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一+番外(87)

作者:谢朝夕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谁叫你撞见了这个鬼样子的我。

既然来了,那就不许再走。

钟衡被他扑得往后退了两步,却伸出手来稳稳地抱住了湿漉漉的祝深。

冰冷是假象,沉稳是伪装。廊中,窗前,不过是一个长途跋涉而来的疲惫男人,抱紧了他那看起来孤独而又脆弱的心上人。

眼中生出无限爱怜,揉碎在了紧贴着的两颗心前。

是温柔的不动声色,填补着心里的那一处缺失。

“乖一点,嗯?”钟衡低声哄着,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

一瞬间,祝深的眼睛好像也被窗外的滂沱大雨淋湿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上章有个姐妹说她可以单身,但她搞的CP必须shang床。害,你们就放心吧,我也是有操守的。

我可以单身,但我写的主角必须是HE!

感谢陆惊鹤的地雷,破费辽~

第70章

祝深被钟衡拉回了房间, 临走时见到钟衡不经意地偏头扫了垃圾桶一眼,烟灰缸上竖着的那支被按灭的烟头正是出自他手。

祝深立马低下了头,就像是错处正被抓到的小学生一般, 变得不好意思了起来。

他答应过钟衡不抽烟的。

钟衡什么话都没说, 只抿了抿唇,见祝深全身都湿透了,便拉着他去洗澡。

奈何祝深一动不动地生根在椅子上,静悄悄地打量着钟衡。

钟衡没法,只得从房里拿出一条浴巾, 兜头搭在祝深的脑袋上, 轻轻替他拭着湿发。

祝深整个人好似刚从水中捞出来似的, 发梢还滴着水,钟衡从不问他为什么, 只是心里泛着微微的疼意。

他的动作很轻柔,祝深舒服地眯了眯眼睛,甚至有些享受的意味。像一只被轻挠着下巴的小猫,不自觉就顺从地仰起了头, 却在反光的金属壁柜上看见了钟衡的表情, 沉着眉目,便问:“在想什么?”

钟衡没有说话, 他正在给祝深擦头发,手中忙活着,顾不上答。

祝深却不许闷葫芦不理他, 转过了身,握住了钟衡手里的毛巾, 轻轻叫着他的名字。

“钟衡。”

钟衡手中顿了一顿。

“钟衡。”

又是一声,尾音上扬。

这下, 钟衡彻底不动了。

他从来未被祝深这样子叫过,像是含着温柔深情的蜜一样,缓缓地开了口,便让人沉沦其中。

只要是祝深递来的,别说是蜜,就连刀子他都吞得下去。

“在想什么啊?”

手上一停,口便松了,钟衡的声音里似压抑着深沉的懊悔,低声说:“要是能早一点来……”

要是能早一点来就好了。

要是能早一点来,你就不会狼狈地走在雨里,也不会寂寞地在窗前抽烟。

祝深一怔,像是听出了钟衡未说完的话,心里像是被轻轻地拧了一把似的。别过了头,他说:“可你已经来了。”

真好。这就够了。

钟衡闷声不语。

祝深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问他:“你怎么会过来?”

“前台说你在上面。”

祝深看着钟衡,似是一定要逼出什么答案似的:“我是在问,你为什么会过来?”

钟衡无可奈何道:“我来送糖。”

祝深终于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

这个闷葫芦啊,明明是想他,却说来送糖。

钟衡竟真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糖盒。

先前他嘴里被渡的那一口烟味还没有消散,略有些苦,还有些呛,却因为是祝深给他的,所以觉得胜过一切美好。

只见他从糖盒中拿出了一粒,放在了手心,又伸手递到了祝深面前,轻声问:“吃吗?”

祝深倏地笑了,眼尾蕴出了一道细波,仿佛正悄悄地推着人走。他凑近了些,却没伸出手,只低头伸出了一截小舌,眼睛仍直勾勾地盯着钟衡。

他坐着,钟衡站着。

舌头一卷,钟衡的手指微微一颤,蜜桃糖就进了祝深的嘴里。

“你想吃么?”祝深勾笑问他。

眼里嘴里话里都藏着一把小钩子。

祝深是饵。

还没等到对方点头上钩,饵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扑了过来——不,是那饵拽着对方的领带,往下一扯,钟衡便被带得弯下了腰。

