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女配她姐后我十项全能了(119)

外头窗户没关,这个时候偶尔吹进来一点儿风也挺凉快的。

驱散了大半的燥热。

但是这样的清凉并不持久, 后半夜里风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不吹了。

外头平静无风,屋子里也骤然热了起来。

沉呦呦躲在被子里也忍不住把脑袋钻了出来,额头上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沁出的一层薄汗。

头发也湿了好些。

小女孩的眼睛在晚上很亮,像夜空里的星星。

过了最开始那股劲儿后,白先琼也没那么怕了。

她本身对鬼神这种事情也没太认真,只是今天沉呦呦突然指着屋子里说有鬼把她给吓了一跳。

她低头看了一眼将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呼吸新鲜空气的沉呦呦,余光又不自觉往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的沉鹿身上落。

白先琼顿了顿,而后轻轻掀开了被子下了床。

“外婆,你去哪里呀?”

沉呦呦听见动静后立刻往白先琼那边看了过来。

“小心点,外头还不安全呢。”

“你怕的话就乖乖在床上躺好,外婆去拿个东西就回来,很快的。”

大约是怕把沉鹿给吵醒,白先琼的声音很轻。

说着便轻手轻脚地推门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白先琼拿了一把大蒲扇回来了。

乡下地方大多都没有什么电扇空调,白先琼住的这个地方其实还挺凉快的。

所以更用不着。

要不是今天三个人挤一张床,也不会这么热。

白先琼拿着蒲扇上了床,一下一下地扇着。

凉风习习,驱散了屋子里的闷热。

沉鹿一直微皱着的眉头因为感受到了清凉后慢慢松开。

她的睡眠一向浅,在白先琼出去的时候便已经差不多醒过来了。

在白先琼扇了一会儿,累了打算换一只手继续扇的时候。

沉鹿长长的睫毛微颤,低头垂眸看了过去。

“我睡中间,我来吧。”

她说着伸手将白先琼手中的那把蒲扇拿了过来。

少女的手指白皙修长,蒲扇又大,更衬得她指骨分明纤细。

要是平常时候沉鹿拿了,白先琼肯定要唱反调。

今天晚上她出奇的平静,脑袋靠在枕头上,本就霜雪的头发在月光之下更添银白。

“别离太远了。”

沉鹿语气很淡很轻,就和从蒲扇边上吹来的风一样。

她瞧见白先琼离得有点儿远,这么柔声开口。

“风过不去,到时候别闷出一身汗。”

白先琼不说话,只是这么侧身躺着。

她的眉眼和沉鹿不大像,却依稀有她的影子。

一旁的沉呦呦已经在清凉的风里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只有白先琼虽然禁闭着眼睛,可眼皮子底下眼珠还在动。

显然还清醒着。

这就意味着刚才沉鹿说的话,她应该是都听到的。

只是故意不搭理她而已。

少女拿着蒲扇的手微顿,风也跟着止住了。

她鸦青色的发随着她低头的瞬间也从肩膀滑落了下来。

轻巧地勾勒出了她的脸部轮廓。

“那你不过来,我可就过去了。”

沉鹿说着一手将沉呦呦轻轻揽在了怀里,而后带着小女孩一起往白先琼那边靠近了好些。

白先琼本来就没睡,感觉到少女靠近了之后她身子一僵。

不过也就是一瞬。

她也不好再继续装睡了,闷闷地往旁边挪了一点儿。

“靠那么近干什么,热死了。”

