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我第一无二(快穿)(110)

似乎没有任何事能让他改色。

小小年纪,便可见长大之后会有多死板无趣。

而千初念也是从这日起,便起了逗弄宋司辞的心,毕竟若真等他当上国师,那她必定不能如现在这般随意呼喝他了。

朝会之后,千初念自己不能下宝座,便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国师。

国师今年也才二十有五。

他继任国师那年也才七岁,所以深知千初念不易,又见她眼眶中都蓄满了泪,可还是强装坚强,想起她才六岁,既同病相怜,又满是心疼,便将她捞了下来。

可当千初念稳稳站在地上之时,却拽着国师的衣袖不肯撒手。

“国师叔叔,我怕。”

话尾还带着颤音,小手也在发抖。

国师将千初念的小手裹进掌中,果然是有些凉。

“自今日你登上宝座,当上圣女,这便是你不得不面对的,往后数年,会有更多更让你害怕的事情出现,你若怕了,百姓便会怕,日国便会怕,这是万万不可的。”

千初念未曾想到国师会开始教育她。

她心中委屈,便红了眼眶,却一句都不为自己分辨。

父亲一家在她当上候选圣女之时便已遭难,若不是她身怀灵力,被圣殿之人选中,早已不知沦落何方,如今又是生是死了。

千初念深知如今只有自己保护自己,唯有她强大了,才无人敢欺侮于她。

因而她的性格愈见乖张,甚少与其他候选圣女一起玩耍,也更加努力修炼,比旁人不知努力了多少倍。

终于,她六岁便入生之境,随后当上了这个圣女。

可圣殿有多大,只一个宝座便能看出,而她还只有六岁,连个父母亲人都没有了。

未曾离开的还有宋司辞,见千初念这模样,只觉得与圣女大选当日判若两人。

可他没有插话,只静静地看着那温情的二人。

国师知晓与一个孩子说这些确实还早,只将宋司辞唤了过来。

“这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宋司辞,也将会继任国师之位,他自出生便在我身侧教导,深知圣殿诸事,望你日后与他多学习讨论,做好圣女之职。”

千初念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随后一脸崇拜地看向宋司辞。

可她心中却想,大概是不可能的了。

学习讨论?大可不必。

做好圣女?且看她心情。

就如现在,她最想做的便是逗弄宋司辞。

于是千初念松开了国师的手,转而抓着宋司辞的衣袖。

“辞哥哥能教教念念吗?”

她还红着眼,软糯的话带着鼻音。

可宋司辞还是面无表情。

“圣女该是得体大方,你尚有许多要学习,日后在圣殿,我自会帮你一一改正。”

千初念见他端起了下任国师模样,深觉自己的这一问很是多余。

她本想是给宋司辞找不痛快,最后不痛快的,反而是她自己。

千初念笑说。

“那便多谢辞哥哥了。”

此后四年,圣殿之中便时常可以见到二人身影。

因国师朝务繁忙,便将一切教导事宜交给了宋司辞,而他也肩负起了这个重任。

宋司辞教她处事,千初念便教他忍耐为何物。

毕竟她哪里是会乖乖听话的人?

宋司辞告诉她圣殿布局,四位护圣使又是何人,一日的课业怎个安排,又该如何适应生活。

可千初念从来都是神游天外,被宋司辞叫回神后,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宋司辞教导她如何更快修行,精进修为。

