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想去求什么荣誉富贵,富贵他享受过了,托父母的福,稳定的家庭他也有,他无疑出生在一个健全和睦的家庭里,这已经足够了,他完完全全没有什么远大抱负和理想,就是希望自己家的稳定和睦能够延伸到未来他和另一半组成的家庭里。
“说这些是不是……为时过早?”但是控制不住,也不知道怎么就脱口而出了,滥情的夜,总是管不住滔滔不绝涌出的思绪和热情,杨稚抵着桌子看外面的风雨,室内的安稳是一处避风港。
“不早,”就在他觉得自己太冲动的时候,旁边的人开了口,沈厌转头,杨稚抬头,二人对上视线,前者掷地有声:“因为……这也是我希望的。”
第48章
原生家庭的缺失,对沈厌来说他比杨稚更渴望稳定,那几乎是他的一个梦想,是他的父亲没法给的,是他的母亲缺席的结果造成的,他并不难过,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并且没有物质上的缺失,也不过感情上的一点不甘,他不抱怨也不怨恨什么,月有阴晴圆缺,人又怎么能朝朝暮暮?
但一个稳定的家庭,是每一个人都会期待的吧,不管是父母双全的,还是孤身一人的,都这么期盼着,被物质填充的他们也是一样。
人求安稳,这是本能。
“稚哥,你知道最难的是什么吗?”沈厌问他,那样认真。
杨稚静听。
“你看这个世界上的人,别管他们小时候有什么远大的抱负,非谁不嫁,非谁不娶的,到了一定的年纪,还是要选择一个合适的人过了,将就完这一生,这是大多数人的常态,”沈厌深思道:“最悲哀的不是没有跟喜欢的人过一辈子,而应该是这辈子连喜欢的人都没来得及碰到,就已经将就完了这一生。”
所以他们的相遇是多大的缘分?
“能碰到你喜欢的,喜欢你的,多难,”沈厌笑笑,似想起了什么,满目温柔,“没有几对是彼此互相深爱着的,我们是不是那一对我不知道,也不能确定,但就是……我想跟你有个家,我想每天回来的时候看到你,我想跟别人说,看,杨稚,他是我的人。”
没忍住,杨稚低声笑了出来。
沈厌陪他一起笑:“很好笑?”
杨稚点点头:“太好笑了。”
沈厌默不作声,二人重新把视线投在窗外去。
暴雨困住了两个人,也困住了两颗心,他们在一间房里,心跳的频率却是一致的。
“沈厌。”
“嗯?”
“如果将来不是我,怎么办?”他们之间的开始甚是荒唐,也很莫名其妙,但就是两个人,互相喜欢上了。
“那就没有这个将来,”沈厌道:“我跟你耗,耗到你同意嫁给我。”
杨稚摇摇头:“你怎么总是用这种手段?”
“因为你难搞,”沈厌看着他说:“所有我认识的里面,你最难搞。”
“那真巧了,”杨稚道:“在我认识的里面,你也最难缠。”
“所以我们是天生一对。”沈厌大言不惭。
天生一对吗?不清楚,天作之合是一定的,他们之间的缘分从哪里开始的,大概是一张落进沈厌手中的照片吧。
这时候,手机来了电话。
是杨稚的,他妈的电话,问他情况,他都如实说起,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家里人都知道他丢过魂,没事了就好。
让老妈放心后,杨稚对着手机说:“今天真该叫你来的,我妈不在。”
这就是造化弄人,否则他都不用闹出这些事。
“去哪了?”沈厌问。
杨稚说:“我姨夫过生日,他们过去了。”
“一家都去了,你没去?”
“我……”杨稚摸摸鼻子,不自然的说:“懒得去。”
沈厌朝他伸手,杨稚莫名其妙,“干嘛?”
沈厌向他再伸了伸。
杨稚把手搭过去,沈厌攥着他的手把人扯进了怀里,摸了摸他的额头,杨稚这才明白,大概的探了下温度,沈厌道:“没那么烫了。”
杨稚伸手摸摸自己,好像是。
沈厌靠在桌子上,杨稚抵着他,沈厌身子有倾斜,以至于才能够和杨稚同一水平线。
“接会吻吧。”沈厌直白的说。
第一次听接吻还要说出来的……
杨稚尴尬道:“你想吻就吻,不要说出来……”
天啊,小孩子吗?还要请求他同意?这事他怎么回答好?
