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摇头晃脑的走出房间,留下蓝湛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什么意思啊。
慕辰和蓝湛吃完东西便去和蓝曦臣他们汇合,魏无羡看见他惊喜的说:“阿辰,你没事了吧。”
慕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好着呢。”
江澄在一旁调侃的问:“陌然,没想到你竟然不会水。”
他云梦中人可是个个都是水中能手。
“这是个意外。”他怕水不能怪他,只能怪上天给了他一副怕水的性子。
魏无羡突然来兴趣的说:“阿辰,要不哪天你来云梦,我教你戏水啊。”
慕辰突然被自己呛了一下:“这个就不必了,我觉得不下水挺好的。”
“那你以后再遇到昨日那种情况又该如何?”江澄抱胸问。
“不会。”蓝湛突然出声。
“啊?”三个人都是一脸懵的看着蓝湛。
蓝湛耳根微微发红但还是坚定的道:“有我。”
三人面面相觑,都被蓝湛这突然的轰炸砸的搞不清楚状况,什么叫有你啊,啥意思啊。
这一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几个人来到渡口上了新船,朝镇中人口密集处划去。
船缓缓行驶着流入河道,魏无羡又发作了。
他整了整头发,搔首弄姿的对岸上卖枇杷的女子拋了个媚眼:“姐姐,这枇杷怎么卖?”
他本就丰神俊朗,这般神采飞扬,真真是如轻薄桃花逐流水。
那女子笑着说:“小郎君,不要钱白送你一个好伐?”
魏无羡嬉笑着:“姐姐送的当然是要得。”
女子从框里摸出一个金黄的枇杷扔给魏无羡,魏无羡伸手一接。
魏无羡又指着慕辰:姐姐,你看他俊不俊?”
慕辰指了指自己:“我?”就听见岸上女子齐齐回答:“更俊。”
慕辰勾唇一笑,打开笙韵扇了扇,“我哪比得上姐姐们,姐姐们长得更美。”
卖枇杷的女子笑着说:“小郎君真会说话,我也送你一个。
卖枇杷的女子又扔了一个枇杷给慕辰,慕辰举起枇杷说:“姐姐真好,姐姐姐姐,我想要买一筐枇杷,给我便宜算好不好嘛。
慕辰本就俊俏,这一撒娇,女子的心都化了:“好伐好伐,你买一筐我送你一筐。”
魏无羡飞身上慕辰那条船惊讶地看着那两筐枇杷:“好啊阿辰,没想到咱们俩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以后咱们俩一起闯荡江湖,就叫逍遥侠客二人组。”
慕辰斜了他一眼:“我才不叫这么蠢的名字,还有你的样子哪里像侠客了。”
魏无羡跳起来跟他争辩:“哪里蠢了,我浑身上下有哪处不像侠客了。”
两人就这么打了起来。
蓝湛看了一眼这边,便思考着水行渊一事该如何解决,在他身边的蓝曦臣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明显也在思考这事。
兄弟二人本就生得极为相像,这回表情也一样,若不是那瞳孔的颜色,真要让人认不出来了。
对面迎来一只吃水极重的货船,船上压满了一框框沉甸甸的金黄枇杷,蓝湛看了一眼,继续平视前方。
蓝曦臣却道:“你想吃枇杷,要买一筐会回去吗?”
蓝湛沉默了一会,才极为艰难的吐出两个字:“不想!”
慕辰的小船经过,扔了一筐枇杷过来:“忘机哥哥,吃枇杷。”
蓝湛微微点头,微弯的嘴角可以看出他的好心情:“嗯。”
旁边的蓝曦臣默默把头转向另一边,来到另一艘船上,这该死的差别对待,这该死的狗粮竟该死的甜美。
魏无羡买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带回姑苏,被众人分的一干二净。
因蓝启仁去了清河,这几日不用上课,众少年玩儿的天昏黑地,纷纷涌进江澄和魏无羡的房间打地铺,通宵吃喝掰手腕看画册。
一天夜里,魏无羡掷骰子输了,被打发翻墙下山去买天子笑,他非要带上慕辰,说什么兄弟就应该有难同当,生是把他从房间里硬拽了出去。
第二日天还未亮,房里地上正满地睡得横七竖八,宛若一地躺尸,突然有人打开了房。
有几人睡眼朦胧间看到脸色冷若冰霜的蓝忘机站在门口,吓得瞬间清醒。聂怀桑狂推搂着魏无羡的慕辰:“慕兄,慕兄。”
慕辰被他搡了几把,迷迷糊糊问道:“又怎了,晚吟又要去上茅厕啊,你告诉他我不陪他去了,他闹肚子太臭了。”
江澄昨晚喝多了头还疼着,躺在地上还闭着眼睛,反手摸到一样东西就冲慕辰声音传来的地方砸过去,道:“闭嘴!
