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我第一无二(快穿)(25)

斯初念的肚子如今已有了些月份,脚便肿得厉害。

戚檐九将车里放的枕头垫在斯初念的腰下,让斯初念坐得舒服。

他也不嫌弃,将斯初念的放在自己的腿上。

斯初念扯着不让他揉。

“我没事。”

戚檐九哪里肯依,依旧脱了她的长袜,揉起她的脚来。

斯初念看着他的侧脸,柔柔地笑着。

“阿九,你想要这皇位吗?”

这是斯初念第一次问这般严肃的问题。

“我曾说过,大皇子从小便聪明,夫子也非常喜欢他,因为每次上课他都很认真,我便神游天外。”

斯初念调笑他:“你竟还是个不学好的?”

戚檐九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有一次先生问我二人,何以为心。大皇子便说,以天下为重,以万民为先,忧天下之忧,解万民之祸。”

倒像个做皇帝会说的答案。

可斯初念不甚在意。

“那你是如何答的?”

戚檐九说:“我自逍遥乘风去,管他世俗与人间。”

“好。”

斯初念一声赞道,“等事了,我们便游山玩水去,虽说不能乘风上天,却也是逍遥自在不是?”

斯初念早就知道,他们是一类人。

而戚檐九很庆幸,他的小妻子很懂他。

第1章 医女王妃是重生(11)

戚檐九一直没去天牢里见大皇子,如此便到了太子册封大典。

大典那日,斯初念亲眼看见戚檐九穿着一身黑色蟒袍,一步一步走上大殿,在圣旨的宣读之下,跪拜谢恩。

谁也未曾想到,大皇子竟然败了。

败给一个既无皇室血脉,又无心皇位的外姓王爷。

等太子之事尘埃落定,李栎便一病不起。

斯初念听说是他一心求死。

不肯喝药,也什么人都不见。

大总管来戚王府求了两次。

戚檐九不知缘由,只以为是来求斯初念去诊治。

可斯初念哪里不知?

她还是给他写了东西,用的是纳兰初念当年的笔迹。

斯初念并没有让戚檐九知道有这么一封书信。

当李栎颤颤巍巍地拿过信纸。

纸上只有一句话。

——江山为聘。

当年的纳兰初念,曾以江山作为定亲之礼,盼与他厮守。

可如今他们虽然回不去了,亦愿以江山为礼,盼他继续做这皇帝。

她不是心中只有李国。

只是她想让他一心只想着李国。

毕竟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的念想了。

斯初念自然有这一层意思,更多的却是为戚檐九着想,为斯家之案着想。

李栎慢慢好转了。

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晋隋下了狱。

为斯家之案平反。

斯初念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正被戚檐九小心扶着去花园散心。

他们并未住进东宫,仍旧住在戚王府内。

“何时处斩?”

“陛下说越快越好,连给人喊冤的机会都没有,当日便处斩了。”

斯初念虽然开心,却还是很遗憾的。

“死得可真不好。”

晋隋体内的金针埋了半年多了,早就是要死的时候,却在此时给了他一个痛快,怎么会死得好呢?

戚檐九却低声呵斥她。

“莫说些可怕的话,吓着肚子里的孩子。”

斯初念听得好笑,满口答应。

死便死了,到底是了了一桩事。

次日,戚檐九带着斯初念就去祭拜父母了。

这是戚檐九早就命人立好的衣冠冢,如今再次祭拜,便只有畅快。

她终是为斯家昭雪,让仇人得以偿命。

大皇子之事搁置许久,终是迎来李栎的一道圣旨。

谋逆大罪,本该死,可戚檐九还是去给他求了情,判了流放。

大皇子逃狱的那一天,戚檐九正带着有孕在身的斯初念在十糖斋。

斯初念就喜欢吃新出的橘糖。

“你若真喜欢吃,我们买下这铺子如何?”

戚檐九突然发了一问。

斯初念正含着糖,模糊不清地说。

“昏、君。”

戚檐九气笑了。

他倒真想做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君,奈何美人还不肯。

斯初念嘟嘴:“怎么?还要辩驳?”

