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岚疑惑的看着妖狐,又看了看玉藻前,这是发生了什么?
妖狐爬到了沐岚的腿上,见她脸色不对,立马眨了眨金色的大眼睛,像是在求原谅似得说:“你不会怪我跟着你出去吧,我没有做坏事哦。”
他站起来,把脚底的爪子收好只留下肉垫,他踮起了自己的脚尖,想亲一亲沐岚的脸。
每次他这样的时候,小姐姐们再怎么生气都会原谅他。
但是他忘了自己现在的身高,愣是踮足了脚,也亲不到。
沐岚安抚性的拍了拍妖狐的后背说:“确实很危险。”
这一举动倒是让玉藻前想起了羽衣,他笑着拎起妖狐的后领,说:“这孩子,可以交给我吗?”
玉藻前眼神略微暗淡下去,面具遮挡住了他的表情,露出毫无血色的唇,他悲伤的说:“毕竟我也曾为人父,见到这年龄的孩子,总是忍不住想亲近几分。”
这话里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只有玉藻前自己知道。
但显然沐岚被他哄住了,绘卷里的舅舅实在太可怜了,给他一个狐狸崽又如何!
她无视了一脸崩溃的妖狐,飞快的点点头。
玉藻前一身华丽的服装全部褪下,换上了妻子的巫女服,化作女音温柔的说:“我很喜欢你哦,妖狐。”
杰森跟着出来的脚步停顿了,为什么家里又突然多出一个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我的脑洞风暴,我的脑洞非常大,之后再解释为啥妖狐变紫。
当初过年的时候玩决战平安京收到大舅的信
听说除夕是人类一家团员的日子,听起来似乎有点幸福呢。(我肯定不能一个字一个字背出来,但是大意如此。)
第47章
一缕黑色的发丝滑到了巫女的胸口,妖狐坐在巫女的腿上, 盯着看了一会, 忍不住拿起发丝玩起来。
不困了, 一点都想睡着,睡着了之后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妖狐不愿仔细去回想那究竟是什么坏事。头会痛的,他强忍着困意打了个哈欠。
巫女温柔的拍了两下妖狐的后背,声音亲昵又温柔的哄道:“快睡吧。”
他想保护和羽衣长的一模一样的孩子。
即便这有可能是神明为玉藻前设下的另一个陷阱, 即便这有可能预示着绝世大妖的陨落。
没关系,只要他的孩子们还活着。无论会受到何种苦难,他都甘之如饴。
下大雨的空气变得凉爽,妖狐嗯了一声, 倒在巫女的怀里。
妖狐之前很讨厌男人包括女装大佬, 这时候他不得不说一句:真香!
‘她’是他最喜欢的小姐姐!
“你会离开吗?”妖狐紧张的抓着巫女宽大的红色袖口问。
玉藻前摇了摇头, 轻声说道:“不会,我永远不会。”
怀中的狐狸轻的如同一片随时会飘走的羽毛, 却压得玉藻前的手抬不起来, 他把这个孩子当成了羽衣的替身。
妖狐闭着双眼,爪子紧紧的拉住玉藻前的衣袖,表情却非常安宁。
玉藻前低下头, 轻轻吻了一下妖狐的额头,嗓子里哼着熟悉的歌谣,诱哄着孩子尽快进入梦想。
听着耳边不断传来大雨的淅淅沥沥声,他回忆起千年前的雨夜, 他还以为自己早已忘却了妻子死亡的那晚,没想到一切都清晰的如昨日。
天上下着大雨,这是上天的仁慈。
昔日宁静祥和的神社四处弥漫着死寂,妻子的生命被神明带走,高天原的神明带着嘲笑意味的眼睛在天上窥伺这不可一世的大妖。
房屋被震怒的大妖摧毁,冰冷的雨水从玉藻前的脸上流下来。
妖怪是不会流眼泪的,即便在他失去了一切之后也不会哭,这是软弱的象征,只有天上的雨水不停的从他脸颊流下。
突然刀锋划破空气的哀嚎打断了他的回忆,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他独自一个人,玉藻前皱着眉的看向杰森。
刀身翻着清冷的光辉,沐岚走上前,谨慎看了片刻:“这就是那把刀?”