那东西砸到了无辜的魏无羡的胸口,哗啦啦翻了数页,聂怀桑定睛一看,江澄用来扔慕辰的正是他珍藏的绝版春宫图册之一,再抬头,看到目色料峭的蓝忘机,几乎要口吐魂烟了。
魏无羡抱着那书册嘀咕两句,塞给了慕辰,又睡了过去,蓝忘机迈进房中,一手揪住慕辰后领,一手揪住魏无羡后领。
慕辰和魏无羡被他拎了一阵,迷瞪片刻,终于醒了五六分,慕辰扭头道:“忘机哥哥,你干嘛?”
蓝忘机一语不发,径自拖着他们前行。两人又醒了三分,其他的一地躺尸也陆续被惊醒。江澄一见魏无羡和慕辰又被蓝忘机拎住了,冲出来道:“怎么回事?这是干什么?”
蓝忘机回头,一字一句道:“领罚。”
江澄方才是醉了睡得迟钝了,这才想起房里的满地狼藉,想起他们昨晚不知犯了多少条云深不知处的家规了,面色一僵。
三人到了姑苏蓝氏的祠堂,蓝湛把他们两个扔在了地上,旁边数位年长的门生都狠狠盯着他们,其中有四名门生还拿着戒尺。
戒尺上密密麻麻刻满了方字,俱是一派冷肃形容。
慕辰看着这一幕愣了一下,他惊恐地看着蓝湛:“忘机哥哥,你要罚我们?”
蓝忘机冷冷凝视着他们,不语。
“昨天我什么都没干好不好,你们俩打架我就在看热闹好不好!”慕辰不满的说。
魏无羡说:“这事我还没说你呢,你不来帮我就在那里看着,还喝掉了我一坛天子笑。”
看两人有要当堂吵起来的势头,蓝湛的脸色更冷了,他把衣袍一撩跪在了地上,“打!”
三人手心、脚背都挨了一百多下的戒尺,蓝忘机腰杆笔直,坐姿端正,慕辰闭上眼睛,隐忍不语,魏无羡哭爹喊娘,毫不矜持。
那动静听得他身旁的慕辰嘴角连连抽动,本来不怎么怕,被他这么一喊的自己都害怕了。
挨完打后,蓝忘机把慕辰提溜起来,向祠堂内的门生行过一礼,随即走了出去,看着与常人无异。
慕辰和魏无羡则是互相搀扶着走出门外,在祠堂内还魏无羡就开始哀嚎,江澄背起他,搀着慕辰,可谓十分辛苦。
众少年出了祠堂围在他们身边,“魏兄慕兄这到底怎么回事?”
“蓝湛他罚你们也罢了,怎么他自己也跟着挨打。”
慕辰气急:“这事本来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就一看热闹的为什么要打我!”
“蓝湛都看见你了能放过你吗?”魏无羡趴在江澄背上说着。
“事情是这样的,我昨天不掷骰子输了吗?我和阿辰扛着酒翻过墙头就看见了蓝湛。”
慕辰哼哼两声,接道:“之后阿羡就嘴欠非得惹人家,俩人打起来了嘛,那打得叫一个激烈啊,刀光剑影,锵锵作响的,但阿羡作死,竟然抱着人家摔下云深不知处境外了,我看见就跑了,这关我什么事。”
众人一副同情的脸色,魏无羡又道:“你还敢说你跑了,你跑后,蓝湛就看着你跑走的方向,那个脸黑的跟黑锅底似的。”
一群人在白石小径上一路推推搡搡,恰逢一人白衣,携书卷路过此间,讶然驻足。
蓝曦臣笑道:“这是怎么回事?”
慕辰看见蓝曦臣几乎都快哭了:“曦臣哥哥,忘机哥哥他欺负我。”
魏无羡敲了下他的脑袋,聂怀桑说:“曦臣哥哥,魏兄和慕兄被罚了一百多尺,你有没有伤药啊。”
蓝曦臣走上前来,“是忘机罚的?这也罚的着实严重了些,怕是三四天都没法消了。”
慕辰哀嚎一声:“三四天,曦臣哥哥你告诉忘机哥哥,如果我要是疼死了他就是杀人凶手!”
蓝曦臣笑着说:“小陌然带着魏公子去冷泉吧,几个时辰就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