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错就要改。”萤草自然是想将千代的孩子教导好,因为觉得自己在对羽衣爱花的教育上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连语气都严肃了许多。
多亏了这次千代发现鸣人的不对劲,及时联系她赶来。
否则,血肉之躯沾染上鬼的毒素又不及时处理,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萤草双手合十,周身绽放出耀眼的绿色光华:“枯木逢春。”
沐浴在治愈术里, 鸣人发青的脸色逐渐好转, 也没觉得呼吸多困难了。
连羽衣都清晰的感到自己全身的毛孔被笼罩在这种温和的力量中, 比全套马杀鸡还要让他心情愉悦。
原来萤草治愈的力量居然那么强大......
羽衣望向萤草的眼神又崇敬了些许。
童磨仿佛在看西洋景,饶有兴致的围观,末了终于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生物?”
萤草可不想对一只吃人鬼摆什么好脸色:“问你们老板去。”
“但是这样可爱的小姐就在我的面前,为什么要去询问其他人呢?”童磨的七彩玛丽苏眸子含情脉脉的望着萤草,萤草觉得自己鸡皮疙瘩掉一地。
这种小白脸变.态烦人的很,一旦缠身就和牛皮糖一样,甩也甩不掉。
而且对方望着她的眼神,倒像是狐狸在打量一块肥肉,垂涎欲滴,似是在考虑该从哪里下口。
萤草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对童磨勾了勾手指:“你过来,我告诉你我们到底是什么生物。”
童磨虽然实力强大,却习惯玩弄猎物,每次遇见感兴趣的鬼杀队女性,抱着打着玩的态度和猎物周旋,等到对方精疲力尽了再不急不缓的将其吞噬。
既然这次凭空出现的少女想陪他一起皮,童磨便不介意和她一道皮一皮。
童磨凑上前,低下头,一张帅的惨绝人寰的脸凑近萤草:“小姐到底想和我说些什么呢?”
凑近一看,少女的皮肤细腻,肤白如雪,墨绿的瞳仁含笑的看着他。
这种精雕细琢的美感不可能属于人类,而是大自然杰出的艺术品。
“难不成......是精怪?”童磨半开玩笑的开口。
萤草也依然面庞带笑,她举起她看着毛茸茸的蓬松蒲公英,蒲公英像绵软的云朵,随风摇摆摇摆,眼看着要向自己飘过来。
童磨也不躲闪,直接微微闭上眼,打算迎接这颗软绵绵的毛球。
然后......
“砰”的一声沉闷的□□撞击,羽衣听着都疼。
萤草环胸,居高临下望着被蒲公英压在腰间,躺在地上,面色煞白,似是疼到开始思考人生的童磨。
“小瞧我蒲公英的人不止你一个。”萤草摇头:“但是敢这样正面用肉身迎接的,你还是第一个,敬你是条汉子。”
童磨觉得自己的腰都快被压断成两截了,即使鬼的再生能力极强,在这种几吨重的压力横在自己腹部时,一时间真的无法修复。
童磨嘴角渗血,却依旧忽略腰部的痛楚,朝萤草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
“所以,小姐到底是什么生物呢?”
腰子都不保了,咋还那么纠结对方是什么生物呢?
羽衣将鸣人架起来挪步走,他是真的不太明白这只鬼的脑回路。
见到他们来了,虽然面带微笑,却没有表现出半点开心或者欣喜。
现在他们打算离开了,还砸瘪了他的腰,却依然带着虚假的笑容,没有愤怒或者不甘。
完完全全就是个没有情感的生物。
对于这种家伙来说,身为人或者成为鬼,其实没有区别吧。
明明他没有半点身为人类的情感,却非要装出一副能和大家共情的模样。
“我可以烧了他吗?”羽衣用狐火在童磨的脸上比划。
“不行,这样有违这个世界的因果。”萤草断然拒绝。
“那......咱就这么走了?”羽衣心有不甘。
“腰子都给他拍没了,还想怎么样?”萤草将压着童磨的蒲公英轻飘飘的拿起来,掸干净上面的血迹。
“我估计他没两分钟就能给恢复好。”羽衣看着面庞带笑的童磨,心生无力。
明明对方就在自己面前,明明知道杀掉他就能解救更多的女孩......
