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展?”
“不说是吗?”
展之行这回又笑了一声,只是这刚刚笑得完全不同,方齐不自觉心里一颤,展之行已经把他推到在床,骑到他身上,扯开了他穿得不怎么稳的浴衣,一口对着他的脖子啃下来,强硬的架势像是打算霸王硬上弓。
一番不可描述,方齐在展之行手里立起来,展之行斜着嘴角望着他,手往后移。
“展展,我在下面能让你对我们的未来有点信心吗?”
“不能,不过能让我开心。”
“好!不过我第一次,你温柔一点!”
“放心,我不是第一次。”
方齐觉得展之行这话他听来有点难受,妥协地四肢往床上一瘫,仿佛要去赴死一般地说:“来!我愿为爱献身!”
展之行不禁被方齐要英勇就义的样子逗笑,他低下身,吻在方齐唇边,放缓了声调,“别紧张,不会痛的!”
“痛!痛!”
展之行还没开始,就听到了喊痛声,不过不是方齐的声音,接着身后砰的一声。他狠狠地跳了下眉头,回头看去,发现白兔翁的石像从茶几掉到了地上,而白兔翁摔在石像下面,旁边蹲着一只粉红的兔子,拨着石像。
展之行心里念起佛经,终于忍下了揍人的冲动,松开方齐,把被他揉乱的浴衣盖回去再才起身。
石像上的青苔已经被洗干净,展之行虽然他没有看见方齐洗,但他们回来方齐在浴室呆了两个多小时,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弄干净的。
他想着看了眼已经穿好衣服的方齐,方齐同样一脸怒火冲天的样子,走过来把白兔翁直接拎起来。
“你为什么总坏老子的好事!”
“有奇淫者,必有奇祸。”
“胡说八道,老子合情合理合法!”
白兔翁被方齐扔到茶几上,过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端正地盘腿坐着,把气氛一下子拉到了严肃上。
“我是来和你们说再见的,我等的人他终于回来了。”
白兔翁突然不本仙了,方齐有点不适应,顿了一下才问道:“谁?什么时候回来的?”
然而,白兔翁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接着往下说:“雪鸦就和莫风在一起,很久之前我见过他们一次,听他们说起过方齐,说了什么没注意,我只知道这些。”
“等等,莫风?今天下午那个孩子的父亲?”
展之行插问了一句,这巧合太巧,像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似的。
不过白兔翁同样没有回答他的疑问,仿佛根本听不见他们说话,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
“谢谢,我会信守我的承诺,愿你们能够如愿以偿。”
“喂——”
方齐只叫了一声,白兔翁的身影就如被风吹散的细沙一样消失,最后什么也没有剩下,他连忙去捡地上的石像,可他的手指轻轻一碰,石像就和白兔翁一样碎成了粉末,唯一证明白兔翁存在过的,只有蹲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粉兔子。
展之行忍不住把兔子拎起来抱住,可是兔子挣开他的手,又跳回到地上,继续刚刚的动作,蹲在只剩一堆灰尘的‘石像’边上。
“方齐,它这是消失了吗?”
“它本由天地的灵气所生,现在不过回归了而已。”
展之行望着白兔翁消失的茶几,然后站起来说:“我去阳台抽会儿烟。”
“我陪你。”
于是,两人一起走到阳台,展之行先点了一根烟,倒立地竖在那天白兔翁从阳台爬上来的位置,然后再点了一跟递给方齐,最后点了自己的,并没急着抽,而是和方齐一起把烟举起来对着天空。
他说道:“一路走好!”
