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完病娇后我被献祭了(22)

作者:无话诏曰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呵呵。年轻人,血气方刚。以梁姬之色,辅以媚药之力,不信他还不就范!只要用了他伯宗的女人,日后回到晋国,两人的关系可以再进一步。想到此处,伯宗美滋滋又饮了一口甜酒。

“大夫!大夫!”门外有侍从焦急地低声唤他。

这么晚了,他又与美人同榻,谁这么不开眼?

伯宗扯了袍子,胡乱套上,开门就要叱骂。却见,是他派去服侍王子成享用美人的其中一个。暂忍怒火发问:“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在那里守着的么?”

从人一礼后,凑过来,轻声禀报:“赴约的女子不是梁姬公主,王子成发怒,责罚了我等就离开了。”

伯宗瞳孔一缩,狐疑:“不是梁姬?难道梁姬那个贱人敢用宫婢做替,糊弄我?!”

从人神色犹豫,猜测道:“不像是宫婢,那女子虽然中了媚药,但是容貌、气度不像是卑下女婢。”

“既也是好女,怎么王子没有留下享用?可是你们服侍不周?”伯宗略略宽了心,他是结交王子成,不是结仇。若是梁姬那个贱人真敢用粗鄙宫婢代替,得罪了王子成,他必不饶了她!

从人苦焦着脸:“我等尽心侍奉。只是王子一见那女子,就出来责罚了我等。我等也不知为何。”

一进去,就出来责罚?伯宗皱了眉。他不信真有男子坐怀不乱,除非那女子貌丑,可听从人的意思也是个娇媚。那只能说明——那女子碰不得。

梁宫嫔妃?

伯宗冷笑,这个梁姬看来很不安分啊。

也是,她弟弟梁樾,敢去晋国为质的路上逃跑,还说服宁王那个老狐狸入局多管闲事,这么不安分。梁姬作为亲姐,怎可能是个听话的?

伯宗来了兴趣,唤了房内云雨后娇弱无力的美人,服侍穿戴后,匆匆走出馆舍,带着从人乘车去南郊。

馆舍内的梁国巫医并梁宫医者互相看看,这是因为晋国王子眼看没救了,所以使臣急得出门另谋高明?

今夜星河璀璨,伯宗一路行至南郊,夜路尚算方便。到了地方,只见亭子大门敞开,四周一个人都没有,浓浓的血腥气弥漫充斥着鼻腔。

从人心里咯噔一下,后知后觉的危险,使他头皮发硬,急忙四下搜寻。

伯宗却是兴奋起来。

“谋杀上国使节……梁国这是要造反啊!”

究竟这神秘女子是何等身份,竟然令窝囊废物梁人,敢奋起杀人了?!

“大夫!”从人惊叫一声。

伯宗闻声而去,只见星光皎亮下,从人拨开的浓密灌木里,胡乱叠放着四名晋人。俱是满身的暗色血浆,隐隐有特属南方的苍蝇飞绕。

非常诡异。

从人激动地指着这四具尸首:“大夫,他们,他们都是被虐杀的!”

伯宗仔细一瞧,果然,这几个人身上最多的是剑伤,但是满身的血浆,却是在未死之前被割了喉,所以血才会喷薄而出,满身满地都是。

所以这血腥味,才会这么浓郁!

她究竟是何人?能令王子成避过,敢虐杀上国使节不怕被惩处!伯宗喃喃自语:“梁姬那个贱人!”

“可要小人现在把她抓来审问?”从人问。

伯宗冷笑:“不用。明日梁太子大婚,梁国的宫妃贵女都在。梁姬贱人和那个女人,本使一个都不会放过!”

伯宗自回馆舍,与此同时,宁纾垂头丧气跟着季武子回到了梁王宫。

之前他们特意从季氏在都城的宅院,绕了一圈,换了干爽衣衫,以掩人耳目。季武子的目光时不时瞥向妹妹,终是开口:“你要记住,你是季氏的女儿,是太子妇。其他的,都忘了吧。”

对于季武子的误会,宁纾也懒得解释,她这一天经历颇多,又是被下药,又是泡冷水的,早就体力不支了,身体累,心里更是沮丧的要命。

一进宫门,便看到梁棠依旧是早上在南郊的打扮,带着少舆君,焦急地等在门口。

见她回来,梁棠才轻出一口气:“你没事就好。”

季武子故作轻松:“孟季被晋使遇刺一事吓到了。当时场面混乱,她方向不辨,才会私自回了季氏。这确实有违礼法,殿下怪罪的话,季氏愿领责。”

少舆君撇撇嘴,刚想说话,却被梁棠一拉。

“岂会怪罪?”梁棠摆摆手,毫不在意:“天不早了。母后派来的宫妪正等着孟季,交代明日婚礼相应事宜。”

梁棠如此好说话,季武子眼神示意宁纾别再生事。

明日与梁棠的事情,她一时没有决策,但她实在没精力了,便点点头,往居所去。

背后传来季武子与梁棠的交谈。

“王上如何了?”