祝深仰着头,冰凉凉的手固住了钟衡的脸,冰凉凉的唇吻上了他的唇。

对两人都是很费力的姿势,可没有人觉得累。

那颗蜜桃糖从祝深的嘴里滑进了钟衡的口中,明明是清凉的甜味,却搅得人心神恍惚。

身后的落地窗外下着淋漓的雨,水柱沿着玻璃怒冲冲地一道接着一道淌下。

手上的毛巾落到了地上,啪嗒一声响,分开了四瓣粘合的唇。

祝深的身上太凉了,钟衡摸着他淌水的发梢,鼻梁轻轻地抵住他的额头,像是予他什么慰藉似的。

祝深便真安静了下来,趴在钟衡肩头轻轻喘着气。

半晌,他站了起来,眼眶都是红的。

他看钟衡的时候眼里如同隔了一层水雾,像是一道落地窗横亘在两人之间,他在窗外,钟衡在窗里。

钟衡退了两步,又俯身捡起了地上零落着的打断他们交错呼吸的那条毛巾,担忧地看着祝深发白的脸色,“我去放洗澡水。你洗个澡。”

他的身体太冷了。

哪知人刚走了两步,手还没有碰到门把手,祝深忽从后面抱住了他。

“让我抱一会儿。”

声音微微沾上了些哑意,带着眷恋的疲惫,钟衡迈不开步子。

或者说,他从没想过要离开。

被祝深需要,哪怕只是当做一根随手扯来的救命稻草,也好像让自己有了意义。

从小外婆就对他说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于是他从来不敢贪心,所求的便更少了。

“嗯。”钟衡直直立在门边,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祝深喜欢他的背影。

很早就知道了。

祝深这次倒是没有抗拒,含着一口甜意,在钟衡的监督下洗了一个热水澡才出来。

出来时,他穿着洁白的睡袍,沾着水的发梢将他围拢的领子稍微打湿了些。钟衡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伸手从搭架上取出两块干净的毛巾,一块搭在他肩头,一块搭在了他头上。

柔软的毛巾甫一盖在祝深的头上,祝深就偏头看向钟衡了,可还没等他问,就见钟衡将他推至镜子前坐下,自顾自地给他擦起了头发来。

于是又是他坐着,钟衡站着。刚刚擦头发时两人交换了一个蜜味的吻,祝深低着头,脸颊有些发烫。

镜中的钟衡仍是没带什么表情的,抿着唇,刀削般的下颌线看上去锋利无比。

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这样的钟衡却已经让他觉得十分安心温柔。

钟衡不是一把剑,而像是一只盾,他的沉冷不带锋芒,也不具攻击性,非要说,倒更像是一种自我保护似的。

祝深凝望着镜子里的钟衡,不禁出了神。

头发被擦至半干时,钟衡还想找一个吹风机给他吹头,却被祝深拒绝了。

“我不喜欢吹干。”他说。

钟衡只好依他,带着他走去沙发坐下,又端来一杯煮沸的青芽茶,然后坐在了他身旁。

半湿不干的头发耷在祝深的头上显得更长了,也将他的脸衬得更小。祝深屈腿坐在沙发上,盯着茶盏里的浮沫看了一会儿,将杯子放下,顿了顿,终于开了口:“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来霓城么?”

“你想说吗?”钟衡问他。

“我愿意。”祝深望着他,“愿意讲给你听。”

钟衡静静地看着他。

祝深本以为将深藏多年的那些秘密说出来会很艰难,没想到真正说出来时,却比他想象得还要容易。

“你该知道的,如意山上的人结婚总喜欢求个门当户对。我爸和我妈是商业联姻,然后有的我。”他的声音略微有些干涩,于是又喝了一口茶:“我妈之前有一个喜欢的人,是她学画的师兄,那个人没和她一起反抗到底,于是她一辈子陷在了祝家。”

“我妈本来是不愿意看见我的,但我小的时候她发现我对色彩感知很敏锐,于是就带着我学画了。后来我临摹过她喜欢的人的一幅画,很像,几乎可以以假乱真。”顿了顿,祝深闭上了眼睛道:“那是我噩梦的开始。”

祝深十岁生日的时候,临摹了那幅傅云织挂在床头的水墨画,送给她当做礼物。傅云织看到以后,深受刺激,发了疯似的大喊大叫,拽着他去天堂湖,险些将他溺死在冰凉的湖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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