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树盯着他看了许久,总觉得它有点熟悉,最后终于恍然大悟。
而黑团见了绛树,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瑟缩着,想把自己的体积变小一点,奈何就是肥。
“你”绛树眯着眼睛。
“不,我没有,别瞎说,我什么都没有做。”黑团整个扭成了麻花,它能怎么办?它也很绝望啊。它就是想跟他们玩玩而已,谁知道他们比它还要凶残,你能体会到它的绝望吗?
“其实我不介意你下山来玩玩的。”绛树看它像见了什么一样,有些哭笑不得。
这时,乱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半睁着眼睛,看到周围的一圈人,“吃早饭了吗?”
黑团听到绛树的花,开心得像个两百斤的胖子(本来就是),转眼乱又醒了,它瞬间就萎了,抖得跟个筛子一样。钻进墙里面跑了。
绛树心里明白,它是被他转移到山上的前几任审神者残余的灵力。可能是上次的动作惊醒了沉睡的它们。
早饭过后,药研揪着乱、五虎退和小夜训了一顿。
“你们说你们上次挖坑不带我就算了。”讲完之后,药研看着五虎退和乱的豆豆眼,才惊觉自己脱口而出了什么。
“咳咳咳——”药研右手握拳,放在嘴边咳了几声,醒醒嗓子。
“你们知道你们做错了什么吗?”
乱:“带乱七八糟的东西回屋。”莫名感觉乱背后的墙蠕动了一下。去你的乱七八糟,你以为我想跟你回去吗!
五虎退:“跟着乱一起胡闹。”
小夜以为自己只是个凑数的,结果三把短刀都盯着他看,“嗯跟着乱和五虎退胡闹。”
绛树就坐在一旁:“哈哈哈哈哈哈。”
药研满意于他们的合作,“虽然本丸里很安全,但是你们也不应该在晚上擅自行动,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多担心?”
乱:我觉得你昨晚睡的挺好。走进走出踩了你两脚都不知道。
药研仿佛察觉到乱的想法,用余光瞄了瞄了他:“不接受反驳。”
绛树觉得现在的本丸特别可乐,不由期待以后的生活。
傍晚的时候,绛树带着乱去本丸的大门。
“来吧,把铜环交出来。”绛树向乱摊开手。如果不这样做,这只铜狮子铺首还会天天来他的梦里,操着它那讲话漏风的嘴,向他哭诉,绛树表示很崩溃,它哭的又不好看。一开始还好,现在本丸的灵力活跃起来,它估计也是躁动了,哭的越来越有节奏感。
乱瞄了眼狮子铺首,乖巧地从手腕上撸下铜环,交给绛树,心里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绛树把铜环套回那只缺了颗牙的狮子铺首另一颗牙上。
“艾玛,果然带上这个看上去比较正经。”听到这话,绛树有点忍俊不禁,作为铺首,没有敲门的铜环,看上去是不太正经。
乱在一旁暗搓搓地观望:可别高兴得太早。
解决好这件事,绛树就准备回去了。一转身,就看见一只小白鹤傻傻地倒挂在墙头,尴尬地笑。
在鹤丸的计划里,他会在绛树转身的瞬间,倒挂在墙头,他的脸正好可以突然出现在绛树的视野里。他算到了一切,唯独忘了自己现在的身高。
绛树两只手“啪”的一声拍在鹤丸肉嘟嘟的脸蛋上,往里挤压,鹤丸的嘴巴被挤成了金鱼嘴。
“帮帮我,我最喜欢你啦!”鹤丸撅着嘴,含糊不清道。现在的鹤丸不再动不动就“嘤嘤嘤”了,他有点恢复皮的天性了。
“喔~最喜欢我啦?谢谢,我也很喜欢自己。”绛树像揪猫一样把鹤丸揪下来。本来想把他放到地下,没想到鹤丸牢牢地抓着他的衣服,两脚缠在他的身上。
“哎,你好久都没有抱抱我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鹤丸稚嫩的脸上故作沧桑,“你是不是觉得我年老色衰了?”
“在外面是不是有别的小刀精了?”
