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礼突然被cue,一下收紧手掌,暗骂一声“蠢货”。
见那小新人把身边那位什么什么总挽得那么紧,一看就是仗着自己有个靠山在,想替自己好姐妹温渺渺上次被扇巴掌的事出气。
既无知又愚蠢。
也不想想,在场这些男人哪个不对历柏衍低头哈腰的,还敢招惹他?
还想拉着她下水?真当她跟她们一样没脑子?
秦礼微微皱起眉,这时候当然是选择站在沈睛那边,“怎么说话呢……”
话没说完,只听历柏衍一声轻蔑的冷笑。
“我太太长相出众性格也好,难免招人喜欢。”他压着眼眉抬眸,犀利目光冷冽如寒冰,“反倒是你这种喜欢嚼人舌根的长舌妇,有这时间不如在自己长相上多下点功夫。虽然,也没什么用。”
包间内原本热闹的气氛一时僵住。
只有历柏衍在抬手喝酒,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
秦礼感觉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寒冷从脚底直往上冒。
明明身边男人也没做什么,只是很平静地在喝酒,但周身威严的上位者气场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不会说话就给老子滚!”小新人旁边的男人突然吼道。
“对不起对不起……”小新人吓得回过神来,赶紧拿了包跑了。
男人转过头来给历柏衍点烟赔笑:“衍总……”
话还没说,他手里打火机被秦礼一把抢走了。
“我来吧。”
秦礼打上火,抽出一根烟递到历柏衍嘴边,妩媚的身子往他身上靠,柔声细语:“那是个刚入圈的新人,一点不知道尊重前辈,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历柏衍淡淡睨她一眼,挡开她手:“不需要。”
没想到会被拒绝,秦礼怔了下,垂眸收回手,将烟和打火机都甩到桌上。
这之后没多久,冯余进来包间,跟历柏衍附耳道他上次要找的对沈睛威压动手脚的男人找到了,已经带到后面楼里了。
历柏衍点点头,跟井皓打了个招呼,起身去了后面那栋楼。
冯余推开一扇黑色大门。
两年前从这个房间被拖出去的男人,今天又被“请”回来了。
历柏衍进门后,没一会儿,里面就传来男人的哀嚎。
门外,冯余看了眼表。
……
历柏衍揍累了,解开一颗衬衣扣子,坐进沙发里。
对面男人趴在地上哀声连连。
他一脚踩在男人膝盖的伤口上,缓缓碾了两下,声音似寒冰:“如果你以后还敢动沈睛,我保证,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他移开脚,端过酒杯,对着男人的膝盖浇了上去。
“啊!!!”男人凄厉哀嚎,蜷缩起身子,“历柏衍,你妈要是看见你这样……”
没等他话说完,历柏衍抬手砸了酒杯,一把提起他衣领,“还敢提我妈?你配?”
男人咧嘴笑了下,偏头吐出一口血,“有本事就打死我。”
“那样会弄脏我的手。”历柏衍甩下他,退回沙发,“你欠那么多债,自然有人收拾你。”
“历柏衍你个小杂种!”男人躺在地上开始骂骂咧咧,“当初要不是老子捡到你,你不知道已经死在哪个阴沟里了!还会有今天?”
历柏衍挑唇讥笑,摸过打火机顺手点了根烟,“谁叫老子命大,当年追你的那些高利贷都没能打死我。”
男人骂道:“当初要不是老子带回来钱,你妈早死了……啊!!!”
历柏衍狠狠碾着他脚踝,抓起他头发,眸底浮起微不可见的痛苦,嗓音像裹着寒冰,又冷又狠地一字一字砸过去:“你错了,当初如果不是你,我妈根本不会死。”
……
半个小时后,历柏衍换了件衬衣,开门走了出来。
“扔到垃圾场。”他淡声道。
冯余立即叫了人进去。
历柏衍接过服务生递上的大衣,走进电梯,看了眼时间。
十点了,不知道沈睛睡没睡。
走出大楼,刚要上车,一个红色身影小跑着迎了上来。
“柏衍!”
