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梓忍无可忍,一屁股坐在她旁边,质问道:“你那天,是不是想弄死朕?”
思乐低头转了一圈,背对她,不说话。
“朕问你话呢!”孟梓绕到她前面。
“你父王的死朕很遗憾,可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朕对你怎么样?你进宫第一天咬了朕,皇后要把你打入冷宫,是朕拦了下来,朕看你年纪小,又因为两国的战事没了父王,朕对你宽容。”
“你喜欢猫,朕想办法给你,怕你闷,朕带你去围场玩,跟你亲口说道歉,陪你一起送你王兄…朕做的这些你看不到吗!到头来,你还是想置朕于死地!”
孟梓越说越气,都快把自己感动了,某个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说话啊!”孟梓擒住她尖巧的下巴,逼她跟自己对视。
思乐眼睛红了一圈,晶莹的泪珠在她眼里滚动,过了许久,她垂下眼睑,两行清泪渗了出来,孟梓慌了,立刻松了手,想哄她。
可是后面却听到一句艰涩,冷漠的“我不想再看见你。”
孟梓动作一滞,眼里是受伤的情绪,自嘲的笑了笑,硬生生的把眼泪憋了回去,走出了夕云宫。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父亲的死,无法接受对狗皇帝的心动,所以才刺杀她。
因为心动,还是下不去手。
第38章
狗皇帝的好,她又何尝感受不到。
璃贵人曾指着她的橘猫对查素说:“这猫原来是给你家主子的啊,皇上要给就给呗,何必跑我这儿来耍我一趟,哄小姑娘,咋还偷偷摸摸的呢,难道还怕我吃醋啊。”
原来那只猫原本就是要送给她的,只不过当时在禁足,太明目张胆,就失了规矩。
其实,当抱着猫的那一刻就已经不生气了,但还是想□□皇帝,她更气的是自己,为什么那么好哄。
在围场的那天,狗皇帝趁着没人的时候哄了她很久,亲口在她耳边说对不起,语气软的没骨头似的,酥酥的,毫无男子气概,但又很喜欢他认错的样子,故意装听不见,戏弄他说了好几声对不起。
狗皇帝牵着她的手走到王兄面前,他跟王兄说,一路顺风,朕会照顾思乐,他的承诺等同于圣旨,所以,无论她怎么□□皇帝,依然能安稳的呆在后宫。
他的手掌不像王兄那样宽厚温暖,反倒很凉,难怪是个病包子,可舍不得松开,因为想给他暖暖。
她没想到狗皇帝会带着她亲自去送王兄,给足了番族上下面子,晚上吃饭的时候,他也会照顾她的口味,把荤菜换到她面前。
突然的…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说不上来,思乐只知道心里麻麻的。
狗皇帝睡着的样子很好看,睫毛很长,嘴唇红红的,近距离接触,才知道美男子这么好看,想亲近亲近,当唇靠近的那一刻,脑海里闪过一桢桢堆积成山的番族将士尸体,还有…父王的尸体,和那张沾满是血迹的脸,令人不寒而栗的画面。
“为什么…为什么!”
思乐泪如雨下,哭到不能自己,手握成拳头砸向心口,一遍遍质问自己:“他为什么不能是一个样子,为什么要变来变去…”
“小公主!”
查素听见哭声赶紧跑了进来,扶起跪在地上的思乐,安抚的拍拍她的后背:“别哭了,你这样,阿素很难受。”
“阿素…我讨厌狗皇帝…永远都不想看到他了!”