可千初念却时常偷懒,甚至找各种借口不做晨礼。

圣女需在每日晨时,于后山打坐,集一日的天地之灵气进行修炼,这便是晨礼。

千初念惯会撒泼打滚,无所不用其极,宋司辞便拿她也没有办法了。

她还时常捉弄宋司辞,非要弄得他脸红脖子粗才肯罢休。

千初念曾在圣殿之中传宋司辞的谣言,说他喜欢殿中某个侍女,说得有鼻子有眼,纵是知情的人都能信上三分。

宋司辞知道后,愣是三天都未曾来给她上课。

可三日之后,他便愈发严厉起来。

千初念叫苦连天,就更加看宋司辞不顺眼,时常捉了虫啊蛇啊的吓唬他。

她自然知晓分寸,但宋司辞也经不住这隔三差五的玩闹。

有时脾气上来,宋司辞便用戒尺打她。

千初念总是生生受着,就是不肯说一句软话,可转身就搓红了手,将他告到国师那去,说他下手重,报私仇。

国师虽然也会说她两句,说她不该如此任性妄为,但他到底还是将千初念当女儿一般娇养,从未对她动过手。

国师曾将宋司辞拉在一旁。

“念念是任性了些,可你也要找到方法,让她乖乖地听你的,偶尔打她一次自然无可厚非,可你便想着要次次以打让她服你?”

“那老师说,该如何做?”

宋司辞诚心求教,可国师只是一笑。

“兵法有云,攻心为上。”

而宋司辞要做的便是让千初念心悦诚服。

之后数日。

千初念再一次捉了后山的毒蝎子夹进了宋司辞的课本里,期待着他被吓到的模样。

她早就把毒蝎子烤成了干,未曾想要真伤人。

可谁知那蝎子本就带着剧毒,沾上了课本,倒是误伤了前来拿书的仆人。

彼时千初念就在室内等着宋司辞,却突然看见那仆人突然倒地不起。

唇色发紫,全身抽搐不已。

千初念慌了神,未曾见过这场面,直到宋司辞过来,为那人探了脉,开了药。

“无碍,症状看上去严重,但毒不深,吃两副药便可。”

千初念攥着手心,不知所措。

她看着朝她走来的宋司辞,问:“当真?”

“自然不假。”

国师一职,并非只学治理朝政,还要兼顾医术、天文,若是足够厉害,亦可学习诗书礼乐。

而宋司辞便是那厉害之人。

在国师身侧十数载,医术早已深得国师真传,望闻问切从无错漏。

千初念听此,神情极为紧张,上前抓住他的手。

“此事,你莫要告知国师,可好?”

她这紧张,半是真,半是假。

千初念自然是怕宋司辞将此事到处宣扬,可她更怕的是惹国师不悦。

她作此姿态,不过是向宋司辞示弱,以期他能网开一面。

千初念见他不应,忙说:“你若答应,我亦可答应你一件事,如何?”

这下宋司辞的神情才略有松动。

“当真?”

千初念的心直跳,可还是用了他的话。

“自然不假。”

“好。”

***

那一日,二人讨价还价了许久。

“从今以后,你便要好好学习,好好修炼,莫要再耽于玩乐,与我作对了。”

宋司辞说的都是与千初念好的事情。

可千初念貌似并不领情:“我是应了你一件事,可你说的可是四件,我应下哪一件为好呢?”

她眨了眨眼,在宋司辞的冷脸之下,还是应下了两件事。

不再与宋司辞作对。

不再耽于玩乐。

第1章 圣女大人威武(2)

宋司辞继任为国师,时年十六岁。

一晃又是两年,他愈发高大英俊,再配上日国国师服饰,便是说不出的好看。

等走过一应仪制,国师便领着宋司辞坐上了国师之位。

他拉起千初念的手,对他们二人说。

“从今往后,你二人便要相互扶持,相互理解,同心同力,做好日国的国师与圣女。”

那时千初念才知,国师即将离开圣殿,离开他二人。

新国师继位,老国师也便没有理由再呆下去了。

可千初念只要一想到今后再也没有人会抱她哄她,会忍受她的小性子,会担心心疼她,就难过得不行。

她从宝座上下来,抱着国师的大腿就是不肯松手,哭得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

“国师叔叔,你别……别走,好吗?念念……嗝,念念舍不得你。”

这是宋司辞第一次看见千初念哭得这么难看。

可那真心,宋司辞也同样感受到了。

他自然也是不舍得老师的,可却知晓人总有相聚离别,与他的十四年是缘,与她的四年亦是。

国师蹲下,将她抱在怀中,不停地安慰她。

“念念长大了,今后叔叔不在,要照顾好自己,要听司辞的话,好好修炼,听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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