沈厌低笑一声,放开杨稚,走过去摸开关,“啪嗒”把灯给关了,室内漆黑一片,冷冷清清,沈厌走回来说:“这样是不是比较有氛围?”
杨稚脸红都看不见了,这样也好。
沈厌重新抱住人,“稚哥,我说的不是普通的接吻,我想你吻我,行吗?”
只留下杨稚低低的喘息声。
沈厌的手在黑暗里攀附上杨稚的面颊,“像在浴室里那样,热烈的吻,我想再体验一次。”
他们谁也不输谁,也许床技杨稚次点,但接吻还真分不出个上下来,得承认,和有技巧的人,接吻都是一种享受。
杨稚在做心理建设,打破那点羞耻心,他捧住沈厌的脸,摸到那张唇,如他所愿,几乎不需要回想那种热烈,他们俩只要碰在一起,就是激烈的纠缠,自然而然的。
这或许……就是热恋。
就像他说的那样,想要杨稚吻他,沈厌不动,回应也是轻巧的,他把自己放在被动的一方,让杨稚展示他的吻技。
杨稚激进一些,贴着沈厌,睡衣被撩起来,露出半截白嫩的小腰,夜晚看不见,他身上还有一件外套遮着,屋子里的猫狗都别想窥探到一丝风景,只沈厌自己,独属于他自己的,杨稚的体温。
吻的太过火,激烈带来的是另一人的欲|火焚身,杨稚自己也有点被烧起来了,又跟发烧那会一样。沈厌握住他的腰突然一转,背抵桌子的变成了杨稚,攻守交换,热吻席卷而来,轮到他了。
在血气方刚的年龄里不应该去试探,惹火,一旦起来就很难再灭下去,但两个人都有理智,他们二十多岁,而不是早恋的小朋友,他们都经历过情场,而不是因为一点甜头就一发不可收拾的做冲动的事。
他们克制冲动,保持理智,尽管在彼此那样难忍的情况下,不管男人还是女人,第一次,总要小心翼翼,准备的充足再开始。
热吻之中,沈厌把杨稚放在了桌子上,压着他,杨稚的睡裤很好解开,轻轻一扯便好,他从桌上伏起身,抱着沈厌脖子说:“沈厌,这里不行……”
低喘,呼吸,交缠在一块,氛围灼热。
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法做下去。
沈厌道:“我知道,我不进去。”
那一刻杨稚忘记了,自己是没做过下面的人的。
他已经这么默认了,想要沈厌做,他给他,他愿意。
愿意了。
就这么喜欢了,愿意了,什么都行。
谁都得不到良好的释放,欲望深深压制,隔着衣服布料,再怎么,也不如真枪实干的好。
这晚上,真是够累的。
经历这一夜,杨稚还能活蹦乱跳的去学校,不得不说沈厌有绝对性的功劳,身边陪着的若是朋友,他必定丧的不肯起床,宁愿在家躺尸请病假,这么个没出息的主。
心上人陪着,上课都有意思。沈厌这一夜是跟杨稚一起睡的,两个人干睡觉,说什么都没做也信不过去,动动小手呀什么的是必然的,原本恋情发展的就迅速的二人,经过这一夜更是如胶似漆的了。
一起去学校,这次开了车,杨稚打算好了,从今天开始他就要开车去上学,要么沈厌开,两个人商量后还是后者来,沈厌唯他马首是瞻,说从今以后他开车定时定点的来接杨稚,小计划暂且定了下来。
他们谁都不愿意把上下学的这点时间给浪费掉,公交车出租车都不利于他们培养感情,你知道,热恋中的人,难免就想动动手,搂搂抱抱是必然的,他们需要这么个私人空间来进行这些。
比如现在。
车库里停着杨稚的车,难舍难分的二人还来了个早安吻,坐在一起聊了一小会昨晚的事,方才回教室上课。
“谁送你来的?”独行的空荡里,杨稚身后响起这么一道声音,崔臣有开车来的习惯,杨稚道:“沈厌。”
崔臣朝一眼熟的车看:“那不是你的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