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里调婚(109)

去年年末的时候,因为公司出了点事,他们一家把所有的存款拿出来,不得不去解决公司的危机,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又查出了嘉嘉患有白血病。

现在家里,就是欠着债,还要带着孩子治病。

许鸿文眼眶微红:“我知道什么叫报应,但是我宁愿遭到报应的是我,和我的儿子没关系,为什么就这样……”

阮烟闻言,抿了抿唇,“当初孟言也是个孩子,他也挺无辜的。”

许鸿文一怔,就听着阮烟淡声道:

“你童年应该过得挺幸福的,都没有尝过那样被羞辱是什么滋味吧,那段破产被人追债、居无定所的日子,你体验过吗?天天吃不饱饭、省着所有钱给表哥买个拼图,转眼就被扔到垃圾桶,你体验过吗?”

“对不起……”

“因为家里破产,他就要被所有小孩子孤立排挤嘲笑,他又做错了什么?”阮烟扯起嘴角,“有谁会考虑过他的童年过得快不快乐?”

许鸿文垂下头,把掌心盖在脸上。

“当初我年纪小,也是父母不让我跟他玩,所以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伤害他……”

“如果你们家当初没那么过分,留一点情面,孟言也不至于对你们家这么绝情,当初在你父亲的酒宴上,你们一点情面都没有给他留。”

周孟言的纯真、活泼、对人们抱有的善意,都在他十岁那年,被全部摧毁。

许鸿文一遍遍地说对不起。

只是他也知道,现在的道歉有多么薄弱无力。

许久后,许鸿文起身,“我去洗把脸……”

他离开后,病房里的女孩走了出来,递出一杯菊花茶,看着阮烟:“表婶……你要喝菊花茶吗?”

女孩看着阮烟,眼中带着怕她拒绝的怯意,阮烟接过,朝她扬唇:“谢谢,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在阮烟旁边坐下,“表婶叫我悦悦就好。”

“你今年几岁了?”

“我十四岁了。”

“你经常在这里陪嘉嘉吗?”

“嗯,我爸有时候要去上班,就我和妈妈陪着弟弟,”女孩低头,“嘉嘉生病以后瘦了很多,每天都很难受,我就经常来陪他玩,逗他开心,让他不要那么难受。”

阮烟摸摸她,“悦悦很乖。”

两人聊了会儿,许鸿文也走了回来,到最后阮烟要走时,刚好嘉嘉醒来,阮烟进去看他。

许鸿文摸了摸嘉嘉的头,“表婶今天来看你了,叫表婶。”

嘉嘉动了动唇,朝她笑笑,声音很轻:“表婶好。”

阮烟看着他苍白的笑,心中冒出一阵心疼。

走出病房,许鸿文和妻子送了出来,“弟妹,刚才我爸妈给我打电话,说想过来和你见个面,道个歉,要不你再待一会儿?”

“和我道歉就不必了,如果真要道歉……应该是给孟言和他的父母道歉。”

阮烟看着夫妇俩,又淡淡问了句: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现在才明白吗?”

现在需要帮助了,才知道要道歉吗?

离开医院后,阮烟上了车,叶青在车里等候。

“太太,怎么样了?”

阮烟看向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低声喃喃:“生病的孩子……的确是无辜的。”

-

阮烟没有把去医院的这件事告诉周孟言,也是不想让他因为这件事分神。

傍晚男人回到家,问佣人:“太太吃饭了吗?”

“太太现在在厨房呢。”

他去到厨房,就看到阮烟背对着他站在料理台前,手里捏着面团。

他轻声关上封闭式厨房的门,走了进去。

阮烟揉着面,忽而之间后背就贴上一个坚实的胸膛,腰.肢被紧紧揽住,男性气息朝她席卷而来。

阮烟转头看到周孟言,笑:“你怎么进来都没声音的?”

“是你太认真了。”

周孟言轻摆过她的下巴,吻上她的红唇。

阮烟转过身,被他更好地拥住,她一个不留神,就被男人敲开齿关,探入。

阮烟沾了面粉的手也不敢推开他,任由他索吻,从强势到温柔,她生怕有人会推门进来,心跳很快。

一个吻结束,他轻笑声响起:“脸怎么这么红?”