作者有话要说:展展最后一次当攻的机会错过了~~ 感谢大家支持~ 手残的作者已经尽力了~只码了这么多~ 以后会坚持日更三千,求不天使们继续临幸~~
第28章 28只小妖怪
# 28 对不起
清早的晨光从湖面反射了一遍,透过阳台落在展之行的手边,昨晚他和方齐抽烟,抽到后面觉得没味,开了瓶酒,你一句‘傻子’,我一句‘混蛋’的喝光了一整瓶,然后倒头就睡,偌大的圆床各占一半,谁也没有乱性,因为都没醉。
不过没醉和宿醉没关系,展之行醒来第一感觉就是头疼,然后是压得他快喘不过气的重量。他狠狠地掀开手脚都搭在他身上的方齐下床,去洗了一个热水澡,终于感觉脑袋没那么重了。
他擦着头发出浴室出来,发现昨天晚上怎么也不肯离开那堆石像灰的兔子不见了,连被方齐装进玻璃瓶里的石像灰也没了。他没去找兔子和石像灰去哪儿,随便地坐下来,放开擦头发的毛巾,叫了一份早餐,然后习惯性地拿手机刷新闻。
他从财经看到了时事,然后被一则新闻定住了眼。
——景宝山千年古树一夜枯死,原因成谜。
这类不可思议的事件比海对岸的总统大选受关注得多,新闻才发出来一个多小时就有了上万条评论。
展之行一番刷下来,像是看了数本悬疑奇幻小说,什么千古奇冤,惹怒神灵,开发商强拆转移视线,甚至杀人藏尸都有,但是没有一个靠谱的。他刨开了这些没用的,只看那些好奇的网友去现场拍的照片,并不多,但几张已经足够他看清楚,那确实是那棵白兔翁不愿离开的树,只是现在没有了茂盛的幻象,只剩下一个枯树干,和他那天看到的一模一样。
“方齐,方齐!”
展之行叫了两声,床上的人没有反应,他走近过去,结果刚靠近,还没出声就被方齐一拽,摔在了床上,接着方齐往他身上压过来。
“叫你老公干嘛?”
“看这个。”
展之行一点也不配合方齐大清早的不要脸,一本正经地把手机面向方齐,方齐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蹙起眉头。
“这应该是他自己破的,算是有始有终吧!”
展之行点头,他理解方齐说的有始有终的意思,来的时候什么也不带,走的时候也什么不停下,人其实也一样。
他放下手机,对着趴在他身上的方齐,说道:“我想去看一眼。”
“一棵枯树有什么好看?”
“告别。”
简短的两个字,方齐没话话了,展之行趁机掀开他起身,他不得不放弃他想象的美好早晨,暂时忘记他们是在度蜜月,和展之行吃过了早餐,匆匆地出门,时间不过才七点。
他们到了地方,发现拆迁的工作今天暂停了,工地外围了一圈记者,门被锁着不让进。
展之行人群外围转了一圈都没有挤进去,方齐突然拉起他沿旁边的围墙走过去。他立即明白了方齐的意思,以前上学的时候他没少被方齐带去翻过墙,明明他当学生会主席的时候天天去抓翻墙出校的。
方齐选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可他们刚贴到墙根,后面就有两个记者跟来,四目相对,都对彼此的意图心知肚明地滞住动作。
“展展,我给你表演个魔术。”
方齐悄声地对展之行说了一句,然后朝那两个记者走过去,义正言辞地指责。
“诶!你们干什么的,工地危险,不许随便靠近。”
其中一人冷眼瞟过方齐,完全不拿他的话当回事,当即回道:“大家都是同行,挤兑谁呀!”
“谁跟你是同行?给爷跳个舞,然后滚!”
对方两人先是不屑地冷哼,大有要动手的趋势,可对着方齐的体型有点犹豫,犹豫着手脚突然抽筋似的抖起来,不屑的表情凝成了一脸诡异的傻笑,跳着展之行从来没见过的‘舞’撤退了。
展之行立成一根树桩一动不动,惊讶地看着远去的记者,对回来的方齐问。
“妖怪?”
“眠,催眠的眠,还有个外号叫睡神,失眠找他绝对立即见效!”
方齐抬着得意的下巴,展之行看到他胸口的口袋里又探出来一个脑袋,然后整个钻出来,居然有一个蓝球那么大,圆滚滚的,确实像睡得太多的样子,像只长了个脑袋的大柚子,拍到地上仿佛还能像球一样弹起来。
不过展之行更感兴趣的是方齐的口袋,上回他就已经很奇怪,就像是异次元的口袋,能装下整个妖怪世界似的。他好奇地凑过去牵开口袋朝里看,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同,反倒是这个动作暧昧得像是他要去啃方齐的胸。
方齐突然就一把按下他的脑袋,他的鼻子冷不防地撞在方齐的胸口,痛得呼了一口凉起,结果起来看到方齐挂着一脸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