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都聚在一块的宴会有史以来是第二次,因着有第一次的经验,倒是不至于让他们手忙脚乱。
经过一年的磨合与熟悉,刀剑们之间的关系比之前要好了许多。
最显着的就是之前足不出户的江雪左文字在今晚的犒劳宴上也赫然在列。
对方自然和小夜左文字坐在同一张桌上,因着不善饮酒,杯中除了清茶再无他物。
法雅则泰然自若坐在一期一振旁边,这几天他一直这样坐,从刚开始的疑惑到现在见了也直觉理所当然,刀剑们还算接受良好。
“您打算什么时候召唤刀剑?”拿着酒杯过来敬了法雅口酒,压切长谷部问到。
自那日法雅说要召唤刀剑后时间已过了三天,他没提,压切长谷部也一直没问。
法雅:“…啊?”
早已把这件事忘到脑袋大后面。
结果现在压切长谷部问到跟前,一时间倒是叫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难道要实事求是的说我忘记了?
…一期还在旁边呢。
有点丢份儿啊。
想请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法雅道貌岸然的说:“嗯,我正好也要问你这件事。”
擦了擦嘴巴,又道。
“仓库里刀剑的名册整理好了吗?”
压切长谷部很快回他:“昨日便整理好了。”
然后将要召唤的刀剑名字一一说了遍。
仓库积压的刀剑里面并没有稀有的五花或者四花刀,但数量多,要是全都召唤出来也是个不小的数目。
想到这里,压切长谷部担心的看了眼毫无所觉的法雅。
虽然主公从现世回来后变了许多,灵力也能感觉到比以前要凝实一些。
…但是,一下子要召唤那么多刀剑,真的没关系吗?
“那,明天中午吧,具体等我之后再跟你商量。”
这个话题到这里就算是结束。
因着有上一次喝醉酒之后的丢人体验,一期一振这次压根没想饮酒。杯中盛了凉白开,到底是做不出和短刀们一样喝甜果汁的行为。
那法雅能答应吗?!
当然不成,买酒就指着这个呢。
他蓄谋已久,不怀好意。
于是举起杯子,像模象样的撺一期一振,“喝一杯嘛,喝一杯嘛~”
一期一振也十分心动,然后选择拒绝:“我酒量浅,喝醉了是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法雅理不直气也壮:“没事,有我呢。”
一期一振还是推拒:“不要。”
他们这厢你来我往,你追我赶,看的短刀们那叫一个惊奇。
前田藤四郎偷偷跟离自己最近的药研藤四郎咬耳朵,“药研...一期哥和主公之间是不是...”有点奇怪呀。
也有别的刀剑不喝酒,主公也没那么不留余力的推销啊。
药研藤四郎自从洞悉一切后,每看着自己这一群不开窍的兄弟们就有一种得道高人之感。
又有点恨铁不成钢。
怎么能,怎么能那么迟钝呢!
一期哥和大将都那么明显了!难道你们要亲眼看见他俩亲一块才能往那方面想吗?!
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腐刀不可砍!
“不知道。”就算心里急得要命,药研藤四郎也没主动跟他们挑明。
明明都是藤四郎,怎么他这群兄弟就那么迟钝。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两三章就完结辣,然后再来几个番外hh_(:з」∠)_
然后然后,今天有二更哒!
谢谢搞事鹤,蔷薇★几度花,小骑仕先生哒雷雷!
谢谢喵特勒哒甜甜!
第75章 七十五觉醒来
“哎…?药研小气~”
扁扁嘴巴,前田藤四郎咬了口碗里的黄桃,开始专心致志的吃起饭来。
药研明明知道主公和一期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哼,他都看出来了。
但是…为什么药研不跟我们说呢?
想不通…
其他短刀,或者说本丸里所有迟钝的刀剑都有这种疑惑。
但就算有疑惑,他们也抓不着人问,于是只能不了了之。
“喝嘛~”
“不。”
“喝嘛喝嘛~”
一期一振瞥了法雅一眼,对他那点小心思心知肚明。
他心想,幼稚!