杰森点点头,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器物放置了百年以上,吸收天地精华就可变成付丧神,虽说名字里有‘神’一词,其实他们还是妖怪的一种。
前有源赖光的膝丸,他的手底基本都是刀,让沐岚不防备都不行。
在沐岚犹豫不决的时候,玉藻前开口:“他不具备伤害你的能力,可以留下。”
沐岚乖巧的点点头。
杰森把刀收回鞘内,然后把刀递给沐岚。
她的手碰到刀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出来了风,夕阳从阳台照进来,将屋内染成浅红色,这并不是一种吉祥的颜色。
铂金与黑色相间的男人出现在房间里,太刀变成了男人。
沐岚呆滞地看着他,她没到到太刀的人类形态会如此的......美?
柔弱却不显女气,修长的身躯中饱含力量。
她见过的其他刀,除了鬼切之外,全部都拥有强行吸收力量后长出的丑陋鬼角,她以为髭切也是如此。
他歪头微微一笑说:“你好,我是髭切。”
金色的双眸中带着温暖的笑意,嘴角微微翘起,双膝朝外跪在地上做出标准的武士跪姿。
随后他站起来问:“请问你们有看过我的弟弟吗?”
沐岚摇摇头,还没等髭切露出失望的表情,玉藻前轻声说:“听闻源氏的重宝髭切,可斩断万物,且曾经斩断过茨木童子的一臂,现在竟然虚弱至此。”
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嘲讽,却因为睡着的妖狐特意控制了音量,也足以让房间里的人都听到了。
茨球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不屑的冷哼一声,嘴里不停的发出‘miu’的声音,并不相信这件事情。
髭切刷的站起来,说:“你知道我吗?那你一定认识我弟弟吧,他的头发是绿色的,喜欢玩刀,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凶神恶煞,但他绝对是一个好孩子......吧?”
说到最后,髭切有点疑惑,弟弟是好孩子吗?
不记得了呢,就连对弟弟的记忆都很模糊,只记得他有一头绿色的头发。
这都是强行撕裂契约的后遗症,灵魂被撕裂,损失的不仅是灵力还有记忆。
玉藻前愣住了,他知道髭切和膝丸是兄弟,只不过没想到他们还有第三个弟弟。
绿色头发,真是奇怪的品味。
沐岚摇摇头说:“我只见过鬼切和膝丸,但他们的头发都不是......”
她的话戛然而止,等等!薄绿似乎也是绿色的一种!
髭切突然想到了弟弟的名字,笑着说:“啊!好像就叫膝丸。”
沐岚的嘴角抽了抽,髭切一直在找弟弟,没想到居然连弟弟的名字都记不住,难怪他一直不说弟弟叫什么。
唯一用来找弟弟的显眼特征还是错的!就这样还找到了才是最神奇的。
两兄弟没有一点相似处,膝丸的眉心有一个长长的鬼角往上翘,这让他的五官变得非常邪恶,如同地狱中的恶鬼。
而髭切的眉间一片洁白,什么都没有。
沐岚问:“为什么你没有鬼角?”
髭切的嘴角仿佛天生带着笑容,他眨了眨眼,说:“被拔掉了哦。”
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拔掉象征堕落的鬼角,鬼角的根已经长到了骨子里,想要彻底拔出只能用锋利又具有破除邪恶的刀砍断,恰巧他自己就是。
只不过是自己毁掉自己半条命而已,仅这样就能获得新生的话,那太值得了。
源赖光从没有带他们去见过八岐大蛇,但是在‘制造’出鬼切之前,是髭切一直陪伴在源赖光身边,所以他对八岐大蛇的力量有一点熟悉。
那种痛苦他一个人承受就够了,弟弟的鬼角一定要用一种温和的方式拔出才行。
带着笑意的金色眼眸扫过沐岚,又看了看玉藻前。
看来这次可以带弟弟回家了。
*
沙沙摩擦的声音环绕的耳边,这声音似乎无处不在,数只蛇类鳞片滑过地面的悉悉索索声音不断靠近。
一片虚无中唯有源赖光站在中央,没有一丝畏惧。
他并没有找声音的来源,反而抬起头看向正上方,他的眼神里充满野心和阴谋,就像熊熊燃烧的火焰,他已经不想再掩饰自己对八岐大蛇力量的欲望了。
年轻的巫女被绑在祭坛上,因为恐惧全身都在颤抖,她知道等待自己的命运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