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听得认真,重重点头,“知道了杉姐,我以后一定说话前过脑子。”
章杉一把搂过她,“这才对嘛,走,请你吃烧烤去。”
……
章杉走后,沈睛洗了个澡,之后舒舒服服躺上床。
刚戴上自己的大黑框眼镜,顺着书签翻开一本书,历柏衍冷不丁地推门而入。
见他也换了睡衣,沈睛登时心生警惕:“干嘛?不是说好了你睡那个房间吗?”
历柏衍看了眼她腿,答非所问:“脚酸?”
一时没明白他问这个干什么,沈睛点点头,揉着自己小腿说道:“每次活动都穿恨天高,脚酸很正常。”
“就你这手劲儿,揉也白揉。”历柏衍双手抄兜,眉头微挑,话里话外都在嫌弃她力气小。
“嘿,”沈睛轻笑一声,感到有些莫名,“那你来?”
历柏衍还真的立即掀开她被子,面向她盘腿坐下,将她莹白的双腿放进自己腿间。
速度快到让人觉得他是不是一直就在等着这句话。
其实她只是随口那么一说……
“哈哈好痒……”
“别动。”历柏衍扣住她小腿,哄道:“一会儿就好。”
历柏衍是动真格的。
沈睛揪着枕头咬着牙忍,过了一会儿,兴许是习惯了那股力道,果然没那么痒了。
“真的诶,不痒了。”
而且很舒服。
历柏衍手掌温热,贴紧她脚心轻轻打着圈揉捏,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合适。源源不断的热流从脚底传遍全身。
沈睛舒服的长吁一口气,摊开双手仰躺下去,“历柏衍,你怎么还会足底按摩啊?看起来好专业,是不是经常去做大保健?”
历柏衍瞟她一眼,拇指对准涌泉穴用力按了一下。
“啊好疼!”沈睛疼得弹起身来抱住膝盖,小脸皱成一团。
“知道疼就别乱说话。”
“……”
揉完脚,历柏衍又将手掌转移到小腿肚。
沈睛只穿着吊带和短裤,短裤下一双匀直纤细的玉腿并排搁在他怀里,小腿纤细得他一只手掌就能握住整个小腿肚。
沈睛已经习惯历柏衍的力度,倚在床头捧了本书,黑框眼镜架在高挺鼻梁上,垂眸看得认真。
壁灯晕出的暖光透过她长而翘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扇形阴影,偶尔随着睫毛颤动。
她眼不离书,抬手拨开颈边的一缕乌黑长发,漆黑微卷的发尾顺着圆润白皙的肩头滑落。
轻飘飘,无声无息。
历柏衍却听见自己心脏漏跳的那一拍,“咚”的一声,震得他失神。
感觉到一股炽热的视线,沈睛撩起眼皮。
同一秒,历柏衍垂下眼。
等再抬眼时,眸底已经恢复一片清冷。
“好了。”他放下她脚。
“一号技师,多少钱?”沈睛一双笑眼弯成月牙状,粉唇微扬,连唇边梨涡也盛满笑意。
历柏衍整理着挽起的衣袖,垂眸淡淡道:“你觉得我会缺钱?”
沈睛坐起身来,扬起一张清纯明朗的脸庞,问道:“那你缺什么?”
历柏衍低眸不语。
时间在默然对视中一分一秒地过去。
沈睛发现男人眸底的戏谑渐渐褪得干净,只剩下一汪她看不懂的深情。
阴影来袭,她毫无防备被捧起脸,唇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历柏衍不规律的心跳声组成了答案:【我缺的是你啊,傻瓜。】
唇瓣柔软微甜,他闭着眼轻柔吮吸,吻得小心翼翼,浅尝辄止。
“唔……”沈睛在五秒之后发出微弱的抗议。
历柏衍一放开,她便抬手疯狂擦脸,“历柏衍!你手刚碰过我脚!”
被她跑偏的重点逗笑,历柏衍又故意将她脸挤压成一团,“自己的脚还嫌弃?”
