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德坐在狗爪子椅子上,桌面上一张黄符,一只毛笔,朱红色的砚台,上面都刻着狗头的模型,栩栩如生的小狗奔跑的模样,似乎下一秒就能跳在桌面上。
阿辞盯得太久,目光过于奇怪,李修德的手指捏着笔,试图盖住狗的图案。想了想将桌面上的东西收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塔罗牌,封面上依旧有狗图案。
阿辞:“……”
阿辞挺无奈的,毕竟道长是个爱狗人士,想到自己的毒物凶巴巴,不喜欢有腿的动物,尽管蜈蚣很无辜,同为毒物一家人,偏偏是被孤立的一方。
爱狗人士·李修德,拿着画了狗头的黄符,指尖捏笔沾一点朱砂,手腕一转,朱红纵横交错,还没等阿辞看仔细,黄符被几折对叠,变成了小巧的三角形。
李修德食指一抬,三角形黄符飞了起来,在半空中变成圈红色烟雾,慢慢变白,知道全部消失在了视线中,桌面上的朱砂砚台里,朱砂慢慢凝结成一个字,【毒】。
阿辞疑惑地看着这个字,很遗憾还没有学到这复杂的结构,毒,中原的繁体字和简体字通用。为了日后不被抬杆,再解释自小在苗疆古寨的孩子,没事学习中原字考科举,想想都是不可能的,能表达就乐意,学外文见到老外,第一句大多数是【HOLLO】,谁特么还记得【宜しくお愿い致します】、【Bonjour】?
阿辞眨了眨眼睛,朱砂砚台的字很快消失了,连忙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李修德手指搭在下巴,似乎在思考。眉间微微蹙眉,白色的西装丢在另一只狗爪子座位上,手臂上好看的线条,领口解开两颗纽扣,露出精致的锁骨。
毒,意欲杀机。古时候的毒,都是作为杀手常常使用的手段,是一种不光彩的行为,在现代也是同样如此的意思,为了利益在背地里用的手段,按照意思解释为,暗处。
“你在保护什么人吗?”李修德问道。
阿辞如实回答,林郁子作为流量小花,即使在东海城两天,粉丝却能从各处冒出来,派出所的人员几乎出动半数。阿辞作为林郁子的王牌护驾,都是在暗处,潜伏在周围。
李修德眯了眯眼,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寒意,“是热搜上的那个女人,林家怎么没人保护,要你来保护?”
阿辞挠挠头,之前林郁子在派出所的事情,不方便说出来,一个女明星被私生饭弄得乌烟瘴气,“已经报案了,所里不可能不管。”
李修德叹了一气,“我好像有些在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李修德:不动声色引诱……
第20章
隔天早上,真人秀拍摄多了一群人。这群不速之客大约十来人,堵在门口,每个人脸上架着黑墨镜、穿着黑色西装看上去就像是上演好莱坞电影里的黑衣人,壮汉的身材横排站在犹如一堵黑墙,让内外的工作人员进出两难。
“发生什么事情?”
“这些人不让开工,导演真背!”
“咋回事哪里来的人堵着!”
……
众说纷云就是不知道这群人的目的,此时不过六七点,东海城的天空也才亮起。真人秀准备工作都是此时进场,工作人员手里的道具只能暂时放下。
云层天端渗透破晓微光,围绕城池的树林也沾了光芒,透过树叶缝隙落下一地斑驳,如翠玉砸碎散落在地,微风徐徐吹来,响起一阵沙沙沙声音。
跟着林郁子一同来,阿辞两手插着裤包。站在人群外围,最里头的热闹犹如锣鼓喧天,阿辞撒了一层寒嗜紫粉,周身如蒙了一层光满,整个人亮丽生辉。
阿辞一夜未睡,还没有来得及打坐回蓝,就被林郁子一个紧急电话叫醒。阿辞两眼惺忪,露出的肌肤撒上的紫粉如冰敷,打了一个激灵清醒不少。
林郁子撇撇嘴,第一次被人无视如此彻底,对阿辞说道:“里面别是来了影级咖位,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太可疑了!”
阿辞也不懂,后退一步,躲过林郁子要触碰自己的手。阿辞扫了一眼手臂,紫粉落满一片,普通人一碰就会腐蚀溶化,“知道你刚才躲过一劫吗?”