秦礼走近,被历柏衍极阴沉的脸色震慑住,愣了下,说:“我听服务员说你在这边,所以……”
“有事说事。”历柏衍打断她,眸色更加不耐烦。
秦礼赶忙递上手里的黑色笔记本,“你的笔记本,还给你。”
“扔了。别让我再说第三遍。”历柏衍径直坐进车里,懒得再多说一个字。
秦礼却扒住他车窗,豁出去般呛道:“要扔你扔,反正我扔不了!”
历柏衍懒得跟她纠缠,扯过笔记本扔到一旁。
“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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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场。
冯余带的人前脚将那个男人扔进去,后脚就有另一拨人将男人带走了。
车里,那拨人里戴黑色鸭舌帽的老大给自己老大打了个电话。
“祁少,那个男人被历柏衍整得半死不活的,从墨世会所拉到了垃圾场。”
“嗯,先带过来。”
“好的。”
“你们……什么人?”男人微微转醒。
“别问了,专心睡你的吧。”戴鸭舌帽的男人给了他一拳,又把人打晕了。
车子开上半山腰,在祁明江的会所门口停下。
已经半死不活的男人被鸭舌帽男人和手下抬上楼,搁置在一间房间里。
一直候着的医生立即开始清理他的伤口。
“祁少。”鸭舌帽男人走到角落,毕恭毕敬打了声招呼。
“查出什么了?”被称作祁少的男人插兜站在窗边,另一手端着杯咖啡。
鸭舌帽男人递过去一叠文件,“全都查过了,这个男人叫魏陇,52岁,不是菱城本地人,这些资料看起来和历柏衍还有沈小姐没有任何关系。”
“无缘无故针对沈睛?”窗边的男人抿了口咖啡,“等他醒了先别放他走,问问他本人。”
“是。”
男人放下咖啡,出了房间。
没走两步,突然被叫住。
“小远。”
宁则远转过身,“二叔。”
祁明江拧着眉头,“娱乐圈不够你混的是吧,还想搞历柏衍?”
宁则远怔了下,脸上爬上一抹尬色,低下眸没说话。
祁明江低声教训道:“别胡来,历柏衍不是你能碰的。我知道你喜欢他太太,但也别满脑子都是这些情情爱爱,想想你当初改名换姓进娱乐圈是为了什么。口口声声喊着实现梦想,把老爷子气死也要进娱乐圈,现在呢,拿了几个奖回来?”
宁则远父亲早逝,祁明江一直把他当自己儿子对待,不愿看他总把心思花在女人身上,不务正业。
“是,我知道了。”宁则远低眉顺眼地应答。
祁明江看他态度不错,缓和了语气,说:“我再跟你嘱咐一遍,不要惹历柏衍。听叔的话。”
宁则远脸色黯然,点了点头,等祁明江走了,才渐渐松开紧握的手掌,勾唇冷笑。
别人越是这么说,他越是好奇历柏衍到底有些什么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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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公馆。
历柏衍开门下车,没走两步,司机赶了上来。
“历先生,您的东西忘拿了。”司机捧着那本黑色笔记本。
刚想让他随便找个地方扔了,历柏衍突然间念头一转,接过来拿走了。
他回到家,沈睛还没睡,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回来了?”
“嗯。”
知道自己身上味道不好闻,历柏衍没近沈睛的身,随手把笔记本丢在茶几上显眼的位置,上楼洗澡。
“嗯?”沈睛下意识伸手去拿笔记本。
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偷看好像不太好。
不过,这笔记本看起来略眼熟啊。
她拿过手机打开微信朋友圈,秦礼的动态还飘在首页,自拍里抱着的不就是这本黑色笔记本?封面字体描边的金色都一模一样。
又看一遍照片配的文字,在说这笔记本对她相当重要。
再一看秦礼的定位,墨世会所。
所以今晚,历柏衍一直在墨世会所陪秦礼?
这么一联系,突然想起来上次慈善晚会后台,也撞见他们俩单独说话来着。
沈睛好像明白了什么。
趁历柏衍在楼上洗澡,她拿过那本笔记本,打算看看里面到底都写了什么东西。
快速翻了翻,笔记本的前半部分都是记得很规整的数学笔记,密密麻麻。
但后面,有好几页对历柏衍的长篇告白,字体娟秀,落款是秦礼,时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