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喉咙低沉,又略带点沙哑,把生日歌也哼得像首民谣。
蛋糕上的烛光照亮了王濯的脸,其实光凭声音大家也听出来了。
木禾笑声有几分无奈:“我不是说了别准备蛋糕吗?”
王濯捧着蛋糕一直走到她面前,“这个不一样,这是我自己做的。”
“许愿吹蜡烛吧!”章杉吼道。
王濯食指抵唇,示意大家安静下,“在吹蜡烛前,还有个环节。”
他放下蛋糕,从蛋糕上拿下戒指盒,打开,单膝跪地。
木禾本能地后退半步。
“木木,认识五年,也喜欢你五年,之前不敢表白是因为没做出点成就给你看。希望你能做我女朋友,反正我对你是奔着结婚去的,你随意。”
烛光微微跳动,大家都默契地不起哄。
一时间,酒吧内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呼,一秒,吸,一秒。
王濯忐忑地呼吸了五次,煎熬的十秒钟
木禾秀丽的脸庞终于漾开笑容,跑过去兴奋地跳到了他身上。
“我恋爱啦!”她痛快大喊。
沈睛和章杉在大家的欢呼声中欣慰地交换了眼神。
只有她们知道,木禾从前段感情里走出来有多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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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蛋糕,大家聊天的聊天,唱歌的唱歌,玩游戏的玩游戏。
沈睛喝多感觉有些闷,趁历柏衍去洗手间,自己溜出酒吧透口气。
冬夜里风大,她靠着墙抱着手臂,忽的又想起来那一夜。
男人拽着她后衣领,声音低沉清冷:“衣服还我。”
她那时也是这样抱着手臂,跟他撒娇:“我冷。”
其实只是想讹他一件衣服罢了。
那个男人却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硬扒下她外套,还往前推了她一把,自己转身就走。
沈睛看着他背影渐渐消失成一个点,见他只将外套握在手里,一直没穿……
看来今晚注定是不平静的一晚。
她很反常地不停陷入和那个男人的回忆里,好几次走神被历柏衍逮住。
问她,她便支支吾吾搪塞过去。
这事当然不能让历柏衍知道。
那个醋王,要是知道了她在他身边还在想别的男人,肯定又要狠狠咬她,说不定还会做更过分的。
今天当着她面戳穿宁则远的暗恋,不就是因为吃醋采取的报复行为吗?
这个男人一吃醋,跟五岁小孩儿没差。
“原来你在这儿?”
沈睛闻声抬头。
宁则远拉上酒吧门,手里拿着她的大衣,“外面这么冷,也不知道多披一件,冻感冒了怎么办?”
见他要给自己披上,她直接伸手接了过来,“我自己来吧。”
以前对待宁则远的关心,她都只当他就是这种温柔体贴的性格。
现在知道他喜欢自己,便觉得怎么都显得暧昧。
宁则远空掉的手顿了一秒,眸底闪过一抹失落,收回时顺势从兜里抽了支烟出来。
沈睛第一次见他拿烟,“你还会抽烟?”
他扯了下嘴角,“很早就会了。”
“抽烟有害身体健康,以后少抽吧。”
不过一句随口的劝告,宁则远拿打火机的手停下,连烟也收了回去,“好。”
“沈睛,”收完烟他忽的叫了声她的名字,转头看向那双清澈如山涧小泉的眼眸。
“你喜欢历柏衍吗?”
沈睛怔了两秒,回道:“当然,不然我为什么要嫁给他?”
