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的消息在这些实打实的狗粮下不攻自破。
评论里都在期待他们的新节目。
微博号“铂金永流传”在某个热门微博下抢到热一,借此涨了不少粉,成了黄V。
“铂金夫妇”的超话排名也在往上涨。
历柏衍一侧头,瞥见手机上两人亲吻的动图。
看得一阵心痒,他干脆捧过沈睛的脸,低头吻了上去。
唇舌柔软,这半个月来的想念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
“历先生——”冯余刚一转头,怔住,后面的话通通堵在喉咙。
历柏衍摸到按钮,升起挡板。
“冯余还有事要跟你说呢……唔……”
“不管。”历柏衍收拢手臂,紧紧搂着沈睛,更放肆地啃咬她甜软的唇。
两人吻了一路,沈睛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时,终于到了南明公馆地下车库。
下了车,冯余重新汇报了之前没说完的公事。
历柏衍拿笔在iPad上草草签了名,搂着沈睛进了电梯。
“冯助——”沈睛忽然想起什么,举着手机问:“这张照片是你拍的?”
冯余看了眼照片,“是我拍的。”
沈睛知道他拍病房里的照片发给章杉,是为了帮他们澄清离婚的谣言。
“谢谢。”
冯余抿唇浅笑,“不用谢,太太。”
电梯门缓缓闭合,他唇角还噙着淡笑,眼底却是一片失落。
历柏衍没放过他最后黯然的一瞬,幽深眸光闪了闪。
沈睛看着照片感叹道:“冯余真是个好人啊,还把我拍得这么好看。”
不管是光线还是角度,都能看出来拍照的人很会构图。
历柏衍低眸,盯着那张照片,淡淡勾唇:“是你太讨人喜欢了。”
话里藏着沈睛听不懂的深意。
一进门,漆黑清冷。
沈睛去摸开关。
谁知灯闪了闪又都灭了,之后再怎么按开关也没用。
“可能是哪里短路了。”历柏衍脱了外套,扯下领带,随手扔进沙发。
“那赶紧打电话给物业吧?”
“不用,我能搞定。”他用手机照亮,挽着衣袖去了杂物间。
沈睛摸了摸饿扁的肚子,也用手机照着亮,摸去了厨房。
煎了两个鸡蛋,烧水下了面条。
面煮到一半时,忽然来了电,整个复式公寓总算亮堂起来。
没想到历柏衍还真能搞定。
沈睛放下汤勺,跑出去看。
这座公寓都是两梯一户,电箱安在门外的墙上。
历柏衍踩坐在人字梯上,挺直了背脊举着手电筒检查电表箱。
手机放在座位旁,开着免提,女下属正在向他汇报几个亿的大项目。
沈睛见他没发现自己,也不好打扰,双手环胸靠在门口,仰头静静打量。
男人一身白衬衣黑西裤,合身熨帖,宽肩窄腰的身材一览无余,修长双腿踩在倒数第三级阶梯上。
说话时嗓音清冷微沉,语气少有起伏,教下属如何如何与对方谈判,一派淡定,胸有成竹。
女下属一口一个“衍总”,喊得那叫一个甜。
电话结束时还说:“不打扰了,衍总您快去吃饭吧。”
沈睛转身回厨房,留下一句阴阳怪气的揶揄:“衍总,快下来吃饭吧,小心饿死。”
历柏衍眨了眨眼,哪儿又惹到了?
沈睛端了两碗面到饭桌上,“烫烫烫……”一伸手捏住了身旁男人的耳垂。
历柏衍拢住她腰,柔声问道:“我哪里又惹到你了?”
她揉搓着他耳垂,挑起眉:“衍总的女下属挺多啊。”
历柏衍笑着低头去咬她的唇,“跟你搭戏的男演员也不少啊。”
沈睛推开他,“别闹,吃饭了。”
两人碗里都顶着一只金黄的煎蛋。
自母亲去世后,历柏衍很少吃过面条。
他妈妈每次煮面条,也爱煎鸡蛋,但只给他煎。
他习惯性地将煎蛋夹进沈睛碗里,就像以前每次夹到他妈妈碗里一样。
说出来可能有些夸张,但那时候他家就那么穷。
沈睛诧道:“你不吃?”