“你别逗我,我要好好做曲奇。”

阮烟转过身,仍旧被抱着,忽而他悠然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这个地方我们还没试过。”

阮烟反应过来,气得转头羞瞪他,他含住她耳垂,气息温热:

“以后在这里来一次,好不好?”

阮烟想象那个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你想得美。”

这男人就是动不动喜欢带她解锁新场景,那她以后在厨房还怎么专心做曲奇了!

周孟言问她在做什么,“刚才不是说了吗,曲奇。”

“你之前教我的那个?”

“对,让你尝尝什么叫正宗的。”

他笑,“好,那我可得在这好好和烟儿学学。”

烤箱叮的一声响起,阮烟道:“第一盘烤好了,你先尝尝呀。”

她拿起手套要过去,就被他拿过:“我来。”

周孟言把烤盘拿了出来。

“怎么样,卖相不错吧?”

“嗯,很棒。”

最后给他尝了一口,他也说很好吃。

阮烟被夸得乐不可支,超满足,两人吃着饼干,阮烟想起一事:“对了,明天下午我要去学校一趟,我室友拍毕业照,她们让我过去。”

“好。”

-

第二天早晨,阮烟醒来,周孟言已经离开家了。

拿起桌上的手机,阮烟看到祝星枝发来的消息:【[微信红包]六一儿童节快乐!】

阮烟看了眼时间,这才发现今天进入六月了。

她领了红包,六块一,不禁笑:【同乐哈哈哈。】

祝星枝把电话打过来,“怎么样,烟烟小朋友,我爱你吧,六一儿童节都有给你红包。”

“虽然年纪老大不小,但是过得还是挺心安理得的。”

“其实我本来也忘了,还是别人发给我的。”

“谁啊这么幼稚?”

“男的。”

“男的?”

祝星枝犹豫了下,道:“烟烟,有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就是……那位‘陈先生’,我前段时间又见到他了。”

阮烟震惊:“就是之前高中毕业那个?!”

“嗯。”

“那那那你们……”

祝星枝扬唇一笑,“他更帅了,我更想把他勾搭到床上了。”

“……”阮烟无语,“祝星枝你说话能不能矜持点。”

“逗你的,不至于这么□□熏心好吧,当初人家离我而去,现在我才看不上他呢。”

“鬼才信你。”

阮烟太了解闺蜜了,标准颜控,而且还是一个奇葩的喉结控。男孩子不仅要帅,喉结也要特别性感。

祝星枝被她调侃的脸红,“好了不说了!我挂了啊!漂流瓶联系!”

阮烟无奈笑了。

吃早饭时,阮烟把祝星枝给她发的红包截图发给周孟言,【你看枝枝,都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那头的男人看到信息,愣了下,嘴角隐下笑意:【你是小朋友?】

阮烟傲娇:【不可以吗?有童心就是小孩子。】

这人就一点不懂生活情趣。

周孟言:【嗯,挺幼稚。】

“……”阮烟气鼓鼓:【你才幼稚。】

【算了,奔三的老男人是不会懂的。】

周孟言:“……”

有被冒犯到。

-

下午三点,阮烟接到室友的信息,出发去了F大。

今天是阮烟原本所在的班级还有隔壁班的班委,私底下约着一起拍毕业照,私家车到一堂的时候,阮烟就看到许多人站在食堂前面的平地等待。

阮烟下了车,朝他们走去,三个室友看到她,跑上去:“二哥你来啦!”

班里许多同学看到阮烟的眼睛:“诶阮烟,你眼睛好了?!”

“哇阮烟你眼睛复明了啊?”

阮烟点头:“前段时间好的。”

“眼睛虽然好了,但是不能和我们一起毕业了,”羊霂惋惜,“明年我就应该叫你一声学妹了啊。”

有几个男同学走上前,为首的就是发带男,是上次阮烟来学校吃食堂时坐在她旁边的男孩子,发带男朝她温柔一笑:“阮烟,你今天来陪室友拍照吗?”

“对。”

“那等会儿我们宿舍和你们宿舍也拍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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