沉鹿扇着扇子,看着白先琼因为刚才离远了没扇到什么风而湿了的额发。

她没什么,手腕稍微用力了点儿将风带过去。

白先琼对沉鹿的态度很别扭,并不是因为原主父母去了之后才变得这样的。

而是在那场车祸发生时候就开始的。

原主的记忆和情感随着时间,大多已经和沉鹿融合在了一起。

不过沉鹿本身并不是一个容易感情用事的人,大多时候都能够保持理性。

从第三视角来看,其实并不是一件多严重的事情。

无论是对原主还是白先琼,她都能够理解。

沉鹿的父母是律师,除了小时候陪伴她的时间多一点儿之外,大多时候都请的阿姨带着。

她成绩从小到大一直都很优秀,也得了很多奖。

那些奖状奖杯还放在沉鹿屋子里,有的被随意塞在了书架子上。

有的甚至被扔在了床底下。

她这人有点儿洁癖,房间什么的都会定期打扫清洁。

当时从床底下扒拉出那么一大堆东西的时候也吓了一跳,脑子里随之对应的记忆这才跟着跳了出来。

原主并不是一个特别爱学习的孩子,甚至还有些贪玩,很难静下心来。

她萌生要努力学习的想法,是从小学时候班上一个考试总是倒数的孩子考及格时候开始的。

那个孩子成绩不好,考及格对她来说是一件很值得庆祝高兴的事情。

原主听对方说,她的父母知道她考及格了,特意提早下班回来给她做了好多好吃的。

之后周末还答应带她去游乐场玩。

对方父母前后态度的骤然转变,使得原主对学习这件事来了兴致。

准确来说,将学习变成了留住父母的动力。

成绩变好了之后,原主的确得到了父母很多的夸奖和礼物。

只是因为工作关系,他们能够回来陪伴她的时间依旧少之又少。

一次一次的期待,在一次一次的现实之中被慢慢粉碎。

失望也跟着慢慢堆积。

最后在沉默里骤然爆发。

想到这里沉鹿顿了顿,胸口突然有些疼。

打断了她继续深想的思绪。

她觉得不大能够呼吸得上来,好像是一条搁浅的游鱼缺氧一般。

深吸了好几次,沉鹿这才从刚才那短暂又深刻的悲戚里缓过神来。

这是原主自身的情感和记忆,她拒绝往下回想。

沉鹿眼眸闪了闪,视线落在白先琼苍老的睡颜上。

老人今年已经六十八岁了,岁月在她面颊上留下深深的皱纹。

尤其眼角和额头位置,甚至能够在皱纹之间立着放下一枚硬币。

她轻轻扇着风,明月的清晖也缓缓从外面流泻进来。

上半夜沉鹿有多困,下半夜她的意识就有多清明。

“……”

这个时候白先琼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里细碎地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

沉鹿手上动作一顿,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外婆?”

她的声音很轻,以为白先琼半梦半醒还有些意识。

然而白先琼似乎并没有听到沉鹿在唤她,她还是有点儿热,将身上的被子往下拽。

跟个小孩子一样踢了一脚被子。

动作还挺大,顺带着踢到了沉鹿的小腿。

要不是白先琼呼吸清浅绵长,的确是睡着了。

沉鹿可能都要以为刚才对方那一脚是故意的。

“……这么大的人了,睡觉还蹬被子。”

她微皱着眉,沉声这么吐槽了一句。

沉鹿叹了口气,凑近将被子往上拉了点儿,至少要把白先琼的肚子搭上。

免得着凉。

“娇娇……”

白先琼迷迷糊糊的唤着沉鹿的小名,太久没人唤了。

沉鹿都差点儿没有反应过来。

沉鹿的身体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这么健康。

小时候她身体并不好,吃了好多中药西药,这才调理回来。

大约是怕身体不好再吃药,沉鹿之后一直有注意身体锻炼。

体质倒也再没有之前那般娇气柔弱了。

不过[娇娇]这个小名,却没有变过。

白先琼以前一直都是这么唤的她。

要不是那件事后,可能现在也会这么唤。

沉鹿长长的睫毛颤了下,没有等到白先琼的后话。

这才放下蒲扇将被子轻轻给她掖好。

身旁的沉呦呦睡得最香,睡着睡着又忘沉鹿的怀里钻。

虽然很热,可是这一次沉鹿并没有将小女孩推开。

她摇着蒲扇,视线顺着外头的月光往院子里那棵葱茏的树木下面落。

清风徐来,鸟叫虫鸣入耳。

当年大黄还没走,外公也还在。

树下一大一小两个孩子搬着凳子坐在他的两边。

白先琼切好西瓜分给她们。

笑声一片,悠闲又自在。

隔天院子里的鸡刚叫,沉鹿便起床洗漱好进了灶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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