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个，周祁在视频里说得更坦荡，“印刷品不环保。”
寒子看到他偶像，脑子里只有“哇塞哇塞，录屏录屏”的份儿，根本不记得还有其它。
之后寒子主动跑到录音棚和顾亦嘉一起熬夜，搞定了给山色动画的电影PV歌的demo版本。
单纯又直接的寒子，为歌曲的演绎增加了很多新的点子。让阿柳赞叹不已，两人还谈了新的合作。
“嘉哥你是我福星！赵导的电影也找我了，还有音乐的工作，全都是你介绍的！嘉哥我爱你！哦不是，我最爱还是七哥！”
深夜从录音棚出来的路上，寒子像条快乐的大狗一样绕着顾亦嘉跑前跑后，让顾亦嘉工作的疲惫也减轻不少。
他这一次，真的不再是灾星，而是可以做别人的福星了吗？
*
又是一个工作日的早上，顾亦嘉定的闹钟响了。他从被子里迷迷糊糊地拿出手机就给周祁发视频。
这是他们最近的新习惯。因为两人收工的时间都不统一，很难在晚上空余出刚好对应的时间来联系。于是就把联络改在了每天早晨。
视频的对面，晨练回来的周祁刚在卫浴间里脱完衣服，打开淋浴。
顾亦嘉看他一脸水，水滴还顺着他的下巴流过脖子继续向下，他吞了下口水，“那我过一下再——”
“不用。”周祁还干脆用镜头展示了一下自己，“你不想看？嗯……比你最喜欢的那本封面可能是差了点，最近力量训练做得少。”
“不，很好，真的。”顾亦嘉真诚地回答，视线飘忽，想看又不敢太直接去看，不看又觉得有些对不起自己。
他恨周祁！他还是更想要之前那个禁欲系的高冷男神！视频里的这个，现在用得是哪个星球高岭之花的下流套路！？大清早的，他刚醒来，晨/勃还没下去，这还得忍住鼻血。
“就是为了让你看到摸不到。”周祁把手机放在搁架上，“说好的一起进组，你居然比我还大牌，要晚一天。”
今天是周祁出发去赵导的《破局玩家》剧组的进组日，本来和顾亦嘉约好两人一起同班机出发的。但顾亦嘉合作的普莱杜品牌临时换了一套主打产品，紧急找他去补拍。
顾亦嘉只好往后错一天再进组，制片人和赵导他们都表示理解，并且第一天也没什么太多事，正式的开机仪式要三天之后才会举办，顾亦嘉晚去一天不会耽误什么事。
但周祁对此意见非常大，他不爽地念叨：“流程都不整理清楚，这种瞎公司，续约的时候别接了。”
顾亦嘉笑笑。
反正未来签约的人大概率是你。
周祁在视频里快速冲了个战斗澡，关上水开始擦头发，“那我在剧组等你？”
顾亦嘉看他性感擦头发的样子，又一阵心动，“嗯。”
“嗯？”周祁挑眉。
“老公，等我。”顾亦嘉对着镜头亲了下。
听到这句，周祁这才一脸满意地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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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莱杜新品补拍的摄影棚里，顾亦嘉在镜头前摊开手，让摄影助理和服装助理们调整着光、发型、和衣服褶皱。
有人跑过来在摄影师耳边说了什么，摄影师突然惊讶地抬了抬眉毛，然后点点头。
摄影师拿起相机对顾亦嘉一笑，“你今天运气好，普莱杜那边有高层过来。”
没过两分钟，一群普莱杜品牌方的人就簇拥着两位核心人物登场了。是两位漂亮的女士。一个气质温婉，留着一头打理的十分自然的波浪长卷发；而另一位，气质干练，精干的齐耳短发别在耳后，看着顾亦嘉微微一笑。
顾亦嘉觉得她的眉眼和笑容与周祁有五分相似。同时立刻想起了重生中和她打过的交道……他曾经和她在颁奖典礼上，作为同一个奖项的颁奖嘉宾，一起在台上演出过一小段小互动——
“今天我们要宣布的这个奖项，据我所知，我身边这位，到现在还从来都没拿到过。”她调侃地笑看顾亦嘉。
“那命运现在就在我手上了！只要你知我知，不如直接把这个奖颁给我！奖金归你，奖杯归我，怎么样啊？”顾亦嘉对她眨眨眼睛。
她是周梵，周祁的大姐。顾亦嘉记得她是投资圈的人，怎么今天会作为普莱杜高管到这里来？又有人的人生轨迹改变了吗？