“不爱吃鸡蛋。”他淡淡回。
沈睛低头咬了口鸡蛋,又吃了口面条。
饭桌上和谐的气氛让她忆起往昔。
“我上学的时候最讨厌吃面条了,有一段时间连续吃了三周的面条,差点给我吃吐了。”
历柏衍问:“为什么?”
沈睛喝了口水,讲起多年以前在雪地里救起一个少年的事。
那个少年半身埋在雪里,脸上都是被打伤的血痕,嘴唇惨白。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的那刻她莫名想起了在外拼搏挣钱的哥哥。
她上前徒手挖去他身上的雪,脱下厚厚的棉服将少年裹住,又搓热手掌,去捂他的脸和唇。
她只希望自己这样做了之后,有一天会成为远在他乡的哥哥的福报。
花了些功夫,少年终于醒过来。
他睁开眼,迷离了一瞬后抬手掐住沈睛脖子,猛地将她抵在墙上。
“谁让你救我?”他嗓音低哑,像寒风刮过渗着深深凉意。
没肿胀的那只左眼,眸光凌冽,恨意深沉。
沈睛递出自己的钱包,梨涡荡在唇边,黑夜中眸子灿若星辰:“你饿吗?我有钱,你可以拿去买吃的。”
少年的目光移向那只四四方方的粉色零钱包,又抬眸看向沈睛,眼里多了几分揣测。
沈睛眸光清澈,和他对视也丝毫不惧。
那只零钱包最终被少年拿走,沈睛却连句“谢谢”也没得到。
“那钱包里是我那个月所有的生活费,没了钱,我就只能吃家里剩下的面条。一直挨到我哥回来。”
沈睛撅了唇道:“那人也真是,走的时候连句谢谢也没说,真没礼貌。”
历柏衍眸底拂过一丝尴尬,“那你后悔救他吗?”
“不后悔啊。”沈睛想也没想,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就算是别人碰到这种事也会救的。”
“你不怕他是个坏人?”
“这世上好人居多啊,干嘛要去想他是不是坏人呢?”
历柏衍浅浅勾唇,摇了摇头:“你太单纯。”
“单纯有什么不好,只要不傻不就好了。”沈睛嘀咕道。
“没什么不好,”历柏衍捏了捏她脸,“我喜欢你的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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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沈睛又去洗了个澡。
准备看会儿书就睡了时,历柏衍突然推门进来。
他也刚洗完澡,发梢还滴着水,睡衣散漫地敞着,在她房间里晃悠来晃悠去。
那一身结实的肌肉太过吸睛,沈睛完全看不进去书,“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历柏衍说完,还是没有离开的打算。
沈睛强迫自己只盯着手里的书,忍不住道:“那你把睡衣扣好。”
这话说完,她余光瞥见历柏衍径直朝床边走来了。
“你帮我。”
沈睛说不。
历柏衍表示那他就不走了。
沈睛叹了口气,拿他没办法,盘腿坐起来,捏住纽扣和衣襟,从下往上一颗颗扣过去。
细若削葱的指尖不时划过男人腹肌,又像是触电般收回。
头顶响起微不可闻的喉结滑动的声音。
沈睛脸烧得慌,将头转向一边。
历柏衍捏过她下颚,挑眉道:“脸红什么?”
沈睛狡辩道:“我才没脸红呢,又不是没见过八块腹肌。”
历柏衍身子一低,两手撑在她两侧,与她距离不过咫尺。
“都红成猴屁股了。”
“你才……唔……”
沈睛被强吻住,推倒在床。
男人的手摸进她睡衣,轻柔地掐。
她两手推在他胸前,呜呜着让他走开。
历柏衍柔声威胁:“你让我好好亲亲,我待会儿就走,你要是不让我亲,今晚就别想睡了。”
沈睛软声道:“那你亲完就离开我卧室。”
“嗯。”
这个吻悠长又缠绵。
能亲的地方,历柏衍通通亲了个遍。
最后,他恋恋不舍地在她锁骨下吮出一颗小草莓,这才罢休。
他凑近她耳畔,呼吸炽热,深情温柔:“小神经,谢谢。”
沈睛云里雾里的,喃喃道:“你才神经。”
历柏衍笑着宠溺地拍了下她屁股,“晚安。”
沈睛觉得哪里不对,坐起身来,“你谢我什么?”
“欠你的。”历柏衍径直开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