宁则远摇头,语气平静,却固执:“我想听你说你喜欢他,这四个字。”
沈睛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则远,我必须要跟你说明的是,就算我丈夫不是他,也不会是你。对不起,也许这话狠了点,但我们只能是朋友。”
宁则远眸光闪了闪,有些猝不及防,有些意外。
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又抬起脸,笑容有些勉强,“这辈子还长呢,也许我幸运,能等得到你呢?哪怕七老八十。”
这话要是换个人,换个场景,沈睛定然感动。
她理解他,因为她自己也在等一个人。
幸运的话,也许等到七老八十还能遇见他。
不幸运的话,也许这辈子也碰不上了。
但此时此刻,她对于宁则远只有无可奈何,“好吧,随你。”
“那我们现在还是朋友?”宁则远问。
沈睛点头,“嗯。”
宁则远转身说那进去吧,“对了,”他从兜里拿出沈睛的手机,“刚刚看见你手机掉在座位上了。”
“噢,可能从兜里滚出来了,谢谢。”她接过来放进大衣的兜里。
宁则远正要推门,门却从里面被拉开。
历柏衍只当没看见他,绕过,径直往外走。
法拉利车灯闪了两下,他声音在这夜里又冷又淡:“沈睛,回家。”
第 35 章
见时间不早,沈睛说要走大家便商量着都撤了。
历柏衍喊了司机来开车。
法拉利跑在夜幕下,窗外街景节节后退,霓虹灯扫过,映出车里两张各有心事的脸庞。
历柏衍一言不发,沈睛也跟着沉默。
她不知道他黑着脸又在生什么气,自然也没心思去哄他。
回到南明公馆,她自顾自上楼洗澡。
……
热水从头顶泄下,水汽缓缓爬满四面玻璃墙,模模糊糊印出一个性感身姿。
水流覆盖了沈睛身上每一寸细嫩的肌肤。
颗颗水珠争先顺着颈线滑过锁骨,有的在前胸最高处跃下摔在瓷砖上,有的一路顺着紧实纤细的腰线滑过匀称修长的双腿,成功落地。
潺潺水流掩住了身后的脚步声,直到男人那双手从腰侧伸来将她箍在怀里,她才吓了一跳。
“是不是因为我赢了宁则远,所以你不高兴?”历柏衍舔咬着她耳垂,半肩被热水淋湿,声音低哑。
沈睛愣了愣,这都哪儿跟哪儿?
“我什么时候不高兴了?”
“从我赢了宁则远那场桌球之后。”她所有异常都被他看在眼里。
“你闷闷不乐,走神恍惚,明明看着我心里却在想别的男人。”越说,他搂她越紧,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完全的占有她。
“我没有。”
沈睛腰间被勒得生疼,掰着他手想从他怀里挣出来,“你等我洗完澡出去再说行不行?”
她每动一下,对历柏衍来说都是灼心的考验。
“别动。”他哑声警告。
全身已经被水淋透,黑色衬衣将他皮肤衬得更加苍白,仿佛极度嗜血的魔鬼。
他语气也如魔鬼一般不容商量:“沈睛,你不喜欢我可以,但你也不能喜欢宁则远。”
沈睛不知道这是什么霸王条款,此时此刻只能选择先安抚,“好好好,我答应你。”
“还有,”他轻轻戳着沈睛的心口,语气听上去漫不经心,却处处透着阴冷和危险:
“你这里藏着的那个男人,藏好了,千万别让我知道他是谁。”
沈睛怔了怔,身后洗手间的门被男人甩得震天响。
回神的瞬间,腰间又痒又疼,两侧被勒出了两道红印。
“这狗男人……嘶……好疼……”
……
这么一闹,两人之间的气氛彻底降至冰点,开始了谁也不搭理谁的冷战。
但节目还要继续录制。
隔日中午,历柏衍的朋友叶晓舟带着秦礼过来吃午饭。
看见秦礼那刻,沈睛有些猝不及防,历柏衍之前只跟她说过叶晓舟会来,完全没提秦礼。
她面上笑着,心里又狠狠腹诽了一番。
满桌的饭菜并不是随意准备的,沈睛爱吃辣,叶晓舟和秦礼爱吃甜,历柏衍根据他们每人的饮食爱好列了份菜单给陈姨。
“哇~两位主人家有心了,竟然都是我和晓舟爱吃的菜。”秦礼在叶晓舟身旁坐下。
叶晓舟吃了口菜,说:“既然你们俩这么有心,我之后有时间要经常过来蹭饭了。”
历柏衍扬唇道:“来啊,难道还能吃穷我?”
“叶晓舟啊叶晓舟,你高中就老蹭历柏衍的饭了好吗,当我失忆了?”秦礼呛道。
叶晓舟瞪大眼,“什么时候,我怎么记得是他老蹭我饭呢?”
“不对,”秦礼笑道:“我想起来了,是你们俩大男人老蹭我饭。”
历柏衍挑眉:“我什么时候蹭你饭了?”
秦礼说:“就那次,叶晓舟说请我吃烧烤,你也来了,后来吃到一半你俩被老师抓回去上晚自习,最后不就是我付的钱?怎么不叫蹭我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