绛树颠了颠鹤丸的小身板,“怎么会呢,你在我心里的分量就像你的体重一样,只增不减的呀。”
“哎,你还嫌弃我身材不好。”鹤丸捏捏肚子上那层软软的肉肉。
绛树已经不尝试着搭话了,就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没听见绛树的回答,鹤丸抬头瞄了瞄绛树,给了绛树的脸颊一个香香的湿吻,就跳下绛树的怀抱。边跑边说:“就算你嫌弃我,我还是会喜欢你的。”
感受着脸上残余的温度,绛树哭笑不得,戏真多。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上章的梗不是你们的错
这个是我土嗨室友喜欢的土嗨表情哈哈哈
是不是美得心都颤了
我把那个表情挂在封面上三天,就三天。
不知道有没有人关注到“跽坐”,如果不知道,就看看呗~
就是脚背和小腿贴在地面,屁股坐在上面,其实和跪坐差不多。
但是我的老师告诉我们……跪坐难听的要死,跽坐好听,跽坐好听。
“跽”这个字,左边是足,右边是己和心,就是自己坐在自己的脚心上,就是跽坐。
比心你们~
第11章 第 11 章
从前,有一只黑煤球,它可以在本丸的墙内任意穿梭,和乱斗智斗勇,和小夜小天使谈谈心(?),和五虎退的小脑虎玩捉迷藏,乱搞药研的药剂,偷吃烛台切在厨房里的食物,带着小鹤丸冒险,被加州清光抓过去当壮丁。
然后,某一天,它悲剧了。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本丸在晨光中醒来。某个黑煤球也醒了过来,习惯性地想去挠挠乱的脸。咦?我的头嘞?没有脸的它一脸懵逼。
“大概是因为你整天都在本丸身体里面穿来穿去的,觉得你太烦了,就干脆把你绑住了吧。”观察一段时间,就是得出结论。
黑煤球也不觉得难受,还觉得挺新奇,毕竟连视野都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上帝视角,整个本丸都在它的眼里,一丝风吹草动都离不开它的眼睛。
“那你就在里面玩吧,说不定哪天你就自由了呢。”
·
“审神者大人,您的本丸现有七个刀剑付丧神,可以出阵了呢!”一只狐狸式神蹲坐在就是面前。
绛树端了一盘油豆腐在狐之助的前面,“锻刀室什么时候可以用?”加州清光有了大和守安定之后,不知道会不会变温柔点呢。
“这个咱家也不知道,这年头刀匠不太好调配呀。”狐之助假意推脱之后,就开始享用了。
绛树就蹲在地上,眼睛看着狐之助吃油豆腐,思绪早已飘到天外去了。
·
晚饭的时候,绛树将狐之助带来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他们看上去很高兴,欣喜于自己终于派上了用场,他们是刀剑,生来就属于战场,死也要死在战场上。
“主公,明天开始出阵吗?”烛台切跃跃欲试。
“嗯。”绛树点点头。
晚上,每个人都回去拿出自己的久未见天日的出阵服放于自己的枕边。早早地躺进被窝,希望以自己最好的状态面对新生后的第一场战斗。
这个夜晚,反而是绛树难以入眠,他偏过头,鹤丸还在安然地睡觉。轻轻地起身,给鹤丸捻了捻被子,披上外套轻手轻脚地出门去了。
盘坐在走廊边上,手肘拄着膝盖,手掌支着脸颊。侧着脸看天上的月亮,他从没有仔细看过本丸的夜景,他吃过晚饭之后就回房去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失眠,他就是觉得难过。
他不懂他们对战斗的渴望,他不喜欢战斗。
绛树是这个本丸的第十三任继任者,他天生就属于这个本丸,之前的十二任审神者都是英年早逝,不是战死沙场,他们隐藏在幕后,做得却不比武系审神者少。他们的工作也比较特殊,他们从事净化工作,将那些在战场上迷失了自己的刀剑付丧神净化掉。
那些刀剑付丧神在战场上感染的暗堕不可逆转,只有净化这一条路可走。痛苦的不只有那些失去刀剑的审神者。净化者在看到刀剑付丧神消散前的回光返照和审神者的强颜欢笑时,心中的悲伤不比他们要少。
他们不是死于灵力枯竭,而是终于抑郁,没有什么比心灵蒙上阴影更可怕了。
绛树降生的时候正处于和平之际,可以说是快乐的成长,然后在成年后慢慢接受传承。之前的第五任审神者几乎是在一夕间被迫长大,去承担自己的责任。享年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