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骄也觉得好笑,另一边霍烈解开了袖扣和领扣,将袖子向上折叠到手肘,露出肌肉坚实的小臂,正一手拎着一瓶啤酒往嘴里灌呢!就霍烈那个酒量,喝啤酒那就跟喝水差不多。
整个会场金碧辉煌、灯火通明,可是仔细一看,这场宴会可没什么高雅。
“我们两个说这个,这个是这个,这个是这个...”
“六啊六啊!”
那边喝的舌头都捋不直了,还划着拳,另一边喝多了嫌会场热,直接把上衣撕了。还有的酒兴来了,打着赤膊和人干起来了!打着打着,两个喝过了头,就滚到地上了,压醒了一溜‘阵亡’的酒鬼,痛叫声和怒骂声此起彼伏。
别说,还真压到了几个明明没醉还装醉的人,被发现之后,三瓶白酒伺候,当场保证他们醉的彻彻底底、人事不省!
这帮家伙酒量好,平常喝不醉,也不敢喝醉,如今骤然一放松,谁也没能幸免,都被灌了酒,发起酒疯来也是千姿百态、让楚非骄真的开了眼、长了见识。
那边,坐在前面的蒋碧落和楚梓烈都是性格清冷的类型,蒋碧落更是阴冷毒辣,新成立的青冥堂中,也没有人敢来找他喝酒。可是架不住有个开场就到处乱窜的贾不假啊!
贾不假拎着瓶酒,也醉的差不多了,居然直接上手挂在了蒋碧落的肩膀上。
“呦?青冥...堂堂堂主,怎么自己坐着,来来来,喝喝喝!”
说着,手一歪,酒瓶里的酒液直接冲着蒋碧落的领口就灌了进去,一边灌他一边还念叨着:“这就对了...喝酒嘛,别阴着张脸,咱们都是兄...弟!兄弟!”
蒋碧落上衣马上就湿了,看一瓶酒倒空了,贾不假居然又从另一只手中匀过来一瓶酒,又冲着蒋碧落倒了过去。只是这次倒得地方有点微妙,刚好倒在蒋碧落两腿中间,而且,那瓶酒贾不假还喝过!
全身都是汗和酒臭味的贾不假压着他肩膀的那条手臂,还动了动。蒋碧落原本有一头黑色的长发,被这么一弄,都打结了,而且还沾上了汗和酒液。
忍不下去的蒋碧落向后一个肘击,硬生生顶在贾不假的胸口,将他推出去三步远。
“贾不假,你找死!”
骤然凌厉起来的蒋碧落双眼一厉,竟然带出了几分邪气。
被击退的贾不假满心都是酒酒酒,要是一般时候,性格滑溜的他早就脚底抹油当场溜了。
他随手从旁边人那里抢了一瓶酒,又往前一扑,刚好扑到蒋碧落的的背上。口水和酒水糊了蒋碧落一背,怒火中烧的蒋碧落一个抖肩,将贾不假震开,在贾不假再次缠上来的时候,一脚就踹了过去。
贾不假喝的都快交代了,眼前都是重影,压根就没反应过来,对着蒋碧落踢过来的腿竟然直接抱住,然后顺势一躺。得,蒋碧落也被他拽到了地上。
不死心地贾不假拿着酒还想灌蒋碧落,蒋碧落怎么可能喝贾不假不知道从哪个人手里抢过来的酒,奋力地挣扎着。两个人,一个是曾经追随修罗的疯子,一个是曾经雇佣兵界的王者,两个就这么在地上疯子般扭打着,酒瓶里的酒又是泼又是洒。
旁边青冥堂有个神智还清醒的兄弟,看到这一幕,顿时心里一声大大地妈卖批。
我去,贾不假真牛!感这么灌他们堂主,这是汉子!真汉子啊!
于是他默默走过去,手里拿着几瓶开了封的酒,看贾不假手中酒瓶的酒撒光了,他就默默递上一瓶、默默递上一瓶...
楚非骄注意到这一幕,当场笑喷了,他抱着他的水果沙拉,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这是个人才啊!这绝对是个人才!哎,百千洺,你的密部还缺人吗?那家伙是个人才啊!”
百千洺?旁边的百千洺和胡言笑里藏刀,聪明人给聪明人灌酒,棋逢对手的两个人都没意识到自己喝大了。
孤身坐着的楚梓烈看着有性格跳脱的醉鬼也想过来灌他的酒,顿时眉头一跳,当场一个单臂支撑,越过饭桌向着楚非骄这边走来。因为会场太混乱了,满地都是‘尸体’,还有拦路的‘小怪’,楚梓烈甚至展开了身法,遇山跨山,为了离开这里,他这一路比得上西天取经了。
那边的群魔乱舞还在继续,李山河也喝的脸红脖子粗,到最后,根本不在意是谁和他喝了,只要有人碰杯就喝!
