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我有哪里对不住你,你要这样害你表哥?”
袁氏目呲欲裂,恨不得将袁香秀生吞活剥。
“姑母说错了,这件事吃亏的可是我,我对表哥可是痴心一片。”
“闭嘴,你简直不知羞耻!”袁氏忍不住,终于给了袁香秀一个响亮的巴掌。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姑母你愿意也罢,不愿意也好,反正我注定是陈家的媳妇了。”
袁香秀心中暗恨,这个老虔婆,下手这么重。要是有一天,犯在我的手里,看姑奶奶怎么辖制你。
“可怜吾儿,大夫,不会有什么大碍吧?”
大夫此时也很是尴尬,碰到大户人家家里这种阴私,他还是谨言慎行吧!
“夫人放心,公子这是劳累过度,一时泄了肾气,多调养几日,忌房事,吃点滋补的药材补补就行了。”
“那我儿怎么还不醒呢?”
大夫也很无奈,啧啧,这位公子,年纪轻轻,这般虚,以后恐怕在子嗣上会有妨碍。
当然这话大夫是不会直说的,只管讲些宽慰人的话给袁氏听。
不提袁氏这边是如何鸡飞狗跳,陈氏骤然得知这个消息,也坐不住了。
她想要回娘家一趟,亲口问问嫂子,要是还有转圜的机会,一切都好说。
“陈氏,你要去哪里?”
低沉的男声,语气带上了几分怒意,唬得陈氏一颤。
“侯爷,你怎么回来了?”陈氏心虚,心中疑惑侯爷回府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知会她一声。
“陈氏,我一直以为你胆小,却没想到你胆子居然大到了这样的地步。”秦怀安强压住怒气。
“若是我没有回来,你是不是就打算瞒着我给婉婉定下婚事?”
“侯爷,这事母亲也同意了。”陈氏越说越有底气,“况且,我作为婉儿的母亲,难道连她的婚事都不能过问吗?”
“我现在就告诉你,婉婉的婚事以后用不着你管。亏你也是当母亲的,竟然一点也不为女儿着想。”
“陈嘉之是什么东西,他配得上婉婉吗?要不是你的侄儿,我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秦怀安实在不想再看到陈氏这个女人,转身欲走。
“侯爷,你只顾着心疼婉儿,就一点也不心疼我吗?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
“这些年,我一直没能为你生下儿子,受了多少白眼在婆婆面前也没法抬起头做人。”
“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该生下秦婉这个克母的灾星!”
陈氏也是气急,顿时什么也不管,将藏在心里很久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
秦怀安几乎无法置信,陈氏是疯了吗?她不能生,怨自己,怨他都可以,这事和婉婉有什么关系?
“传下去,夫人患了癔症,需要在屋内静养。日后她的饮食用度一概从外面送进来,出门就不必了。”
秦怀安也不想陈氏和婉婉母女遇到,再起什么争端,惹得婉婉伤心,将两人隔开或许是最好的做法。
不去搭理哭嚎不休,状若疯癫的陈氏,秦怀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婉婉,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没多久,父亲一路奔波定然辛苦,厨房已经备好了酒菜。”
看到秦婉苍白的脸色,秦怀安心知不好,方才陈氏那些疯言疯语恐怕被她听去了不少。
外室入府
到底是亲母女,对陈氏,秦婉在心里还是存着几分奢望。
可听了陈氏这番话,秦婉彻底失望了,她以为自己不会难过,却还是没法控制。
血缘亲情是天生的,但人与人之间大概也会生来不和。
便如她和陈氏,空有母女的名分,却无母女的情分。
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就当是陌生人吧!
秦婉勉强笑了笑,不想在父亲面前表现出脆弱。
秦怀安哪里看不出来秦婉的不对劲,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事儿还得婉婉自己想通,还是多给她一点时间吧!
陈氏糊涂啊!
回到燕婉居,秦婉命院中侍奉的下人都离开,她想要自己待会儿。
而秦怀安这边,老夫人早就打发人过来问,他也没顾得上休息,匆匆换了一件衣服,就去给老夫人问安。
“母亲近来可好?”
“我都这把老骨头了,有什么好不好的?要是你们让我少操点心就再好不过了!”