戚檐九还真想再分辨几句,便来了人。

“殿下,陛下急召。”

戚檐九吩咐人将斯初念送回家,临走时还特意嘱咐。

“少吃些糖,牙疼我可不哄。”

斯初念呵呵笑起来。

“就吃。”

斯初念催着他离开,笑得那般开心。

可等戚檐九心心念念从宫中回来,已找不到他的小妻子了。

一块玉佩送到他手中。

是斯初念一直贴身带着的玉佩,更是他给她的定情信物。

来人说:“殿下让您去郊外十里亭见他。”

殿下是谁,他自然知晓。

戚檐九攥紧了手中的玉佩。

大皇子真是……碰到他的逆鳞了。

戚檐九赴约前往。

开口便是:“我的念儿在哪里?”

大皇子请他坐下喝茶。

戚檐九心中有气,却还是坐了下来。

大皇子将烧开的热茶倒进杯中,然后推到他面前。

“想来自从结业之后,我们便没有再这般面对面聊过了。”

茶水飘香,戚檐九却丝毫没有饮用的欲望。

“殿下劫持我的爱妻,想说些什么,你我都知晓。”

戚檐九堵了他的话。

那日大皇子在李栎病床前说的话,后来斯初念曾转述给他。

于是多年的疏离便有了缘由。

若不是这个原因,戚檐九不可能忍他到如今。

大皇子有些感慨:“曾经我想得到的一切,如今你已轻易得到。”

太子之位,还有陛下的欢喜。

可……

“殿下,不,邵明,我知道你的所想,你也该知晓我的心性,我从未想与你争些什么,若不是你一意孤行,便不会有今日这时局。”

汝之蜜糖,彼之□□罢了。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便是绑了我的命。再一再二不再三,一次瘟疫,一次进宫,这已是第三次了,邵明,够了。”

大皇子明了,戚檐九果真都知道。

可事到如今,他最关心的依旧是斯初念。

大皇子一下子释然了。

他执着了那么多年,才发现那人从未在意过。

大皇子将他的命还给了戚檐九。

看他一脸担忧的模样,大皇子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知晓她有孕在身,为避免动手,绑人的时候用的是迷烟,对身子无害。”

戚檐九瞪了他一眼。

他说无害,便无害了?

斯初念淡定非常,轻拍他的手,示意她真的没事。

十里亭中风起,莫名有些萧瑟。

“殿下当真不给陛下留书信吗?”

事到如今,戚檐九还愿意尊他一声“殿下”。

大皇子已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既然他再无可能得到太子之位和陛下的欢喜,那比起流放而死,倒不如自由于天地之间。

他突然想起那日在课堂之上,戚檐九说的那句话。

——我自逍遥乘风去,管他世俗与人间。

从小戚檐九就比他通透。

他输得不冤。

“不留。”

戚檐九搂着斯初念,对大皇子说:“从今以后,山高水远,望君珍重。”

他没有抓大皇子。

斯初念也没有问。

她一直都知道戚檐九是怎样的人,便也就无条件地支持着。

虽然戚檐九未曾说过,但斯初念感觉得出,他对大皇子有愧有怜。

而这些,便都在此刻消失。

他们已经互不相欠了。

“珍重。”

兄弟二人站在城外望着远处的皇宫,便再也不复相见。

当日,所有人都以为,大皇子逃狱途中,被戚檐九寻到,在殊死抵抗之际掉入悬崖,已经身亡了。

李栎知晓后,未曾将他贬黜为民,只是保留了他大皇子的名号,入皇室宗祠。

***

戚檐九是当得最久的一位太子。

因为自立下太子之后,李栎又当了十三年的皇帝。

所有人都以为,是李栎不想传位。

只有斯初念知道,一切都是因为纳兰初念的那句话。

江山为聘。

当年,李栎想将李国当做嫁妆交给戚檐九。

可斯初念没要,戚檐九也没要。

十三年间,李栎膝下并未再多一儿半女,只是在戚家长子戚长安三岁那年,宫中多了这个一个小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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