“已经醒了。得知孟季失踪,也很是焦急……”

一路往居所行来,宁纾好似个游魂,心里闷闷的,仿佛塞了很多棉絮,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在晋成表哥面前出丑的窘迫,还有对明日成婚的恐惧,当然更多的是……今日与梁樾之间的一吻,简直令她想起来就仿佛喘不过气,不止是羞惭、愤恨、生气、怨怼…还有那种湿滑的触觉她当时居然,居然有种蚀骨销魂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

她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一定是被下药的关系!或者,是因为梁樾本身就是妖孽!他长成那个样子,天生就是来勾魂的。总之一定不是她的错!

宁纾烦躁地搓了搓脸。

“女君?”曲喜极而泣从殿内走了出来,“你终于回来了。”

宁纾点头:“宫妪呢?”

曲摇摇头:“还在等着。”

宁纾实在不明白,这些天的宫规礼仪,翻来覆去讲烂了,这宫妪还有什么可讲的。见了面,宫妪却是出乎意料,没有长篇大论,先是宽慰太子妇无事便好,再就是将一卷布帛递于她。

“女君生母早亡,家中的庶母不便教导。王后便吩咐小人将此册赠予女君。”

宁纾狐疑地接过,展开布帛一瞧,登的面红耳赤——这画的都是春宫!

关键是,关键是,她现在的情况,一看到这个,脑子里全是之前在南郊与梁樾间的纠缠,简直,她当时简直,是丑陋、是龌龊不堪!

见宁纾手抖得差点拿不稳,宫妪有些好笑:“女君不必害羞。新妇都是这样的。只是,女君看的时候,要注意,侍奉夫君时的一些礼节。比如,妇人只能侧卧,只能睡在床榻内侧……”

宁纾是一眼都不会看的,听宫妪絮絮叨叨说了,也是越听脸越红,一个字也没记住。

宫妪又说了几句,终于笑眯眯地退了下去。

她一走,梁宫人便鱼贯而出,引宁纾去内间,伺候她沐浴。

这真要做新娘了。宁纾在低垂帷幕下的水池,被氤氲的水汽一熏,眼前一片朦胧。之前被压抑着的委屈,此刻在她内心翻江倒海,带着恐惧,横冲直撞。

她好想回家,好想做宁纾。她不想再待在这里了。为了完成任务,她做了那么多那么多,甚至,都和梁樾……那样了…………可是她还是被困在这里!甚至不知道这么多牺牲,能不能成功,能不能回到宁纾的身体。

她不能再和梁棠有什么!

那宫妪给的布帛上的画面,把明日将会发生的噩梦,直观的摆在她的面前。

今天寻死?可若明日有机会见到梁樾,让他说出“我爱你”呢?

但是万一明天没有完成任务,梁棠能放过她吗?届时来得及寻死吗?鸩酒、白绫,她一样都没有。咬舌自尽……太难了。

宁纾愁肠万千,死鱼一般被宫人拭干了身体,换上簇新的凤鸟纹单衣。曲挥退了众人,独自给宁纾擦干头发。

见宁纾失魂落魄的样子,曲也是轻轻叹息:“女君,你今日失踪。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

这一声,不是宁纾问的,而是一个男声!

她转头一瞧,只见梁太子棠站在寝殿门外,面沉似水。

曲“扑通”一声跪下。

“殿下怎么来了?这似乎与礼不合。”宁纾心情很糟糕,根本不想见梁棠,于是口气也有些生硬。

梁棠没有回答,反而径直走进殿来,走到曲的面前,用脚尖踢了踢她:“说。你以为什么?”

曲嗫喏:“小人,小人以为,以为……”

梁棠“呵”地笑了一声,盯着宁纾:“以为你家女君跟梁樾走了吧?孟季,你今日究竟是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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