顾亦嘉向周梵回了一个微笑，开始专注地配合摄影师进行今天的拍摄工作。
周梵身边长卷发女士来看了一圈之后就先离开了，留下了周梵笑着站在一旁继续看着顾亦嘉。她的眼神明明很温和，但存在感极强。
因为她和周祁相似的眉眼，顾亦嘉总觉得是周祁在看他，本来有些微微的心烦突然被按了下去，换上了胜负欲。
他未来是想要和周祁并肩的人，对待工作要更加一丝不苟，他怎么会因为不能和周祁同天进组就怠慢工作？不行不行，丢开恋爱脑。
他深吸一口气之后，精气神换了一种状态。摄影师也注意到顾亦嘉身上的气质变了，更加起劲地引导着他说：“对，要再诱惑一些！要勾人！你想要它，你现在就觉得它是你的！”
顾亦嘉回忆早上周祁的样子，用撩拨的、真实的欲望目光看向镜头，摄影师连续按下快门。
因为顾亦嘉快速进入状态，拍摄工作也进展得十分顺利。结束拍摄，大家都为今天的工作感到非常满意，互相点头鼓励着，而周梵甚至对着顾亦嘉拍了几下手。
她站起来，递给顾亦嘉一瓶水说：“我是来找你的。想必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有空一起吃个饭吗？”
顾亦嘉和助理笑笑对视了一眼，敏锐的笑笑把这个对视理解为顾亦嘉在犹豫。他果断拦在前面。
但还没开口，顾亦嘉先说：“好，去哪？”
笑笑瞪圆了眼睛看看顾亦嘉，眼神里都是担心，顾亦嘉宽慰她摇摇头，“没事。”
看着顾亦嘉上了周梵的车，笑笑对着手机里程关和周祁的电话犹豫了几秒钟，接着先打了周祁的电话。
开玩笑，周祁每月转她三千块，让她及时汇报顾亦嘉的动态，而程哥每月动不动还要扣她钱。对待钱，她可绝不含糊。而且把信息告诉周祁，也是为了小顾好。
电话接通了，笑笑活像上学时告老师一样急切地说：“喂，七哥？小顾他刚才上了个富婆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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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梵带着顾亦嘉到了一个闹市里的四合院。暗红的竹编灯笼挂在飞檐下，院里微缩的小桥流水精致可人，建筑物两旁新种的翠竹掩住窗后的餐厅包间，也挡住院墙之外的喧嚣人间。
这是家私房菜馆子，建在CBD，闹中取静。往来的商务人士喜不喜欢不重要，要紧的是不懂行的老外们好这一口，觉得这才中国才地道，所以附近的外企都在这儿定点招待客户。
周梵落座之后，先晃晃手，招呼侍者另上一壶她指名的茶，然后笑了下对顾亦嘉说：“时间突然，所以只能带你到这个骗洋人钱的饭馆先凑合一下了。”
“梵姐您是大忙人，找我有什么事么？”顾亦嘉食指在桌上轻叩两下，感谢侍者上茶。
“嗯，我真的挺忙的。就不跟你废话了啊。”周梵端茶喝一口，“我弟弟从小别扭。只做别人眼里的自己。但是他喜欢你。我就好奇，来看看。”
啊，果然是一家人，这个直球打得完全没有任何曲线变化。
“只是，看看吗？”顾亦嘉想了想，决定不问她是怎么发现周祁的心思了。
周梵放下茶杯，笑眯眯地说：“别紧张，我弟早就跟我们出柜过了。而且我不是什么封建大家长，不是来拆散你们的。哦，当然也没多看好你们。”
“不过你们在一起，对我有好处。因为如果我有个确定是LGBT群体的弟弟，对我在美国社交圈的帮助更大。”
周梵说话，简单概括起来就是直球直球以及直球。
“哦，所以，需要我做什么吗？”心态稳定如顾亦嘉，都摸不透周梵的意思了。
“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利益关系。我来还是出于情感，毕竟你是我弟弟喜欢的人，我开始就说了。我就是好奇，所以来看看你是不是合格。”
刚才说好的不是封建大家长呢？
顾亦嘉露出营业微笑，“所以，合格吗？”
周梵没有回答顾亦嘉的话，而是说起了别的，“接下来，你们要进赵导的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