“好好好,不看。”
方才皇上走出寝殿,脸色那叫一个难看,向来漂亮的眉眼今晚变得格外阴沉,眼瞳漆黑,深不见底,冰冷的一点温度都找不到。
又吵架了,平常再怎么斗嘴,皇上也都让着她,可是这回,一个哭的如此伤心,一个走的决绝,要想和好,怕是不知要多久。
孟梓一闭眼,就想到思乐流着眼泪说再也不要看到她的模样,心一阵一阵的疼,翻了个身,逼着自己不去想,却又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想到在马车上,亲她额头,拉着她的手,还有…思乐咬她耳朵,身体里又升起一股羞耻的燥热感。
孟梓干脆不睡了,穿上衣服,去书房看了一夜奏折。
她就不信了,一时的冲动还能延续多久。
……
星光稀疏,月亮掩藏在乌云背后,模糊的月色落在红墙上泛着清冷的幽辉,万籁寂静的夜里,一名身形略微宽大的宫女潜进了长乐宫。
宫女脱掉衣物,□□爬上严九香的床塌…
红帐里的女人双目毫无生气,有的只是无限的空洞,嘴唇下意识的蠕动了两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严九香给自己点了穴道,动弹不得,承受身体撕裂般的疼痛,泪水顺着眼角无声地流下。
男扮女装的宫女完事出来,还没来得及提好裤子,就被蒋和勒死,他痛哭流涕的跪在红帐外:“娘娘…奴才会守着你的…”
时辰到,穴道解开,严九香将身子浸泡在温水中,身上这股浓烈的男人的汗臭味,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她用手巾狠狠擦拭皮肤,擦出了大片红印也不停手,恨不得刮下一层皮来。
服用避子药,久未有孕,严羽等不及了,趁她前两日侍寝,就给她送来个男人,助她登上贵妃之位。
贵妃之位…可笑,不过是他夺位的一颗棋子罢了,若她怀了个儿子,严羽的下一步目标就是太子了,将来她的孩子登位,严羽就会把持朝政,等时机成熟,她和这无辜的孩子就该消失了。
那年大雪纷飞,严羽刚过而立之年,眉宇英气威武,收她为义女,她是众多培养的高手中唯一能住进将军府,唯一能称他为义父的。
同伴们都羡慕她过上了荣华富贵的生活,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不堪,多阴暗,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
盈盈水雾,严九香趴在浴桶边上,细长的凤眸紧闭,下半身传来一阵阵的肿痛,臭男人太粗鲁,丝毫不及皇上半点温柔,说来也奇怪,好歹也经历过几次人事,怎么还是疼。
而且刚才身体的感觉特别充实,不像和皇上的时候太过飘渺虚无。
严九香沐浴完,正疑惑着走进寝宫,床塌已经被蒋和收拾干净了,她准备躺下睡觉,蒋和还没走,站在她眼跟前,抹眼泪。
“你哭什么,本宫又没死。”
蒋和虽然是严羽派来的,但也算听话,年龄也就十六七,比她还要小上两岁,很多事不用她说,他就心领神会办的漂漂亮亮的。
嘴也挺甜,经常哄得她哭笑不得,皇上不来,他便是长乐宫唯一的乐趣,可能是刚才一点声都没出,吓着他了。
“奴才…奴才怕娘娘疼。”
蒋和扑通跪在严九香床前,一双黑亮的眼睛把她浑身上下扫了个遍,还好那个臭男人没留下任何痕迹,可一想到刚刚收拾床铺的时候看见的殷红血迹,就恨的牙痒痒。
狗东西不知轻重!
“疼是…很疼…”严九香哽住,何必跟小太监说女子身体上的事,疲乏的扶着额角,让他退下。
过了几个月,严九香确定有身孕后,故意在给皇后请安的时候晕倒,随后宣来太医,诊断出是喜脉。
“恭喜娘娘,您有喜了!”
太医跪地高声祝贺。
严九香喜极而泣:“当真?”
“千真万确。”
众嫔妃表面恭贺,背地说三道四,快两年了,后宫总算添了子嗣,皇上肯定高兴的很,哪还有时间去理那些不受宠的嫔妃。
嫔妃们又气又酸,璃鸢也忍不住感叹一下:“别看皇上身子骨不怎么行,到底还是弄出个崽来。”
姚紫:“……慎言,主子。”
“这也没外人。”
璃鸢揽过思乐的肩膀,妩媚勾唇:“你说是吧,小丫头。”
她挺喜欢逗思乐的,因为她觉得思乐不像后宫的那些女人进了宫就变成争风吃醋的老油条了,反而依旧保持自己的那份纯真,不拉帮结派,对谁都不屑一顾。
“你说是就是。”
璃贵人身上的熏香味太重了,思乐皱皱眉头,冷淡推开了她。
“小丫头,你不行啊,皇上好几个月没去你那了吧?”
璃鸢看似调笑实则八卦,她听说皇上前几个月前跟思乐闹了两三次别扭,最后他也没了耐心,懒得哄她了。
男人啊…得到就不珍惜了。
“要不到姐那坐坐?教教你怎么讨好男人,保准不出三天,皇上就找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