“…就喝一杯。”
可到底拗不过这龙的撒娇攻势,无奈的应了他。
法雅一听,立马笑眯眯的把自己杯子换给了他:“喝吧喝吧,我给你倒好了。”
一点不掩饰,就差把‘我有目的’这四个字写脸上了。
一期一振还能怎样,还不是笑着把他原谅。
店员给推荐的白酒好喝是好喝,但入口也较烈一些,刚喝进去一口,一期一振的舌头就被辣的一颤。
连忙夹了一口菜压下酒的烈性,一期一振吐了吐舌头,对剩下的满满一大杯发了愁。
早知道,该说半杯的。
亏了。
在场的所有刀剑中最开心的莫过于次郎太刀,无它,喝到酒了,高兴!
次郎太刀是真的高兴啊!被压切长谷部黑着脸压榨了那么多天,今晚只能用翻身农奴把歌唱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什么事快乐?这!就是快乐!
如此简单,却又如此艰难。
“你,你看什么看。”又是一大口白酒喝进肚,次郎太刀脸上浮了红晕,连带着脑袋也有些迟钝。
这不,酒壮刀胆,连平时唯恐避之不及的压切长谷部都明目张胆的怼上了。
怎么说呢,被次郎太刀那么一凶,压切长谷部的脸色霎时变的十分难看。
可平时这一用一个准儿的脸色此时却失了威力。
毕竟,一个醉鬼,你能指望他讲什么道理。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大队长脸黑如墨。
因为次郎太刀不仅是在言语上挑衅他,妖连手脚都不安分的往他身上爬。
那两只白白瘦瘦的爪子甚至已经拽住了他的领口!
压切长谷部隐晦的警告了醉鬼一眼。
想挨打吗?
次郎太刀却蓦地绽开一个笑颜,配上眼尾的红色十分动人。他从来都是精致漂亮,笑容咧的那么大却是少数。
嚣张的往压切长谷部脸上哈了口酒气,因为酒精的作用,次郎太刀视线变得有些模糊。
“我当然知道…”
说着,语气一转。
“你是个混蛋,大混蛋,剥削者!还爱打小报告!”
大混蛋剥削者压切长谷部:“…呵。”
“我跟你说,要,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我早就打你了!”次郎太刀喝多了酒说话就容易大舌头,磕磕绊绊,跟突然结巴了一样。
“不,不过也没事。等我,我哥来了,我就让他给我报仇!”
说完,他得意的继续挑衅:“怎么样,怕了吧。”
和他们坐在一桌的其他刀剑:“……”
完了。
我们感觉次郎太刀可能得死。
还会死的很惨。
被揪了领子,压切长谷部也不急着跟醉鬼红脸,而是皮笑肉不笑的说:“嗯,我真怕。”
喂喂,长谷部开始皮笑肉不笑模式了啊喂!
清醒着的刀剑们下意识往后坐了坐,对此时危险度达到最高的压切长谷部感到害怕。
可不怕死的次郎太刀闻言,脸上的小骄傲表情翻了个倍。
“知道了吧!知道就好,知道了你以后要对我好点知道吗?”
压切长谷部呵了声。
次郎太刀觉得这是不好的意思。于是手下使力,揪着压切长谷部的领子把他晃了晃。
“问你呢,知不知道啊?”
压切长谷部说,“好。”
次郎太刀这才满意,松开了手里一直揪着的领子,颓然的坐回自己的位置,眼眸放空,失神的咋吧咋吧嘴巴。
“压切那家伙才不会说好呢,他只会把我打一顿…”他絮絮叨叨的说。
围观刀们:“……!”你也知道啊!
“放心好了。”
‘怜爱’地摸摸醉鬼的脑袋,压切长谷部风雨欲来,“我会好好招待你的,这一个绝对不会少,你放心。”
揪我领子,还骂我,到现在了还死不悔改的叫我压切。
而这一切都被主公收入眼底。
好啊,好得很。
成功给自己招完了仇恨,次郎太刀往后一仰,软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睡颜看上去安静又乖巧,让人没法把这张脸和刚才的嚣张样联想到一块。
法雅不耳聋,也不眼瞎,自然把刚才发生的一切看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