“你很不甘心嘛。”萤草看着羽衣奈何不了童磨的样子,有些无奈。
“我当然不甘心。”羽衣咬牙切齿:“给他的小白脸划花了他也能给恢复回来,一点教训也不记着,估计我们前脚刚走,后脚他能抓个女孩子当啃馒头一样吃了。”
“喔......”萤草点头表示理解。
她蹲下来看着身体极速恢复中的童磨,托腮问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们是什么生物吗?现在我来告诉你,其实我是食发鬼。”
童磨:“?”
萤草也不知从哪拿出一把银光闪闪的西瓜砍刀,放在脸颊边婆娑:“而且,专门喜欢收集漂亮男孩子的头发。”
童磨收敛了他的笑容。
他好像预料到了待会会发生什么,却被妖力控制了行动,没有反抗能力。
萤草将砍刀往羽衣手里一塞,发出恶魔的低语,指挥道:“来,你给他剃头,剃光,出事了我罩着。”
第117章 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吗
上弦之貳童磨,冰之鬼, 万事极乐教教主。
他拥有彩虹色彩的眸子, 极具欺骗性的面孔, 和如同孩童般无忧无虑的笑容。
他并没有任何的是非善恶观, 也从未有人告诉过他,什么事情是正确, 什么事情是错误的。
他的内心宛如一个真正的孩子, 纯真而残忍。
很久很久以前, 在童磨身为人类,还是个孩子时, 便被父母搬上了教主的位置。
父母称他的这双眼睛一定可以见到神谕, 让他成为整个教会的信仰, 让那些饱受折磨的教徒向童磨倾诉苦楚。
直到某一日, 母亲撞见了与信徒苟/合的父亲,争执中, 父亲被母亲捅死,母亲在房间割喉自尽。
对于父母的离世, 童磨没有任何实感。
他只会想,独自清理整个房间的血迹和尸体非常麻烦,真是令人困扰。
童磨生来便是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怪物,就连变成鬼之后也没有同伴待见, 却偏偏要伪装出一幅慈悲教主的模样。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感情上不含软肋的鬼, 这次似乎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
如果俊美的教主被剃光了头, 就会变成俊美的秃头教主, 他的那张脸对于女孩子的吸引力不知道会下降多少。
童磨对任何事情都保持着不紧不慢的态度,就算方才羽衣想用狐火灼烧他也是如此。
但是,待冰凉凉的砍刀真正触及自己的头顶时,他莫名觉得心肝颤了颤。
“这样不好。”
童磨的玛丽苏眸子直溜溜望着萤草。
“哪里不好?”
这次轮到萤草恶趣味别人了,她将羽衣又往前推了推:“你想怎么剃就怎么剃。”
似乎是意识到头发保不住了,平日淡定随和的童磨这次几乎要绷不住情绪。
这是......
心底莫名其妙翻出波澜,从未体会过任何情感波动的童磨,因为这种新颖的体验呆滞了几分。
见这只鬼方才得意洋洋,现在变得像是丢了魂的小弱受,羽衣恶向胆边生,手起刀落,童磨感到头顶一凉,但他并没有在意这些。
他的面颊以均匀的速度微微泛红,眸中染上某种情愫,缓缓抬眼望向萤草。
“他的头发和智商一块被剃掉了?”萤草拉过羽衣窃窃私语:“我觉得他看我的眼神不太对劲,他是不是想让我对他负责啊。”
羽衣做贼心虚,讪讪放下刀,将手中一把漂亮的金黄色头发一撒:“不就是个地中海发型吗?很简单的,他把帽子戴上就遮住了。”
“萤草?”
如果童磨是在头发没倒霉前喊她的名字也就罢了,但是童磨现在顶着个地中海的发型开口,萤草一往他那边看,就没憋住笑。
“噗。”
为什么头顶被剃秃了他还是没生气啊?这只鬼当真这么好脾气......?
“你的名字,是萤草?”童磨若有所思,抚上自己差不多恢复如初的腰部:“方才你用那只蒲公英打我时,我就心跳加速,在你一定要剃掉我的头发时,更是情难自已,浑身颤抖。”
萤草:“哈?”
童磨顶着天使般纯洁无瑕的笑靥,微笑时露出一颗小虎牙:“莫非,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吗?萤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