老夫人板起脸,只等秦怀安顺着往下问,却见秦怀安眼观鼻鼻观心,硬是没接过这一茬。
老夫人再怎么说也是长辈,秦怀安不会顶撞她,可这些年和二弟相比,他就和捡来的一样。秦怀安已经冷了心,对待女儿的终身大事,他更是丝毫也不会让。
“我和你媳妇已经给婉儿选了一门好亲事,只等到了日子就定下。”
“母亲还不知道?”秦怀安强压住愤怒,“陈家那小子已经定亲了,是他舅家表妹。欺人太甚!还好这件事只是私下商议,不会影响到婉婉的名声,不然我定要陈家好看!”
老夫人也被唬了一跳,之前她“病”了一段时间,对府中的掌控已经大不如前。这件事陈氏又刻意瞒着她,因而她的确是现在才知道的。
“竟是如此?不过婉儿年纪确实不小了,改日我再和你媳妇一起给她挑门亲事。”
“陈氏她犯了病,若是出来,恐会冲撞母亲。婉婉的婚事我自有打算,就不劳母亲费心了。”
“你……胡闹!”又不是数日不见,老夫人哪不知道陈氏到底有没有病。她这个儿子可真是好样的,他就是这样对待发妻的吗?
“母亲也知道陈氏究竟是个什么性子,还是让她冷静一段时间,免得再做出什么蠢事来。”
“母亲要是没什么事,儿子就先退下了。”
“嘭”的一声,茶盏摔落在地,玲珑等一众随侍在老夫人面前的丫鬟,此时都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滚,给我滚!我是再管不住你了!若是你父亲还在,我看你还敢不敢如此对我说话。”
老夫人看似怒极,实则心中没底,她这个大儿子似乎真的已经脱离掌控了。这让她很是慌乱,毕竟大儿子是侯府的主人,要是真和她别苗头,她的日子定然不会像之前那般自在。
实际上,老侯爷还在世的时候,最看重秦怀安这个大儿子。老夫人则偏宠小儿子,侯府的爵位是在老侯爷的坚持下才传给秦怀安的。
老侯爷去世时,秦怀安恰巧在外,没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本该交给他的贪狼令也不知去向,要不是秦婉偶然间在祠堂发现了这枚令牌,秦怀安恐怕还一直找不到它。
至于老夫人,秦怀安是不指望的,他很早就问过对方令牌的下落。结果显而易见,老夫人非但没有告诉他,还把令牌藏到祠堂这个一般人绝对想不到的地方。
母子二人不欢而散,想到秦婉和陈氏不冷不热的关系。现在,他和婉婉父女还真是同病相怜了。
“母亲,你可要给我做主啊!”孟氏涕泪横流,整个人状若疯妇,哪还有半点名门贵妇的样子。
老夫人蹙眉,她刚和大儿子闹了不愉快,这又怎么了烦心事偏偏都赶到一起。
“祖母!”秦姒也很着急,这件事不仅关系到母亲,和她也有很大的关系。若是让那个女人入府,她和母亲还有什么颜面可存?
“二爷他在外面有人了!听说这个狐媚子是那种地方出来的。现在,二爷被迷了心窍,硬是要将这个女人接进府。这样的女人如何能入府这不是让外人看侯府的笑话吗”
孟氏就不明白了,家里又不是没有姨娘,二爷看上哪个丫鬟,收作陪房,她也从没拦过。她就算不是极贤惠,也算不上什么妒妇,不然也不会有秦越这个庶长子的出生。
这些年,她尽心操持家务,孝顺公婆,教养女儿,就连对庶子,她也没苛待。可二爷呢?他就是这样回报她的?让一个勾栏院里的女子登堂入室,她还要不要脸面,干脆自请下堂好了!
孟氏越想越委屈,可她没注意到的是老夫人的脸色越来越不好。
老夫人很是不满。儿子犯错,自有她这个当母亲的来教育,哪里轮的上媳妇这个外人来指指点点了?况且不过是小孩子一时贪欢,也算不上什么大事。要是实在喜欢,悄悄的把人接进来就是了。
“行了,你也别委屈了。爷们爱图新鲜,喜欢颜色好的,这很正常。依我看,你就该多给他物色模样好的身边人,拴住他的心,他自然就不会在外面招些花儿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