他看到楚梓烈向着楚非骄走去,原本混沌的大脑一醒,看到那边抱着水果沙拉,和这满场的混乱格格不入的楚非骄。楚非骄看着他们的眼神,让李山河尤其不爽。那种看猴戏、看热闹的眼神,仿佛他是局外人一样。
易罗越设宴的本意,就是为了让这帮家伙能尽快的熟悉起来,将一些隔阂化解。男人之间情谊比女人之间要有趣的多,女人之间的情谊多是陪伴,只有在身边的才是最好的,可男人之间不同,只要一顿酒,这辈子就是交心的兄弟!
看看那边的霍烈,旁边的空酒瓶子倒了一地,他稳稳地坐在椅子上,那姿态,配上满地‘阵亡’的酒鬼,很有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大将风度,仔细一看,他眼中满是迷茫,也喝的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那边的蒋碧落和贾不假还在地上滚呢,青冥堂的那个兄弟在旁边默默地递酒,深藏功与名。
那边的易罗越也和人喝上了,感和他的喝的人基本上都是醉的差不多了,认不清眼前人是谁,否则也没胆子拉着易罗越喝酒。所以易罗越付出了很小的代价,就搞定了满地的人,那战果,在场仅此于霍烈。
全场唯三清醒的人,就是任惊绝、楚梓烈和楚非骄。任惊绝和惩部肩负着保护在场人的责任,具是滴酒未沾。可是看看楚非骄和楚梓烈,楚非骄身上有伤就算了,楚梓烈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一点酒都不喝。
李山河当场就不爽了,酒精上头,本就冲动的他更怒了。
从一开始,他就对楚非骄没有什么好感觉。楚非骄看着易罗越,说什么做交易,给他们自由。可是一开把他们兄弟关进来的,不就是官家吗?楚非骄看着易罗越和他们的眼神,就像是看什么有趣的玩物,李山河如何能不怒?
楚非骄和楚梓烈,都是一路人,一滴酒都不喝,他们有把他们当兄弟吗?有把他们这些死囚当兄弟吗?
第三十九章 白部伊始(一)
也许是酒精吞噬了他的理智,李山河拎着瓶酒,走到楚非骄面前。
砰!
“这是庆功宴,楚少不能滴酒不沾啊!”
李山河将那瓶伏特加重重放在楚非骄面前,巨大的力量,让伏特加酒瓶的底部开裂,酒液慢慢顺着缝隙流了出来。这种伏特加,酒精含量极高,点火就能烧的类型。而楚非骄的伤还没有好,李山河就拿了这么一瓶酒放在他面前。
看楚非骄没有动作,李山河大声道:“楚少这是不给我面子,是看不上我们兄弟吧!”
另一边,胡言和百千洺顿了顿,他们是喝大了,可是没有失去理智。
胡言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红酒,看着那鲜艳的色彩,低声对百千洺说:“李山河,他仅仅是会长的保镖吧...易哥保镖,敢这么和副会长说话?”
百千洺喝了口香槟,冷笑道:“他不光敢这么和副会长说话,还敢直接骂统领呢!”
百千洺还记得李山河在医院中对着他破口大骂的样子,当时可是在楚非骄的病房中,楚非骄刚刚做完手术,还处在昏迷状态,他就敢在病房中大声唾骂。要么他是真傻,要么他就是真没把楚非骄的死活放在心上。
“他可是易哥身边的老人,以为楚少看不起咱们,实际上他也看不上我们这些后来者,觉得我们不会真正为易哥尽力。看看楚少,楚少可是为易哥挡了一枪,他还敢为难楚少,让楚少喝酒。”
胡言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哦...还有这事?”
“少来这套。”百千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说:“你要是不明白,怎么就坐到这张桌子旁呢?楚少不是能忍的人,易哥也保不住李山河。看看易哥,看看楚少,谁更有本事,还两说呢!”
说完,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笑的高深莫测。
还是那句话,人活着,屁股有时候比脑袋重要!
说白了,易罗越真正信任的人也唯有他的老兄弟。霍烈、李山河还有贾不假,杀部中也有易罗越之前的兄弟。易罗越只让霍烈执掌一部,让贾不假和李山河做了自己的贴身保镖,看上去是给整个死囚牢中出来的死囚做足了姿态,他不会偏颇自己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