林郁子翻了一个好看的白眼,高跟鞋清脆地跺了跺。一副倨傲的神情,仿佛在说‘谁稀罕碰你’,直径走进了人群中热闹的地点,边走边说:“祝你找个男人。”
阿辞:“……”
踩着红色高跟鞋,长腿几步就到了。人群看到林郁子,纷纷让出一条两人宽的路,林郁子柳叶眉一挑,站定了脚步,回头对阿辞说道:“还不赶紧跟上。”
还没回头,一个人朝着林郁子走来。一袭黑色西装,手里捧着一束白色玫瑰,染了黄色发梢的尾尖,长得精致便若天仙似得人物,温文尔雅,眼底含着笑意的长发少年。
少年邪魅勾起嘴角,对林郁子说道:“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林郁子面色不善,朱唇逐笑开。白皙纤长的手指抵在少年的胸膛上,狭长的眼眸里含着魅惑之意,勾人心魄,少年白皙的脸瞬间通红,结结巴巴说道:“你、你你不要妄图勾引我!”
林郁子嗤笑,毫不留情地推开少年,看到他错愕的后退两步,她转身,长发利落地跟着一甩,红色的高跟鞋走到一个人的面前,阿辞被迫无奈地挡住了林郁子。
林郁子站在阿辞身后,看着勾着绿色十指,满意地说道:“负责的我人身安全,喏像东北狍子那只,面前瞪视你的大傻子,赶紧处理了。”
虽然被拉作挡箭牌,阿辞头一次被人用这么‘热烈’的目光瞪视。少年的目光看着阿辞和林郁子,仿佛两人背着他做了什么坏事,这目光看上去就像是捉奸的眼神。
经纪人迟迟来到,并不了解此时的修罗场。但经纪人认识少年,还特意上前打了招呼:“咦,二少你怎么来了?”
被称作二少的少年,正是与林家世交的天启集团,莫家二少爷,莫雪河。莫家和林家向来有一个不成文的约定,为了维护两大世家的共同发展,采用了古往今来通用的办法,联姻。
莫家这一代家主却没有和林家联姻,原因在于双方长辈都是男的,奈何就此作罢,约定下一代再续前约。可惜没有想到的是,莫家生了都是儿子,但晚来出世的林雪儿作为林家独女,年级才到小学生,怎来联姻?
于是,莫家家主和林家打了商量,既然说了下一代,为了不耽误两家发展,只要是林家的闺女都可以。于是莫家的二少爷被选了出来,当祭品,啊不,是作为联姻对象。
莫雪河被迫和林郁子有了婚约,对了,林郁子可不是知道她有了婚约对象,当时她忙着和家里打游击,为了进娱乐圈一头热,根本没有注意到家人说了什么。
作为从小学着霸总行为的莫雪河,还以为林郁子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进了娱乐圈不就是为了每天在手机里刷到她的消息吗?至少莫雪河是这样认为的。
双方误解貌似很大,林郁子以为又来一个私生饭。可惜经纪人是知道这位未婚夫的存在,莫雪河也通过经纪人得到了林郁子的一切消息,算得上是助攻。
莫雪河狠狠地瞪视阿辞一眼,“你,最好跟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说清楚,她是我的,我给你五十万,离开她。”
莫名被甩了一脸纸醉金迷的阿辞,“你很有钱吗?”
莫雪河西装穿得笔挺,少年脸上带着一丝还未消退的稚气,不屑地打量阿辞。穿着白衬衫,头发随意散落贴在脸颊,处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气息,原来林郁子喜欢这种类型。
阿辞不知被打量,看着对方看过来的臭脸,他还是咧嘴一笑,莫雪河蹙眉说道:“我当然有钱。”
林郁子缩着脑袋,躲在背后小声说道:“一听就是不知社会疾苦的孩子,这年头吹牛又不交税。”
阿辞点点头,这年头不靠抢不靠偷,靠着工资多难啊,“不过,他好像挺喜欢你的,真不看看?”
莫雪河铁青着脸,捏着白色玫瑰花束的手勒出两道红痕,望着林郁子躲在阿辞背后,不出来的模样,他将手里的白色玫瑰狠狠一掷,白色花瓣沾上了尘埃。
林郁子甩出来一句不看,莫雪河又不是没有耳朵,自然能听到,“林郁子,你这女人不要玩火!”
话说完,莫雪河就走了。留下原地的吃瓜群众两眼茫然,连当事人林郁子也一脸懵逼,阿辞颇为可惜地拿出库包里的瓶子,还想着要是那人想对林郁子动手,可惜没有出场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