了笑:“淼淼,让你看笑话了。”
“那这笔钱怎么办?”时淼淼知道以丁薇的性子,钱,她肯定会给。
丁薇侧头看着窗外:“我会想办法的。”
十万,短时间内去哪里想办法。
“薇薇,你家是不是总这样找你要钱?”时淼淼将车子停在路上,看着丁薇。
“还好,一年要个几回。”丁薇始终不看着窗外。
“不能不给吗?”时淼淼还是没忍住。丁薇的收入是没办法填补她家的贪欲的。
问完时淼淼就后悔了,心里的浊气更重了。要是能不给,丁薇怎么会反复妥协?这不是问的废话吗?
“先找到工作再说吧。”丁薇答非所问。只是脸上的伤一时半会好不了。
时淼淼开车带着丁薇回了时家。住外面不安全还要花钱。
丁薇躺在时淼淼的大床上,豆大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这床又软又香。
楼下,时淼淼坐在客厅和田婧说着话。
“妈,你问问爸爸,公司缺不缺人。”时淼淼把丁薇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田婧眉头微皱了一下:“嗯,你去睡吧,这事我先问问你爸。”
这个叫丁薇的女孩样貌不错,嘴甜,也很懂礼貌。可田婧本能觉得她有点奇怪。
“妈......”时淼淼摇着田婧胳膊。
田婧无奈又宠溺地连声说好。
一周后,丁薇脸上的伤全好了,她的工作也落实了。就在时运城的公司上班。
做秘书助理。
一周后,时淼淼飞往爱丁堡。她回国的这段时间,顾沉飞没有再联系过她。
抵达爱丁堡,下午,天气晴朗。
打车回了家,院子里很热闹。威廉他们都在。
“嗨,淼淼,想死我了。”威廉跑了过去一把抱住时淼淼。
“我也很想你们。”时淼淼高兴地和众人一一抱过。
心情不错,还没有辜负这难得的晴天。
“这是都不要了?”时淼淼看着院子里的一些零碎,这都是季繁洲办公室的。
上次被人打砸后,办公室一直没有弄。
威廉耸了耸肩:“画廊楼上的房子空出来了,就租那儿了。嗯,你这边合约也刚好到期了。”
“那这样方便很多。”时淼淼脸上的笑有一秒的卡顿。一秒后,恢复自如。
这天其实也晴得并不怎么好。
威廉没再说话,帮着时淼淼拎了东西进屋。
时淼淼箱子里大部分东西都是吃的。
“你们要不要在这儿吃晚饭?”时淼淼扬了扬手里的菜。
威廉他们直咽口水。但这个时候得忍住。
“淼淼,这个饭可以预约到明天吗?”威廉擦着口水。
“可以。”时淼淼把食材整齐地码进冰箱里,威廉帮忙拆箱递东西。
“那个,你不问问我们今天要干嘛?”威廉没等到时淼淼的问题,只好自己主动挑起话题。
时淼淼看着威廉似笑非笑,那意思就是:你爱说说,不说,就憋着。
“今天是季的生日。”威廉压低了声音。
时淼淼挪开一点,季繁洲又没在家里,没必要小声说话。
“那祝你们玩得开心。”时淼淼放在最后一包食材,拍拍手,去厨房洗手。
威廉不死心追了过去,靠在料理台旁:“我以为你会晚几天再回,所以没有提前和你说。你真不去啊?还是生我气,没提前和你约?”
时淼淼擦干净手:“没有的事。怎么可能生你的气啊。”
“那你是生季的气?怪他没去接你?还是没告诉你他今天生日?”威廉亦步亦趋,像个影子似的。
“没有的事。谁过生日会大肆宣扬啊。”
“我就会啊。我生日马上就到了,嘿嘿。”
时淼淼被他打败。
“去吧去吧,人多热闹一点。”威廉卖着乖,“季他不是不去接你,他昨天去美国签合同去了,这个点大概在回来的飞机上。”
“知道了。”时淼淼煮了壶咖啡。
“那你去不去啊?”威廉不折不挠,“你要是还生气,我让季亲自和你说。我们今天的明目就是搬新家。”
时淼淼后悔自己为什么非要今天来。晚一天它不美吗?
什么破晴天?还不如下雨呢。
威廉还要说话,院外的有人进来了:“威廉,季到机场了,谁去接?”
“你去不去?”威廉问时淼淼。
时淼淼气笑,指着自己胸口:“我?别逗了,我累着呢。”
“好,那你好好休息,洗个澡,嗯,还有头发,我去接。”威廉适当地往后退了退。
时淼淼目无表情上了楼,拐弯后拎着衣领闻了闻,欲哭无泪:太难闻了。我不是这种邋遢的女孩纸,怎么会忘记洗漱这事?
这破天有什么好不辜负的。晴天又不止这一天,当什么文艺女青年?
威廉在楼下嚎着:“淼淼,季的那间房好像还要继续租,你正好问问他。他过两天就要走了。”
时淼淼假装没听见。直到楼下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响起,她才下了楼。
下了楼,后知后觉红了脸:她刚才进的是季繁洲的卧室。
威廉到机场时,季繁洲已经出来了。
“季,事情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