“那也不行!”沈睛一脚踢开他,迅速跑开,重新洗脸去了。
洗手间镜子里,她像是被人在脸上打翻一盒腮红,被那些粉末晕染了双颊和耳根。
更糟的是,竟然有一丢丢的心动……
第 21 章
沈睛睡醒时,章杉和琪琪等团队里的人已经飞回菱城。
她被历柏衍改签成了跟他同一班飞机回菱城。
睡了个自然醒,脚也不酸了,沈睛一上午心情都不错。
甚至在机场下车时,历柏衍趁机牵住她手也没被甩开。
在粉丝的包围中,两人一路牵手到上飞机。
到达菱城机场,来接机的粉丝更多。
历柏衍临时充当了一把沈睛的经纪人,紧紧揽她在怀。
他强大的冰山气场把粉丝的沸点都浇灭了,粉丝们几乎不敢近身,只远远地拿着相机不停拍照。
也有比较调皮的粉丝,在人群中笑着喊了一句:“姐夫好暖!”
周围一阵哄笑声。
沈睛帽檐下的双眼也弯成月牙,抬眸去看历柏衍的反应。
见他薄唇微抿,依旧敛着严肃的眉宇,她眼角弯得更深了些。
出了机场,两人等冯余去开车过来。
寒风阵阵,历柏衍拉过沈睛敞开的羽绒服衣角,扣上拉链一直拉到头,把她裹得严严实实。
“姐夫真的好暖啊!”
“姐夫肯定很爱我们睛妹吧!”
“我们睛妹本来就人见人爱!”
后边的粉丝们又炸了。
“这些粉丝真的是……”历柏衍略无语。
“我粉丝怎么了,夸你还不行?”沈睛笑着看他一眼,“难道你觉得自己配不起这夸奖?”
在这话头上,冯余的车开到两人面前,沈睛回头跟身后的粉丝挥了挥手,弯腰上车。
历柏衍随口道:“配不配得起,难道不该你说了算?”
沈睛取下口罩,“要我说啊,你跟暖这个字可完全不沾边儿。”
历柏衍淡淡看她一眼,懒得反驳。
“哎呀,鞋带儿开了。”沈睛翘起脚,说着正要去系。
历柏衍早她一步,已经弯下腰去。
几乎是不经思考自然到骨子里的速度。
沈睛第一次看见了他头顶。
她想历柏衍这样的人应该从不曾在谁面前将身子伏得这么低。
看来是对她刚刚说他不暖的事感到不服。
历柏衍系好鞋带坐起身,突然饶有兴趣讲起故事:“几年前,我在河边看见一个女生不小心踩到自己鞋带,摔到了河里。”
沈睛忙问:“救起来了吗?”
历柏衍看着前方,陷入回忆,“河边滩浅,水深不到小腿,但她还是吓哭了。”
他语气突然异常温柔,说话时嘴角还噙着宠溺的微笑。
这一幕能出现实在难得,沈睛幽幽道:“这么多年还念念不忘,是看上人家了吧?”
历柏衍看她一眼,语气平淡:“只是觉得她哭起来很好笑而已。”
顿了顿,补充道:“跟你一样。”
沈睛一脚尖儿踢上他小腿,“你哭起来才好笑!”
此时两人正往沈睛哥哥家去吃午饭,离到目的地还有二十分钟。
沈睛闲着无聊,便也说起自己掉到河里的经历。
其实跟历柏衍当时看到的情况差不多,但多了他不知道的前因后果。
他静静听着,听沈睛说自己是因为期中考试没考好所以才跑到河边,说自己全身湿透跑回家结果钥匙没了。
不过好在门上放了把备用钥匙,谁知后来进到屋里又发现家里水电气没及时交费全停了。
“那个倒霉呀。”沈睛最后撑着头叹道。
“所以你后来是自然风干的?”历柏衍戏谑道。
“自然风干的那是腊肉!”沈睛没好气地睇他一眼,“我是没朋友嘛?我不知道去找木木借宿一晚?”
历柏衍了然道:“所以你们高中就认识?”
“发小。”沈睛说完又道:“我们从小关系就好,她爸以前是我爸下属,我爸公司破产后,她爸拿着所有积蓄出去创业,生意做得很红火。”
历柏衍见她今天话格外多,也没那么排斥自己,问道:“那你爸呢?”
沈睛垂眸玩着自己手指,说:“公司破产,我爸欠了一堆债,没多久就重疾去世了,我妈也早在生我时难产而死,所以我们家就只剩下我跟我哥,那时候我才12岁吧,我哥20,正上大三。”
因为家里这场变故,哥哥沈垣没有继续读大学,而是和一个认识的叔叔一起下海经商挣钱还债,也给沈睛挣生活费和学费。
他每个月回来一次,每次回来会留下下一个月的生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